酒随风一怔,“九少的意思是说,我的失忆不是意外而是人为?而我以前的武功被人封起来了?”
沐向晚点点头,“忘忧花生长于雪山之巅,极为稀少,世人并不易得。而能够封住那股内息的人,这天下屈手可数。所以,这人……”
沐向晚话并没有说得太过直白,毕竟,他的身世自己不好妄下结论。
酒随风缓缓地点点头,“不出意外那个人应该是雪老。我查到的资料里也显示,我原本应该是雪老的弟子才是。可我自十年前苏醒以来,就从来没见过雪老。曾特意寻访过,未果。”
沐向晚微微颔首,如果埋藏他身世的人果真是雪老的话,那又是为何呢?“你是如何习得北冥剑法?”
酒随风微微一愣,看了沐向晚一眼。她是如何认得自己的武功是北冥剑法?他用这剑法行走江湖十年,不见任何人看出。不然,世人早就把对北冥家族的主意打到他身上了。不过想想也许是药王告诉她的,反正对她的知晓也没多大反感。摇摇头,“我也不知道。十年前我在雪山脚下醒来,唯一记得的便是自己会这套剑法了。”
“北冥剑法在世上消失了几百年,估计是因为这个,那个抹去你记忆的人才放心让你以此傍身。”殷漓突然出口说道,看了看酒随风,“看来对方是好意,也许你的过去是让你走火入魔的原因。而给你留下这一套剑法,不知是故意留下你和世间唯一牵连的线索,还是故意转移目标混淆视线?”
沐向晚看了看殷漓,明白他的意有所指。若是故意留下的线索,那这个酒随风就是这北冥少主无疑了。若是混淆视线……
想到这里沐向晚看了看酒随风,那被胡子遮住的脸让她看不清他的真实模样,他会是自己的大哥吗?
“伊兄的意思是说……”酒随风怔了一下,混淆视线?混淆自己的还是世人的?把自己和世人的视线都引到北冥家族上,掩盖自己真实的身份?难道那个身份比现在的身份还要危险,不能为外人所知?
“我还有可能不是这北冥家族的后人?”
殷漓看了沐向晚一眼,“我也只是猜测。”
若自己不是北冥家族的后人,那自己还能是谁?抹去自己记忆的人既然是好意,那想必之前的自己是知道自己身世的。酒随风沉吟了一会,抬眸恳切地看着沐向晚,“九少可有法子帮我恢复记忆?”
“忘忧花顾名思义是忘忧,就是忘掉最深的执念。想必你有让自己陷入魔怔的执念才会让人出此下策,让你服用忘忧花忘掉你最为在意的人或者事而拯救你。”沐向晚淡淡地看着他,“所以,忘忧花,无解。”
酒随风有些意外地皱眉,“连九少也没法子吗?”
沐向晚笑笑,“我是人不是神。就我所知的有限医药里,忘忧花是无解的。但地大物博,也许有能解忘忧花药效的,只是我不知道罢了。再说,对于人的记忆神经,来自外界药物的压制只是暂时的,人的意识才是最强大的。如果你那被压制脑海最深处的记忆对你足够重要,也许有一天会冲破束缚。”
那就是暂时无法了。酒随风缓缓点点头,看来要靠自己了。“多谢九少了!”
“谢我什么,我又没帮上忙。”沐向晚有些遗憾地笑笑,其实她也想能帮他恢复记忆,来确认他会不会是自己的大哥。云国出事的时候大哥已经七岁,肯定有记忆了。
“不过,我能帮解除那压制你体内另一道内息的禁锢。”
酒随风眼睛一亮,随即眼神一幽,看来九少的武功修为比自己想象的还要高深,果真不愧是药王的亲传弟子。若是解除了那一道压制,或许能找出些关于自己身世的蛛丝马迹。说不定,还能想起点什么。想到此微微激动地问,“现在解吗?要准备什么吗?”
沐向晚看了看天色,摇摇头,“三日后吧,我还有事情赶回雾镜城一趟。”
说起这个想起之前跟他相约在雾镜城的温故,看着酒随风那看人真诚的眼,犹疑了一下,“游医温故,是不是就是北冥玥?”
酒随风一怔,倒是点点头,“是的。那是阿玥在外行走的身份,北冥家族不适合为外人所知。”
“因为北冥剑法?”殷漓突然问了一句。
酒随风看了他一眼,点头,“是的,还有朱雀玉佩。就我和阿玥现在的能力,根本抵挡不住世人的掠夺。守不住这家族至宝,不仅愧对于祖先,更可能引起江湖上的腥风血雨。甚至……”
看了看两人一眼,“想必你们两人也听说过朱雀朝阳与云国那千年宝藏的关系,所以,我怕到时候乱的不仅仅是江湖而已。而这里整个北冥家族的后人们,就得因为这个而灭绝。”
沐向晚突然轻笑一声,“难怪他会把这块烫手山芋拿来跟我交易,倒是得了便宜又卖乖。”
酒随风转眼看到沐向晚从袖口里拿出一块玉佩,一怔,“朱雀玉佩,这是阿玥给你的?”
沐向晚点点头,“是的。之前在谷外的山林里遇到他,他让我帮他一个忙,就以这个作为谢礼。”
“好个恩将仇报!”殷漓气息泛冷,不太爽地瞪酒随风,“他这是准备祸水东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