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起来吧。”沐向晚垂眸喝茶，“你若是忙不过来，让绿堤过来吧。”
谷雨脸色一白，“主子是想换掉谷雨吗？”
沐向晚看他脸色惨白，有些无辜地眨眨眼，温和地笑笑，“没有的事。只是怕你心思不在此，办事会出错。”
谷雨紧绷的神经一下子放松了，好想抹一把冷汗。“不会，属下一定会兼顾好，不会出任何差错。再说……”
站了起来，看了看沐向晚，确定她真没生气。“默影的事情有阿九亲自看顾，自然是没问题的，是我关心则乱了。”
沐向晚看着他微赧和紧张的神色，微微好笑，“放心，我不会干涉你们的私事。但不要妨碍自己的本职，否则会被顶替下去的。”
谷雨慎重地点点头，“属下明白！属下这就去调落羽山的资料过来。”
“嗯。”
殷漓看沐向晚望着谷雨离去的背影微微凝眉，“臭丫头可是对那默影不放心？”
沐向晚微微摇头，“那倒不是。谷雨只是一家小客栈的东家，有什么值得人家以死算计的。我只是在想，这个默影会是个什么身份。”
“一般暗卫都是买没有身份的奴隶来训练，要么就是去暗夜门直接买训练好的暗卫。”殷漓沉吟道，“可默影不是说自己是无回谷从小训练的吗？那身世基本上就是买回来的奴隶了，没什么好查的。”
沐向晚自然也明白这一点，却更蹙眉，“若是买回来的奴隶，怎么还用得着活生生地烤糊面容来抹杀身份？还有，她体内存在大量的大王花毒，一有伤口，就会不停地腐烂。”
“大王花？”殷漓一愣，“那不是尸体花？”
沐向晚点点头，“嗯，她若真的只是一个训练失败的暗卫，怎么会用得上大王花？这该是有多大的仇恨，才会想活生生地腐烂一个人。”
这下殷漓也皱眉了，“看来她的身份也有来头，十有八九跟无回谷的关系不浅，可连她自己都没有记忆，怕是无从查起。”
“嗯。”沐向晚轻蹙着眉宇若有所思，“也许，恢复她的真实面容会有所收获。”
“你一开始就看出来她中了大王花毒，所以才答应医治她？”殷漓微微讶异，倒是没想到沐向晚一开始就看出了端倪。
“那倒不是，顺水推舟而已。”沐向晚淡淡笑笑，“不管她是什么身份，只要她想，谷雨想，我自然可以帮她抹干净她身上的恩怨，让她毫无负担地跟谷雨在一起。”
闻言殷漓怔怔地看了沐向晚好一会，突然觉得，做跟臭丫头有关系的人会很幸运。眼底泛起一丝动容，笑道，“护短的臭丫头！”
这就叫护短吗？沐向晚淡淡地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
翌日，一切准备得当，沐向晚慢慢地给默影拆掉脸上的纱布。
闻着那腐臭的味道，看着那慢慢显露出来的腐烂，殷漓立马撇开眼看沐向晚，看到她面不改色地用干净的毛笔蘸了药水给她清理掉腐肉，还时不时地关注她的情况。
那份专注和恬淡，让他似乎在她周身看到一层浅浅的光辉。第一次意识到，医者是个很神圣的职业。心里不由地涌起了淡淡的敬佩，微微扬起嘴角，他的臭丫头，是个很可敬可亲的人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