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他真这么说？”沐向晚倒是兴味地笑笑。
千羽点点头，“是的，小姐。在奴隶市场，他倒像个卖奴隶的，巧舌如簧，愣是把自己吹得天上有地上无。奴隶主被他吹得晕乎乎的，竟然真的以两倍的银子买下了他。而且，他在重新烙上奴隶印的时候，只是微微有些惆怅地说怕是又要脱掉一层皮才能洗掉这个痕迹了。”
沐向晚若有所思地轻轻点了点头。
“小姐是不是怀疑他是别人派来的探子，可要奴婢去查探一番？”千羽看着沐向晚明显把心思转走的神情问道。
沐向晚倒是一怔，“查他做什么？”
千羽也是一愣，“他来历不明，却指名要做小姐的属下，这不是很可疑吗？总要查清楚他的身世才行啊。”
“他的身世与我有何关系？”沐向晚轻轻一笑，“他不是已经卖掉了吗？奴隶市场的规定不是卖掉了之后就与原主毫无瓜葛了吗？”
千羽有些反应不过来，“那，小姐的意思是……没打算收下他？”
“嗯。”沐向晚点点头。
“那小姐您……”凭什么做主把人家卖掉？不过，后面的话千羽不敢说出口，有些怔怔然地看着沐向晚，小姐这样也太……厄，不能想小姐的不是。
沐向晚看着千羽纠结的神情“噗嗤”一声笑了，“是他说他愿意听我任何差遣的，那我只是依照我不想留他在身边的意思把他卖掉，有什么不对？再说，那十两银子明明是你拿了，我可没看到一星半点儿。”
千羽嘴角狠狠地抽了抽，她以前怎么没发现小姐居然这么流氓。从袖子里掏出十两银子搁在桌子上，板着一张脸，“小姐，奴婢下去做事了。”
沐向晚笑盈盈地摇摇头，看着千羽僵硬着、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唔，还是第一次看到温厚的千羽生气呢，倒是挺有趣。
至于那个沈择栖么？沐向晚笑笑，也是个有趣的。
“她真的这么说？”卫临江端着茶往嘴边送的手一顿，侧首问旁边的灰衣男子。
灰衣男子回答道，“是的，主子。那个自称是沈择栖的人还真的兴高采烈地把自己给卖了，还为自己争取到了十两银子的身价。令人不可思议的是，他刻印上奴记的时候连眉头都没皱一下，这似乎不太寻常。要知道，脱掉奴籍是件非常艰难的事，多少奴隶终究一生也难以摆脱，而他曾经还摆脱过。”
卫临江微微点头，“这人若不是探子，身世真如他自己所说的那样的话，这份敢赌的气魄，怕是很多人都望尘莫及。”
“那主子可要属下去核实下他的身份？”灰衣男子问道，其貌不扬中的眼睛倒是澄亮，赫然就是归云山庄花园后门的守卫之一。
卫临江微微点头，话题一转，“你当初看到白……九少的神情是怎么样的？她把此人扔去做奴隶真的只是为了试探他吗？”
“神情……”灰衣男子努力想了想，“九少当时的神情很闲适，眼里没有警惕、没有试探，纯粹就像街上遇到不太熟的人随便招呼两句回头就忘的那种。”
卫临江淡淡地挽起一些笑意，“倒像她的脾性。也许，她真的只是把那人扔去做奴隶而已，而不是什么试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