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不算。”殷漓脸色微赧地扯过那张画纸,揉成一团丢掉。然后取了张新的画纸给沐向晚,“你示范一遍。”
沐向晚点点头,四周看了看找描绘对象。马车里也没什么好画的,见到白隐和楼无尘在静静地下棋,两个气质迥然的大美男倒是赏心悦目。
殷漓见沐向晚下笔了,遂在一旁认真地看着。
半晌,殷漓拿过沐向晚画好的画像看了看,再看看在下棋的两人,叹为观止,“简直是一模一样。”
想起之前沐向晚跟他说的那些技巧,把画递还沐向晚,迫不及待,“我也要试试。”
“阿挽似乎画的是我们,可否给我看看。”白隐一直都注意着殷漓和沐向晚的动静,听到殷漓的赞叹,遂好奇地开口。
要知道,这个灼华太子本身的画技几乎无人可及,能入他眼的绘画本就不会是凡品,更何况还是赞叹。
楼无尘也好奇地看向沐向晚,虽然没说什么,可那眼里的意思却清清楚楚地传达出去了。
沐向晚也无不可地把画像递给他们,然后又去绘制落日山脉的布局图了。
白隐接过画像,和楼无尘一同低头看去。
只见画中的白隐一子正要落下,似乎马上就能听到那子落棋盘的声音。楼无尘在端茶浅饮,低垂的眼眸,似乎能感到那眼睫在淡淡的茶烟袅袅中轻颤。眉眼、姿态、表情,哪怕衣服上的每个皱褶,都那么细致真实,就像此景就活生生的在眼前。场景的环境、人物的心情,哪怕静默轻浮在空气中的尘埃,都在那清晰的明暗里刻画得入木三分。
两人惊叹地抬头看向沐向晚,见她毫无所觉似的正在专注地绘图。对视一眼,白隐说道,“阿挽,这画就送我如何?”
楼无尘眼眸闪闪,其实他刚也想这么说的,被白隐抢了个先。
“嗯,你喜欢就拿去吧。”沐向晚抬头看了他一眼,点点头。
白隐微微笑了下,想说什么,见沐向晚又埋头专注手里的事,就不好再开口。心里却想着,以后这种画法得好好跟阿挽讨教一番。收起画,看了看棋盘,落下一子,“无尘公子,该你了。”
楼无尘收回看沐向晚的目光,点点头,取子,看了棋盘一会,才落下。抬眼间扫过沐向晚和殷漓,眼眸低垂。
其实,刚刚沐向晚教殷漓的那些话,他都听到记得了。说老实话,他也挺手痒的,回头问晚儿要支那样的笔也试试。
走了几日,在前进的马车上,三个男人都学起素描来。而沐向晚却清闲地坐在角落里捡了本书翻阅着。
殷漓看楼无尘时不时地请教沐向晚,暗自不爽。这画法总共技巧就那么多,哪有那么多问题可问的。眼珠子悄悄地转转,这蜀国也该来消息了吧。
正想着,车外一声奇特的鸟叫声让楼无尘停下笔来,凝眉。随后挑开车帘,取下飞落在他手上信鸽的消息,皱皱眉。再不动声色地将消息毁去,然后捡起笔继续绘画。
而车内其他人也恍若未见。
殷漓嘴角微不可见地轻扬了一下,看你能撑多久。转眼看看手中的画像,终于满意地点点头,遂拿给沐向晚看,让她点评下如何。
沐向晚看了看,画中的人正是她自己。眼睛眯了眯,这玉华公子的名号果然名不虚实。才不过几天的时间,就能以写实的手法达到写境,跟自己都不相上下了。可能跟他本身就不俗的绘画功底也有关吧。
沐向晚扬扬唇角,对殷漓点点头。注意到他那手里只剩下一寸长的铅笔头,还有他那黑乎乎的手,忍不住轻笑,她怎么觉得此时的他怎么就那么的可爱呢,跟个小学生一样。
殷漓注意到沐向晚的目光,也低头看看自己的双手,微微皱眉,“这个笔就有这个缺点,我都尽量注意了,还是会弄到手上。”
沐向晚浅笑地点点头,拿起帕子沾了水递给他,“擦擦吧。”
殷漓看看那素净雪白的帕子,再看看自己那黑乎乎的手,眼神微闪,接过随便擦了几下,在众人不注意的时候把帕子悄悄地收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