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指指一旁也在吃东西的冷漠男子,然后指指自己,“我是老四,老五是阿蛮,很高很高的。老六是小白,一只小小的白玉鸟,飞得可快了。老七是阿奴,长得可小了,一直长不大的。我和老三是老大的护卫,老五老七是阿九的随从,不过她出去玩从来不带着他们。”
冷漠不多言的老三看了殷漓一眼,又看了正在一旁安静看书的沐向晚一眼。见她没有不快的意思,也就没阻止老四说话。
殷漓眼睛微转了一下,笑道,“世人一直以为九少是药王谷的少谷主,原来是另有其人,倒是从来没听说过。”
“你没听说过不奇怪啊,老大看不见,从来不出谷的。我们也是第一次出谷。”老四毫不设防。
殷漓微怔,看不见?也不知多大年纪,长得怎么样。刚要再套点消息,沐向晚翻了一页书,头也不抬地淡淡说道,“你若那么好奇,哪天自己去药王谷看看不就知道了。”
殷漓笑笑,岔开话题,“臭丫头,你今天不是无的放矢针对那个死了全家的女人吧?是不是因为她冤枉了他们俩?”
沐向晚看书的动作顿了顿,眼神离开了书面一会,又回到书面上,轻轻嗯了一句,“她要唱什么大戏我没兴趣看,可是她不该想让药王谷来做冤大头。”
唱戏?殷漓怔忪间,白隐就问道,“阿挽你是说那酒香村被屠之事根本就是那女人所为?”
沐向晚摇摇头,“这个我暂时无法确定。可是,那女人满口谎言,应该跟她脱不了关系。”
“你是说她说谎?你从哪里看出来的?”殷漓回忆了下当时的情形,“最后她晕倒是有些蹊跷。”
沐向晚合上书,脑子里快速地过了一遍当时的情景,微微弯了下嘴角。“一开始,你们有没有注意到她擦眼泪时,会时不时地揩下鼻子?”
“嗯,好像是。”白隐点点头,“这个,应该是个人习惯吧?”
沐向晚摇摇头,“人在说谎时,多余的血液会流到脸上,这就是为什么有说谎脸红的说法。还有一个看不出的现象,就是鼻子会膨胀一点点,细小的根本看不出来。但是说谎者会觉得鼻子不舒服,会不经意地触摸它。而且,她露出的鼻子肤若凝脂,试问一个山村铁铺家的女儿怎么可能会有那种娇生惯养的皮肤?”
殷漓眼神微亮,“臭丫头倒是观察得仔细。我也注意到你问她怎么证明她没有说谎时,她的音调突然拔高了,显得异常的激愤,这恐怕她用气愤掩饰心虚的表现。”
白隐点点头,“这个我也注意到了。”
“还有一个可能你们都没注意到,就是她从头到尾都没说过‘我爹爹’,而只是‘爹爹’。”沐向晚想起自己最初觉得别扭的地方。
“这个,有什么不同吗?”白隐问道。
殷漓沉吟道,“她应该是心里不愿意把那个惨死的人当成父亲,哪怕假装的也不乐意。这应该是她本能地排斥,或者说,她父亲在她心目中的形象很高大,她不愿意抹黑。”
沐向晚赞赏地看了殷漓一眼,点点头,“没错。人在说谎时会自然地感到不舒服,他们会本能地把自己和自己相关从他们所说的谎言中剔除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