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这……”千羽惊讶道。
沐向晚淡淡笑笑,轻轻地勾了勾嘴角,手指漫不经心地敲打着轮椅扶手,“凤叽不愧是老狐狸,只不过,这或许就是凤倾岚没把我身份告诉他的原因。这对父女,或许有深仇大恨说不定。回头你们查查,这凤倾岚是不是有什么把柄握在凤叽手上。”
“小姐是说,这毁容是凤叽逼迫?”千羽低声问道。
沐向晚点点头,“如此心狠手辣,对自己的亲生女儿都尚且如此。也不怪于如今的凤国真正掌权人还是他,没有两下子怎么行。”
眼扫了一眼人群里那个俊秀挺拔的身影,传音道,“惊蛰,凤倾岚耳背有个像被雾气笼罩的山峰样的胎记,她的名字因此而取。”
人群里一位年轻的官员走出,上前躬身请示,“启禀皇上,可否让下官查探一番。”
蜀皇看了他一眼,“你是两年前的武状元,如今的刑部侍郎,季辞?”
“回皇上的话,下官正是。”季辞回答道,“如今下官在刑部任职,这也算本职职责,可否让下官去检查一番,也许会发现线索。”
蜀皇点点头,“去吧,仔细查清楚。”
“是。遵旨。”
季辞上前,见脸上面目全非就先检查手。把那手抬起来捏了捏,朝一旁的御医说道,“麻烦御医把那个药水给本官一点。”
御医心有余悸地看了那狰狞的面孔一眼,把那个卸去人皮面具的药水递给了季辞。
季辞把药水抹上那人手上,然后搓了搓,一层假皮被搓了下来。露出的手娇嫩光滑,众人看得一阵唏嘘。蜀皇的脸色愈发阴沉,蜀国皇太后倒是平静下来了。
季辞还仔仔细细地检查了各处,然后回到脸上。面不改色地研究了那狰狞的脸半天,然后左右翻翻,突然惊讶地说道,“这是什么标记?”
蜀皇神情一肃然,对身旁的福泉说道,“去看看。”
“是!老奴遵旨!”福泉一溜烟儿地跑下去仔细看了半晌,躬身回蜀皇,“启禀皇上,应该是一块胎记,长的像是山峰被雾笼罩的样子。”
蜀皇皱眉,整个会场众人大气不敢出一声。不知谁状似无意地说了一句,“山峰雾气,那不是岚么?”
“岚?”蜀皇一凝眉,想到什么,眼神幽黯狠绝,阴沉狠厉地道,“凤倾岚!”
众人大惊!凤倾岚?那不是凤国当今皇上的亲妹妹,凤国的长公主吗?当年也是位惊才绝艳的人物。
凤青立马起身道,“蜀皇,绝无此事!皇姑姑早已出家修行,多年不问世事了!”
“是吗?”蜀皇威严而阴测测地问,“朕记得没错的话,凤倾岚当年可是叱咤风云的人物。可刚好就在十五年前突然销声匿迹,出家修行了?哼!”
“那或许只是巧合罢了,此人绝不可能是皇姑姑!蜀皇也不能因一个胎记就断定其人,再说,本皇子可从来没听说过皇姑姑耳后有胎记。”凤青据理力争,一副坦坦荡荡的模样。
“那凤国二皇子可否解释解释一下,半个月前,凤国派五百名暗凤来蜀京意欲为何啊?”蜀皇讽刺而阴狠地道。
什么?众人睁大了眼!全都震惊地看着凤青凤兮,这明显的居心叵测啊。
凤兮脸色苍白,大惊失色。
凤青一惊,这……沉声道,“蜀皇有何证据?”
蜀皇气笑了,阴厉地道,“证据么?就在蜀京的天牢里,足足四百一十二人,逃了八十八人。凤国皇子可要去认认亲、叙叙旧?”
凤青表面镇定,心里却卷起了惊涛骇浪。“此事本皇子并不知晓,凤皇可查清是否存在误会?”
“误会?”蜀皇冷笑一声,突然面色平和的朗声道,“此次的交流盛会到此圆满结束,朕明日将在宫里设宴,给各位天子骄子庆功。希望各国使者选手赏脸。”
众人一愣,有点反应不过来蜀皇突如其来的转变。
“好了,如今天色已晚,众人在此一天,想必又累又饿了,今日就先各自回驿馆稍作休息吧。”蜀皇不理众人是何反应,摆摆手,示意人散了。然后吩咐人把那假太后好好收拾起来。
全场不下万人,却诡异的安静。大家默不作声地相继起身离去。
殷漓意味深长地看了眼凤青凤兮,也终于明白沐向晚在玩什么了。想到这里抬眼寻找沐向晚的身影,见她正安然地退场。唇角一勾,长腿向那边迈了过去。
楼无尘回过神来转身没发现沐向晚的身影,只得先安排各国使者回驿馆休息。特别是凤国使者和选手,要监视起来。
凤青脸色阴沉,凤兮花容失色。两人都沉默不语地起身朝浣山园外走去。就连凤国的选手,都有些战战兢兢地退场,不敢多言一句。
殷漓来到场外居然没看到沐向晚的身影,到处找了找也没找着,凤眸闪了闪,臭丫头应该有什么事情去安排了吧?看看天色,已经开始入夜黑了,也就作罢回驿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