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不管那些,我一有空就来看你。”殷漓紧紧地揉揉怀里的人,似乎想把她在他怀里的感觉留住,“你要乖乖的,不许到处乱跑知道吗?”
沐向晚乖乖地在他怀里点头,“嗯。”
可殷漓还是不放心,“不管什么事,都没有我们成亲重要。再急再赶,都等我们成亲后再忙好吗?”
“好。”沐向晚看着那嫁衣,眉眼期盼出温柔的样子。是不是穿上它躲进他的怀里,以后就可以不管外面的风雨,不理身后的阴谋算计。
“乖。”殷漓想到某种可能,“如果,如果有什么人命关天的事,你就算要赶去,也要让小白送信来告诉我原委,知道吗?”
“知道。”沐向晚认真地承诺,“我哪也不去,我就等着你。”
这话说得殷漓心一颤,突然把她往旁边一推,将她抵在格子窗上。沐向晚疑惑地一抬头,他的吻就落了下来。这一次,将分别的不舍和挂念,吻得淋淋尽致。
透过窗铺设进来的阳光,将他们缠绵相吻的影子,投射在大红嫁衣上。那在嫁衣上晃动的光影,诠释出了幸福的样子。
殷漓把她送回归云别院后,千叮咛万嘱咐、才百般不舍地离开回殷都。沐向晚看着消失在天际的黑点,心好像也跟着飞走了。
早上懒起时,没人吻开她的双眼,对她温柔地说早安。吃饭的时候,没人絮絮叨叨地让她多吃点。晚上蜷缩在寒凉的被窝里,只听得见自己的心跳和呼吸。就连阳光,也随着他走了,竟淅淅沥沥地下起了小雨。
沐向晚突然发现自己好想他,吃饭、睡觉、发呆,好像无时不刻不在想他。想念他的吻、想念他的笑、想念他身上的味道。有好几次,她甚至冲动得差点唤大黑来去找他。只是想到自己待嫁女儿身,又生生地忍住,顿有忧愁暗恨生。
几经惆怅,终是忍不住悄悄去了信:大雁归鸿,风把云吹皱;潇潇烟雨,木鱼声声骤;几经闲愁,拆成心上秋。古道西边,马儿归来瘦;灯笼守候,一宿又一宿;一种相思,无计可消除;才下眉头,却上心头。
只是信送出了好些日子,却不见回音。沐向晚在望穿秋水的期盼里,终有些明了,那些待嫁闺中女,为何总见风愁云。那眉间锁着的,原来竟是相思意。
这一日,又暮雨潇潇。沐向晚依旧懒懒地蜷缩在软塌上,倚靠着窗前,看廊下昏黄的灯笼,陪她亮着守候。目光掠过烟雨中的层层楼宇,倾听着远处千佛寺的木鱼依然在声声骤,似乎在说,知否、是否……
“叩叩。”门外响起凤倾城的敲门声,打断了她的思绪,“挽儿,你睡了吗?”
“还没。”沐向晚刚下榻正要去开门,凤倾城就推了门进来,“晚饭怎么没去吃?娘给你送了些粥来。”
沐向晚迎上去接过放桌子上,“下午的点心吃多了,到晚饭时都不饿,就没去吃。”
“不吃怎么行?不饿也得吃点。”凤倾城拉着她在桌旁坐下,“你呀,果然是个不乖的孩子。难怪灼华太子走前,那般不放心地千叮咛万嘱咐。”
沐向晚微微赧然地垂眸小声,“哪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