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吧。”殷漓不欲多言,转身就走,“我还有事,先回去了。”
殷皇那张虚情假意的脸,实在让他觉得厌倦。什么六弟?他自己最清楚,那是他一手从刑场上换下来、几次三番要置自己于死地的假状元。
殷皇怔怔地看着殷漓消失在门口,静默了一会突然喊,“李德顺!”
“老奴在!”老太监立马进来了。
殷皇嘴角微微上扬,眼睛微眯,“速派人去把朕准备好的太子妃接来。”
老太监李德顺抬眼飞快地扫了一眼殷皇那踌躇满志的脸,“是!”
“还有,让礼部尚书立马过来见朕。”殷皇似乎有些等不及了,意味深长地意有所指,“太子的大婚,可不能有半点马虎啊!”
李德顺只觉得心惊肉跳,瞬间满头大汗,“是!”
待李德顺走了,殷皇缓缓地坐下,心情颇好地随意翻动着奏折,一副老谋深算的模样,“那小子,终于有缺口了。”
殷漓一回来,就看见夕阳铺设下,沐向晚正提着裙摆在药田里采药。那抬眼低首间的温婉,让他怦然心动。
似有所感,沐向晚转首望过来,看见是他,嫣然一笑,“回来了。”
殷漓心中一动,刚刚被冰冷过的心,就这样被她的笑一点一点地暖了回来。走上前去,从背后圈住她,“嗯,想你了。”
“胡说,你才离开没一会。”沐向晚侧首娇嗔了他一眼,却不想让他趁此亲了一下,“是真的。那殷皇可讨人厌了,还是见到我的臭丫头开心。”
殷皇?大猫对那人的称呼已经这么陌生了吗?沐向晚微怔,转过身来正面对他,“他为难你了吗?不同意我们的婚事?”
殷漓摇摇头,把她往怀里搂了搂,“我的婚事他可没本事做主,不然,他早就插人进我身边了。”
“那是发生了什么事?”沐向晚看着他眼底某处的哀凉,好像有什么东西在他心里死去了。大猫,又伤心了吧?
看着她担忧心疼的目光,那清澈得毫无杂质的眼神让他感动。殷漓垂首吻了吻她的额头,“没事,他让我去上朝,提了一下兵符和假状元的事。”
“兵符他还没还你吗?”沐向晚微微皱眉,提假状元,这不是纯心在膈应大猫吗?
“他不会还了。”殷漓轻讽地笑笑,“他大儿子的底被我抽空了,对我有所怨气呢!”
听到这话,沐向晚猛地怒起,“他怎么可以这样?!就算不把你当手心手背,也至少讲点道理好不好?殷澜他若不是屡次三番欲陷你于万劫不复之地,何至于会损兵折将?你没要他命,已经是心存仁厚了,他居然还为殷澜讨伐你?他还要不要脸?!”
殷漓看着她气呼呼的样子,只觉得异常可爱。轻笑,捏捏她的脸,“反正他又不能耐我如何,那么生气作甚?你看你,都气成包子脸了。”
沐向晚松开提着药篮子的手,抱住他的腰身,仰头看他的眼底满是心疼,很是不忿,“他凭什么欺负我的大猫?”
这话暖得殷漓直笑,“我没觉得他有欺负我,他为他儿子,对付我这个外人,不是很正常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