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没过一会,就看到两道人影抱着个人冲了出来。花弄影忙把自己跟蜀也的湿被子撤掉,“你怎么样?还好吧?”
蜀也面无表情,也没看自己手中被烧得面目全非的尸体,怔怔地看着前方虚空处,“走也不打声招呼。”
人家都挂了还怎么打招呼?花弄影有些担心地在他眼前晃晃手,“喂,你没事吧?不会被烟熏傻了吧?让你捂嘴不捂。”
那手晃回了蜀也的神思,看了一眼手中的尸体,神情有些无奈地轻叹,“又是火,下次离开的方式不要这么吓人。”
下次离开?这话什么意思?花弄影刚想问,却看到他那失落到让人心酸的神情一怔,他不会真的在短短两天不到的时间,就爱上一个小国公主了吧?
殷漓静静地在一旁远远地看着,见到蜀也如此,立马跟身边的人招呼一声他回去了,然后折回小树丛。
他现在很笃定,蜀也根本就知道这就是臭丫头。只是,这个蜀国战王是什么时候对臭丫头上心的?臭丫头这一年几乎都和他在一块,根本就没接触过这个蜀国的七皇子……
突然想起去年臭丫头在千佛寺引蛇出洞的时候,蜀也比楼无尘来得还要快。难道是从臭丫头去年一出现在蜀京的最初,就在意了?只是碍于楼无尘,所以不曾所动?如今是不是觉得臭丫头与楼无尘已无可能,所以就大献殷勤?
不行!他要马上把臭丫头带走,不管她要做什么事情,立马给他终止,这里一刻都不能呆。在成亲之前,他不希望有任何变故。好不容易赶走一个楼无尘,他可不想再多个棘手的情敌。
可小树丛里,哪还有沐向晚的身影?唤了两声,也没人应答。这个臭丫头,又跑哪去了?到处找了找,也没见着人。她难道是去了……虽然很不想那么想,但殷漓还是沉着脸去了。
来到新房处,大红灯笼高挂,到处静悄悄。小心地潜伏进去,透过横梁缝隙,看见楼无尘和新娘静静地相对而坐,头盖也没掀。半晌,才起身,向前走了两步便止住,“对不起,我没有办法。”
新娘拽着手帕的手缓缓地握紧,声音轻颤,“我知道的,没关系。”
“那你早点休息。”楼无尘毫不留恋地转身出了去,屋内新娘大红头盖里,眼泪一滴一滴落下,打湿了手中的手帕。
暗处的殷漓皱皱眉,有些意外又不意外,亲都成了还纠结什么。不太爽地跟上去,如果他是去见臭丫头,他就当场把他打死。
可楼无尘并没有去见谁,只是神情恍惚地来到了书房。静静地呆坐了一会,突然提笔展开画纸在画什么,没一会,倚在桃树下温婉看书的沐向晚跃然纸上。
暗处的殷漓立马就手痒,想把那幅画给撕了。居然画他的臭丫头,经过他同意了吗?
“晚儿,你是否怨恨我?”楼无尘轻轻抚着画中沐向晚的脸,“没有遵守约定,甚至,没跟你说一声,就和别人成了亲。”
暗处的殷漓暗翻白眼,那个没心没肺的臭丫头才没兴趣怨恨人呢!刚刚她还让他去找别的女人,想到这,殷漓就气不打一处来。
“对不起,我把她错当成了你,才……”楼无尘眼泪一滴一滴地落在画纸上,晕染花了画像,“对不起,我没脸去见你,我没有勇气去请求你原谅。我怕看见你对我立马疏离的眼神,我甚至不敢去想你会怎么想我……”
看着楼无尘趴在画上泣不成声,哪怕是殷漓也微微收起了敌对防备的心。看那幅画已经被他的眼泪晕花毁了,算了,不计较了。他还是去寻他的臭丫头吧。
可让殷漓意外的是,他在哪都没找到沐向晚。成王府、战王府、皇宫……哪个角落都没看到她。整整一夜,他就差把整个蜀京翻个边了!
所以一大清早地气冲冲地来到望江楼,“臭丫头呢?!”
“阿九?”江映月有些诧异这灼华太子天还没亮,就是来问阿九的行踪吗?“阿九应该在战王府。”
“不在!”看江映月都不知道的样子,殷漓这才心下一慌,臭丫头该不会生气了躲起来了吧?“她昨晚就借火遁走了……”
想到昨晚她一直试图给他解释,“对了,她之前冒充别人潜入战王府做什么?”
江映月知道宝藏的事,灼华太子是同盟军,便把事情给他说了,只是隐去了佣兵阁是他们名下的势力。
竟是因为玄武玉佩?殷漓怔了怔,随即拿出大黑的骨笛召唤了大黑,回头问,“那你知道臭丫头可能去哪了吗?”
江映月目光落在他手中的骨笛上,“不知。”
殷漓微微点头,然后微蹙着眉,一言不发地走了。
江映月有些怔怔地看着他离去的背影,原来阿九的那个人,竟是他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