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向晚把脸贴着他的后背蹭了蹭,乖巧地认错,“阿漓,我错了。”
殷漓气得起伏的胸膛渐渐平息下来,才转身拉开她,“错了错了,知道错了,为什么还死性不改?!你能不能把自己的命当回事?!就算不能那你能不能把我当回事?!你看你都伤成什么样了?五脏俱损、筋脉俱裂!”
说起她的伤势,殷漓刚平复下去又气得浑身颤抖,眼圈发红泛泪,“就算遇上了武圣你打不过还跑不过吗?你居然送上去让他伤成这样?!你故意的对不对?!你拿自己的命去拼了对不对?!你是不是不想活了你直接说!我陪你!”
沐向晚被他凶得泪眼汪汪,自知理亏地咬唇道歉,“对不起……”
一看见她的眼泪殷漓心里一痛,猛地撇过头不看她。抹掉眼角的湿意,生疏地冷硬,“你不用对得起我,反正你答应过我的事,你从来都没有放在心里过。”
从未被他如此生硬对待过,沐向晚心像被猛地一刺痛,紧紧咬住心酸,垂首不语。这次她是冒险了点,可大猫为何那么凶?他这话是什么意思?以后各不相干了吗?
半晌没听到她反应的殷漓回过头,却看见她垂首紧咬唇,眼泪“啪啦啪啦”地掉,再也忍不住,一个箭步冲上去把她紧紧搂在怀里,声音哽咽,“挽儿,就算我求求你好不好?你不要再受伤了、不要再冒险了。好好保重自己,好不好?嗯?好不好?”
沐向晚伸手紧紧抱住他,窝在他胸膛里连连点头,却点到一半怯怯地抬头看他,“我很想说好,可我在你这里好像没信誉了是不是?”
“你还知道啊?”殷漓顿时哭笑不得,把她往怀里搂了搂,“你说,我该拿你怎么办才好?就一下没看住,你就弄了一身伤。”
沐向晚伸手抚上他还挂着眼泪的眼睫,愧疚不已。扬手紧紧搂住他的脖子,贴在他耳边,“对不起。我一个人不管不顾地行事惯了,还没习惯两个人。你再担当我一点,我以后会慢慢改的。”
听着她小心翼翼的语气,乖巧懂事的话语,殷漓感动心疼得无以复加。揉揉她的头,吻吻她的发,“其实该说对不起的人,是我。是我不好,是我没能保护好你,老让你受伤,还那么凶你。吓到你了是不是?”
沐向晚在他颈脖里轻轻摇头,“你也是急了。再说,也不是你让我受伤的。”
“不!是我。”殷漓很清楚,“若是我早把事情解决了,也犯不着让你去冒险。我知道这事你可能做了最正确的决定,武圣不可能那么容易解决,你一定是找到了千载难逢的机会,才如此冒险。可是,挽儿,不管机会多难得、事情成功与否、放任武圣会荼毒多少人,这些,都不是你拿命去赌的理由,明白吗?”
沐向晚乖乖地点头。
殷漓无奈地揉揉她的头,怕是到时候她又抛到九霄云外去了。这世上,最不疼自己的人,怕是只有她了。或许是从来没被珍视过,所以她从不觉得自己的命有多重要。这一次,殷漓其实心疼多过于生气。
想到什么,微微推开她,让她看着自己,自己也看着她的眼睛,“等一回去我们就成亲好不好?之后你就好好呆在府里养伤,剩下的事情我来布局,好吗?”
沐向晚眨眨眼,“也没几处了呀……”
看到殷漓脸一拉长,努努嘴,勉强地点点头,“好吧。”
殷漓看得失笑,亲亲她可以挂油瓶的嘴,“我会把每件事的具体详情都跟你说,只要没危险的地方也可以让你去。这样,就不要再不高兴地嘟嘴了吧?”
沐向晚微微赧然,“我哪里不高兴了?”
殷漓指指她的嘴唇,“这里。”
说着,他的唇就跟着落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