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朝草原,东对大刀山,南面中原,确实扼住了整个西域的命脉,以及掌握了中原和西域的往来,难怪当初阿拉兰一度成为西域最昌盛的国度。只是这北临流沙丘……”殷漓皱了一下眉,“这大半夜的不睡觉,却跑来这杳无人迹的流沙丘,看来那丫鬟果然有问题。”
感受到大黑在盘旋着往下飞,沐向晚看了看下面的位置,“她的声音应该做过伪装,而且,她始终没抬头,哪怕镜流景那么温和地跟她说话。若是寻常丫鬟,怎么样也会抬眼看下吧?”
“对,我说当初怎么有点别扭呢!”当初那不对劲的感觉,让他想都没想就出手帮沐向晚挡掉了那丫鬟撞上来。
大黑停住,两人刚跳下来,帝蜓蛊就飞了回来,对沐向晚点点头,示意他们跟它走。
帝蜓蛊是沐向晚趁丫鬟离开、与她擦肩而过时留在那丫鬟身上的,这会它飞回来,想必已经确定了地方。
帝蜓蛊带着两人绕着崎岖的戈壁七弯八拐,然后直接飞进了破败得不像有人的石洞里。两人相视一眼,都隐了气息跟进去。
没走一会,果然探到有人息。再接着,有细微的声音,似乎在争吵。然后,是微弱的火光。
两人悄无声息地靠近,幸亏这山洞被腐蚀风化得坑坑洼洼,两人透过缝隙,看见之前见过的丫鬟还是原来的服饰,背对着他们,正往前走,被一声怒喝,“站住!”
丫鬟一顿,急得有些手足无措的声音,“你再不包扎上药会流血过多而死的!”
沐向晚怔了怔,这声音怎么好像在哪听过?
而她面对的人,被她完全挡住了,倒看不见是谁。声音很沙哑,只能分辨出是个男子。听他那气息,和这浓郁的血腥味,应该是受了重伤。
“滚!”丫鬟的着急担心却遭来对方一声带着讽刺和愤怒的冷哼,好像极度厌恶她一样。
两人稍微移动了一下方位,在看清倚靠在墙壁、捂住胸口一直想站起来的男子,两人不由地瞪大了眼,酒随风?!
他怎么这么狼狈?身上到处血迹斑斑,好像被用过重刑。一条腿好像是断了,怎么都站不起来,一脸防备地瞪着眼前的人,愤怒而又痛恨。
那这个丫鬟是?两人转看向丫鬟,陌生的侧脸,可声音却再次熟悉起来,“酒大哥,巫竺今晚有宴会,所以我才能把你偷出来,他们会很快发现你不见了的。这里安全不了多久,你就算再恨我,也要先医治好伤离开这。”
这不是……两人诧异地对看一眼,君凝吗?
这是怎么回事?两人怎么反目成仇了?还有,酒随风怎么来巫竺了?怎么还受了这么重的伤?是被抓来的?突然想起,这巫竺好像一直对酒随风都有不明企图。
“哼!”酒随风瞪着君凝的神情又痛又恨,嘲讽地冷笑,“你这么苦心积虑地接近我,不就是为了把我送给巫竺吗?如今又何必惺惺作态?或者说,你又有了更好的卖主,这次准备把我卖给谁?”
接近?送给巫竺?卖主?这都是些什么意思?难道是说,酒随风现在这样子,是君凝所赐?可君凝似乎又冒险救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