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想了,明天镜长天会跟我们说战家一事,说不定,等我们明白战家跟巫竺的恩怨之后,也就知道巫竺当年怎么让阿拉兰消失的。而小狼,又是怎么遗落到狼群里的。”
沐向晚一怔,有些意外,“镜流景没跟你说?”
“不是他不说,是他知道的并没有他父亲清楚。所以,他打算让他父亲亲自来跟我们说。”顿了一下,“其实他这么做,是想让大刀山欠我们一份人情。”
沐向晚微微颔首,注意到自己坐在他怀里,这才捡起刚刚的不自然。不过转念一想,他们现在应该算是恋人关系,亲近点也是理所当然的。遂抛开那些矜持,依从本心伸手环住他的腰身,靠在他怀里闭目养神。从遭遇龙卷风到现在,折腾了那么久,她还没好好合过眼。
“累了?”殷漓看她眉宇里满是疲倦地点头,心疼地往怀里紧了紧,“夜深了,去休息吧?”
沐向晚却闭着眼睛摇摇头,“刚给阿罗扎过针,她可能会随时醒来。我想守在这里,不然她睁眼发现身处陌生地,会带伤遁走的。”
殷漓看了看原本呼吸可有可无的沙罗,这会气息已经平稳有力,确实有苏醒的迹象。“那你眯会,一会她醒了我喊你。”
“你不困吗?”沐向晚仰头看他,他跟她一样也一直未休息。不过没有让他去休息,因为她不去他就不可能会去。
殷漓低头亲了亲她的额头,调整了一下姿势,让她靠着舒服点。“我也这样眯会。等天亮了,还要面对镜长天那个连自己儿子都坑的老狐狸,确实要养足精神。”
然后扭头瞪小狼,“你也赶紧睡觉。”
小狼倒是对他们两的样子见怪不怪,因为从遇见最初到现在,他们每晚都是抱在一块睡的。所以,见沐向晚倦意渐浓,也乖乖地蜷缩着趴在椅子里,闭上眼睛。
殷漓左右看看,把搁置在一旁的薄毯挥手吸过来,抖开披在沐向晚身上。然后抱着她,与她交颈而眠。
深夜寂静,屋外玄月西斜,更露深重。屋内孤灯昏暗,呼吸浅浅。
安睡中的沙罗突然猛地一阵咳嗽,随即“噗”地一声,喷出一口黑血。惊得沐向晚从沉睡中跳起,冲到她床边,第一时间就把脉。
沙罗悠悠睁开眼,入眼那熟悉的容颜让她虚弱地微笑,气流声低不可闻,“十三……”
也许是多日的辛苦,殷漓正睡得沉,怀里突然一空,让他猛地惊醒。看见沐向晚还在,放松下来。揉揉惺忪睡眼,有些迷糊地走上前时,听到沙罗的声音一顿,“臭丫头她说什么?”
“我在。”沐向晚首先回应了沙罗,才回头看了看殷漓,“没什么,她唤我而已。吵醒你了?”
“哦!”沙罗的气流声实在太小,他又初醒没仔细注意,殷漓并没有听清楚她唤了沐向晚什么,隐约好像是石散。他记得那应该是一味药,臭丫头还有这个别名吗?
如此想着的时候,目光落在同样疑惑向他看来的沙罗那,发现她身上的被子上好一大滩血迹,这才注意到血腥味甚重。“她怎么样了?怎么吐血了?”
“没事,这污血大概是巫术所残留的毒素。”沐向晚查探到她并无大碍,“只是多日未进食,她现在虚弱得很,得好好补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