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父的脸色也越来越难看,宾客们的话语有如芒刺在背。终于即父站起身来吼道“墨璃是我儿子!你们都给我滚!滚!”抬手便掀翻了面前的餐桌。宾客们骟骟的走了,一场本是庆祝的酒席不欢而散。偌大的会场只留得即母一人抱着刚满月的婴孩坐在地上痛哭。
我正欲上前安慰,画面一转。我又置身于一个陌生的客厅,我大概明白了,我看到的是墨璃的记忆。那这应该就是墨璃的家吧!可是墨璃的家我去过啊,不是这个样子的啊!此时从卧室里传出来的声音吸引了我的注意。
“即诺,你为什么要这样做!你明知道墨璃是你的孩子,为什么还要带他去做鉴定,你这是对我的不信任!别人会怎么说我”我努力的想要听清电话那头的声音,下意识运气时发现我的灵力好像回来了一些。电话那头的声音清晰可闻。
“别人怎么说你?你知道别人都怎么说我么!我知道我丑配不上你,但是我也有我的尊严!我受够了别人的指指点点!”“即诺!难道你不要墨璃了么?他可是你的亲骨肉啊”即母已经涕不成声。“对不起,我累了!”“即诺不要这样,你回来!只要你回来我们什么都好说”
“我在幻城过得很好,不会再回去了。我已经有了爱的女人,离婚协议书已经派律师带给你了,你放心金钱方面我不会亏待你们的”“即诺……”滴滴滴……电话挂断了。
我慢慢的走近卧室,看着即母一下子瘫软在地,仿佛一下子老了十几岁。我回过头,对上了躲在一旁的墨璃的脸。六七岁的墨璃更加的俊俏。他默默的站在那里,清澈的眸子里泛着泪光。许久落寞的转身走了出去。
对于一个六七岁的孩童而言,得知父亲抛弃自己的痛苦是巨大的。但是墨璃并没有哭闹,我注意到小墨璃的手臂有一道长长的血印,大概是跟小朋友打架了吧,他倔强的握着小小的拳头,一言不发。
画面再转,还是这个客厅,不一样的是满地的酒瓶遮盖了昔日的整洁与温馨。即母瘫坐在沙发前,手里还攥着一瓶酒。眼神空洞无神,好似傀儡一般。
‘吱呀——’门开了,此时的墨璃应该十岁左右的样子。“妈,别喝了!起来洗把脸吧”墨璃吃力的搀扶着母亲坐起身却被母亲大力的甩开了。“就是你!就是你害我变成现在这个样子的!你这个恶魔!说你到底是谁?”墨璃没有说话,从地上爬起来给母亲倒了一杯水。
即母一副并不打算放过他的样子,一把抓住墨璃的衣领大喊道“滚!你这个妖孽!”随即被母亲拽到了门外。不要,墨璃是好人。我不想看到这样的局面却也无能为力。终于即母从酒精中清醒过来,抬起头看了看墙上的表。“墨璃怎么还没回来?应该放学了啊”忽然又回想起刚才酒醉时说过的话,“难道……那个人是墨璃。”
意识到自己酒醉伤害了儿子,即母赶忙跑出门外寻找。“璃儿?璃儿?”即母焦急的四处寻找。远远的在前方马路中央看到了垂头丧气的璃儿。“璃儿!”即母开心的呼唤着墨璃。墨璃站住了,微笑着向母亲摆手。
就在这时一辆疾驰的卡车奔向墨璃,即母大声喊着让墨璃后退,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即母猛的推开墨璃。‘哐!——’沉闷的撞击声与汽车刺耳的急刹在空荡的街道回响。
‘噗——’鲜血从即母的口中喷涌出来。“妈妈!妈妈!”“璃儿,对不起……”这是即母对墨璃说的最后一句话。“不要!妈妈!不要啊……”鲜血染红了街道,孩童撕心裂肺的哭喊不禁让人为之动容。
我静静的看着眼前的一幕,久久不能平静,泪水夺出眼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