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点滴落在玻璃窗上,形成一条又一条的水柱,原本单调的玻璃窗,此刻形成一副透明的画,增添了几分艺术感。
窗外的行人撑着伞、低着头,行色匆匆若有多少人停下来观看此时的雨景呢?江若白歪着脑袋,头靠在玻璃窗,看着窗外的景色。
餐厅的正中间是一个小小的舞台,如同总星捧月一般,所有的桌子都围在小舞台,无论在哪个位置,都能注意到舞台上面的人。
而此时,坐在上面的人,无论是样貌和琴技都是一等一的好,所有的女客人都好像忘记了餐桌上的食物,一个劲地盯着上面的人看,也不知道是因为被他的音乐所倾倒,亦或是纯粹因为他的颜值。
一曲终,舞台上的人潇洒地站起身来,他眼睛扫过每一位客人,女客人们都经不住倒吸了一口气,对着同伴说,他在看我,他看的人是我。很可惜的,大家都错了,他看的,不是其他人,而是那个坐在窗边,看着窗外景色的人,他径直地走去那人坐的地方。
“你,来了!”连若走过去,轻声地问道。
是他把地点改在这里,他喜欢这里,因为他们曾经来过这里,但那个时候,他们是全家一起来的,此刻,只有他们两个。
想到这里,他的眼神变得无比锐利,连若坐在她对面,紧紧地盯着眼前这个人,只见她冷冷地瞄了他一眼,过了一会,才懒洋洋地直起身子。
“为什么来这里?”江若白问道,她的好弟弟做什么都有他的目的,来这里,肯定不是纯粹是为了表演琴技。
“怎么你不知道吗?”连若拿起杯子,悠哉地喝了一杯水,才回道,“我们一家人来过这里吃饭!”
江若白看了他一眼,手指在桌子上敲了几声,她没有这样的记忆,和他们吃饭的人是小白,她真想知道那时候小白是怀着什么样的心情陪她吃饭的,说的好听一点是一家人,可他们才是一家人,小白和她并不是。
“那就可惜了!”连若说完后,让侍应过来下单。
连若点了两个商务套餐,等侍应走了,他才开口道,“姐姐,你能主动找我,我真高兴!”
“或许,这是最后一次!”语气平淡,让连若猜不出她的心思。
“什么意思?”连若问道。
“说吧!你千方百计把我引出来,到底想怎样!”江若白冷声问道。
连若笑着说道,“自然是因为想你!”
江若白笑着没有说话,一手撑着下巴,眼睛一瞬一瞬地盯着连若,似乎一眼便能洞穿连若在说谎,而连若毫无畏惧地回视江若白。
“先吃东西吧!”连若转移视线,拿起刀叉。
江若白看了他一眼,突然又听到连若幽幽地说道,“我妈生前最喜欢吃牛扒!”
低头一看,她那一份正是他口中所说的牛扒,不说还好,这么一说,连小小的胃口都没有了,连若恶趣味地笑着,把她那一份拿过来,一块块切好,又递回给江若白。
江若白接过来,可连若又跟着说道,“那时候我爸就是这样亲自切好,给我妈吃!”
连若一边吃一边说道,看着江若白,江若白拿起手边的水杯,她算是知道连若为什么把地点改在这里,就为了让她倒胃口,她咬咬牙,一骨碌地把水杯里的水都喝完了。
“其实你和小白很像!”连若似乎心情很好,不知不觉话多起来了,还点了一杯香槟,似乎江若白的表现让他非常满意。
“我还记得你就是这样眼睁睁地看着父亲对别的女人这么好,而自己如同局外人一般!”说这话的时候,他在切碟子当中的牛扒,突然力道不稳,刀子在白色的碟子当中画开一条明显的痕迹,发出尖锐的声音,可见说这话的人,其实心里的愤怒并没有表面说显现的那么淡定。
“你真可怜!”江若白接过侍应递过来的香槟,酒的香气,随着摇晃的动作变得更浓烈了,连若狭长的细眼锐利地瞄了江若白一眼,身上一直掩盖的很完美的戾气,就因为他这个举动,更泄漏出来,让正在为他倒酒的侍应突然手一抖,差点就把酒倒在他的手背上。
侍应似乎能感应到一场战争随之爆发,赶紧收好东西,一走了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