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万块钱怎么弄是个深奥的命题,不似读书那会写一篇作文那般简单。
而于飞之所以敢这么牛叉的打包票,无非是这么些年下来养成的一个习惯,每当院里有困难的时候,她总是会特别“爷们”的拍拍胸脯,撂下一句“交给我”。
这么些年来,她不知因为这个吃了多少的苦,受了多少的罪,但她却依然乐此不疲。
就像是幼儿园里的小朋友领到老师给的一朵大红花一样,那是荣誉,光荣,骄傲。
其实她心里早已大骂自己--活该你穷,天生就贱命一条!
别的人都是偷偷摸摸的犯贱,她自己却是明目张胆大张旗鼓的犯贱,这一点,从“一家”福利院出来的大部分人都这德性。
谈不上有多好,但起码不坏。
可现在的问题是,短短的几天的时间内要凑齐两万块钱,似乎根本就是一个无法完成的任务。
赚钱要是真那么容易的话,她早成了百万富翁,早过上了买两根油条吃一根扔一根的风骚生活。
不过自诩不是一般人的于飞向来都是不走寻常路。
目送澄泓回房后,她如火烧屁股似地冲进自个儿的房间,换了一身便服后,一溜烟跑了出去。
正所谓有福独享有难同当。
她打算找自己的死党--“西瓜”跟“十一娘”一起解决这个天大的难题。
西瓜和十一娘也是孤儿,和于飞同在一家福利院长大,情若姐妹。
这两人一样不是什么良家妇女,自打从福利院出来,两人至今就没有干过什么正经的工作,额,就连正经事都没干过几回。
西瓜原名余若惜,于飞嫌弃她名字过于好听,给取了西瓜这个绰号,一叫就是十几年。
西瓜人如其名,打小就长得又矮又胖。虽然长了一张大饼脸,却很有特色,不是一般的大饼,起码也是五星级酒店主厨级别才能做出来的那种水平。
典型的宅女加腐女,每天呆家里,不是上网打游戏就是看小电影。偶尔那么虎躯一震,小嘴一张,嗲声嗲气地在游戏中钓一钓凯子,成功的话,一个月的生活费就有了保障。
十一娘原名余凤芸,之所以有十一娘这个绰号,同样拜于飞所赐。十一娘体型正好和西瓜相反,很瘦很瘦,整体形象就跟西游记里,连孙猴子看了都嫌恶心要暴打三顿的白骨精一样。她的职业就颇具神秘与挑战了,是一个传说中人人喊打的窃贼,呃,叫梁上君子是不是文雅一点?
传说中,十一娘出手必不走空。现在房子搞装修时装的那些个防盗网,对十一娘这类白骨精似的人物来说,装了跟没装一样,反正都能自由出入。
西瓜和十一娘住在离于飞不远的地方,步行只需几分钟。
虽然现在已经是凌晨一点多,但于飞很笃定,西瓜一定在家,这货不是专注地在游戏里卖命的对着软妹币玩家抛着媚眼,就是苦逼的在刷着装备,或者在看小电影。
三选一,小日子丰富而单调。
至于十一娘,这会儿正是她的上班时间,迟到早退可不是一个合格的职场人该干的事情,所以她肯定不在家。
这两货租住的房子比于飞的还寒酸,穿过一条阴暗潮湿的小巷子,就见一幢颇具古建筑气息的老楼伫立眼前。
楼很老,老到有一种随时要倒的感觉。
毫无疑问,这幢楼是危楼,沿途墙壁上密密麻麻画着大大的圈圈,有好事者顺手在圈圈上面画了两把大大的叉叉,似乎在告诉人们--坚决要推倒!
圈圈中央写着工工整整的血红大字--拆!
血红色不是个吉祥如意的颜色,尤其是外面还有个圈圈叉叉,老让人有一种初夜没了的感觉。
但就冲着这个“拆”字,这里的房租就只要三百块,比于飞那儿还便宜了两百块,这一点一直让于飞挺羡慕嫉妒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