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求您,让东家再宽限些日子,现在正是农忙的时候,您牵走了我的牛,我怎么耕地啊!”一个农民打扮的老汉,跪在一个黑衣人面前苦苦哀求。
那黑衣人大手一甩,毫不客气的甩开了老汉,冷笑着道:“谁管你怎么种地!老子只管收钱,你欠东家的租子还不上,就拿你家耕牛抵债!”
那人说着,大手一挥,招呼他手下的人牵牛,那老汉连忙跑上去相拦,被人狠狠推开,老汉倒退了几步,身子不受控制的向后倒去。
项尚飞刚靠过来,瞧见这情形,连忙伸手搀住了那老汉,下意识问道:“伯伯,您没事吧?”
那老汉回头瞅一眼项尚飞,匆匆道了一声谢,又要冲上去抢耕牛,项尚飞怕老汉吃亏,连忙也跟了过去。
只是这一上前,项尚飞就不由愣住了。
都说冤家路窄,感情还真是这么一回事!
原来那要强行牵走老汉的耕牛抵债的,不是别人,正是那日要捆了浅儿妹妹抵债的带头人。
项尚飞不由冷笑一声,真是狗改不了吃屎,到哪都是这副王八德性!
“喂!”项尚飞怒吼一声,喊住了那群要牵着耕牛离开的人。
那带头人听见吼声,不由停下了脚步,回头望来,瞧见项尚飞,竟然情不自禁的脸色一白,连连往后退了几步。
项尚飞也一愣,随即回过神来,约摸着这些人一定是想起了那天她银发银眸的样子,心里还打怵呢!
思及此,项尚飞胆子更壮了几分,又上前一步,指着那带头人,怒道:“放开这位伯伯的耕牛!”
那带头人从头到尾、仔仔细细的将项尚飞打量了个遍,半晌才壮着胆子道:“我当是谁呢!原来是无名村老项头家的疯丫头,警告你,别多管闲事,你家的租子还没交齐呢!”
项尚飞一听,心头大怒,感情这家伙还惦记要去收她家的租子,现在她不在家,无论如何也不能让这帮无赖再去骚扰她的家人,必须要让他们知难而退才行!
这帮人不过是些泼皮无赖,平日里横行乡里,鱼肉百姓,项尚飞早就看不过眼去了,只是无奈身单力孤,无法抗衡罢了,但是现在她即将远行,绝不能留下家人独自面对这帮祸害。
项尚飞心思电转,忽然想起了那两条威武的欢喜龙。
这里的人,没见过世面,若是看到欢喜龙,肯定得吓疯了,保证再也不敢随便来招惹是非!
想到这里,项尚飞大骂道:“交你个大头鬼!信不信本小姐打得你找不着北!”说着她不着痕迹的拔下了头上那根权杖簪子,用力攥紧,顿时掌心被刺破,随即赤光一闪,簪子猛然变大,恢复成权杖模样。
项尚飞手中一沉,被那权杖压的一个趔趄,她从来没想过,这权杖竟然有如此沉,当然她也忘记了,那老者曾经说过,只有当修为达到一定程度,才能驾驭欢喜龙,而项尚飞却单纯的以为,一根权杖,便足以使唤欢喜龙!
那带头人瞧见项尚飞手里猛然多了一个权杖,吓得往后躲了躲,以为她又要变成那副妖异的样子,但是赤光闪过之后,项尚飞还是原来的样子,而且还差点被权杖压倒,顿时心头一松,不由自主的大笑起来。
“哈哈哈……疯丫头,你不会想用这把拿不动的权杖,来对付我们吧?”那带头人大声嘲笑着,惹得他的手下也不由哈哈大笑。
项尚飞面上一囧,忽然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
丫的!她根本不知道怎样使唤欢喜龙!总不能真像那人说的那样,拿着这根她举不动的权杖,上去抡人家吧!她敢保证,肯定还不等抡到人家,她自己就先摔个狗啃屎!
项尚飞懊恼的咬咬唇,想起那老者是将权杖往空中一抛,那欢喜龙才化作一团金光,附身在权杖之上的,难道她也要把权杖抛到空中?
显然,这个结论看上去有些像笑话!
但是事到如今,吹出去的牛,含着泪也得吹完!
项尚飞猛然使出吃奶的劲儿,奋力将权杖往空中一抛,本以为能看到金光四射,然并卵。
只见那权杖并没有如愿抛至空中,不过往上抬了抬,便重重的砸向了地面。
“哈哈哈……”那群人笑的更加猖狂了,就像看小丑一般看着项尚飞出尽洋相。
而在项尚飞等人看不见的高空之上,那身着猩红披风的男子和他的青衣仆从,正静静的立在云端,抱臂瞧着地面上这一场闹剧。
“噗嗤~”青衣侍从不由笑出了声,低声道:“这个叫项尚飞的丫头,实在傻的有点可爱!”他很难想象,天地至宝灵物玲珑珠,竟然会生在她的体内!
青衣侍从说完,下意识的望一眼身前的主子,主子依旧面无表情,只是如星海一般的眼底,竟然隐隐有一抹饶有兴趣的神色,他不由愣了愣,还是第一次见到主子露出这样的眼神。
“哼!不是傻,是蠢!”男子忽然开口,低低道了一句。
青衣侍从浑身一颤,主子竟然给出了回应!这实在难得,而且语气听上去,似乎还不错,主子什么时候对修为之外的事情感兴趣了,而且他平日里最不喜管闲事,如今竟然站在云端看了这么半天,真是处处都透出诡异。
青衣侍从正纳闷,男子红唇一勾,忽然伸出两指,指端红芒闪烁,轻轻往下面一指!
项尚飞眼睁睁看着权杖落地,咬唇听着那群人的狂笑,心头那叫一个郁闷,简直比吃了死苍蝇还叫她憋屈,她正想着要如何挽回颜面,忽然就见那落地的权杖,猛然金光大作,腾空而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