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芙的一双眼睛，为萧娄尤其是黑夜看清一切。
“再让他们跟半里路，告诉桑雪，先给他点甜头，也让那些暗卫不舍得离开。”萧娄对末芙吩咐道，世人不知艳楼是冥玄教的分部，冥玄教组织庞大，在艳楼也分各阁，萧娄是聆听阁的阁主，而芙嫣雪是聆听阁的人，听从萧娄的直属命令。
末芙在香车里一阵琴音，发出的是聆听阁的暗号，在另外一辆香车上的人听得明白。
桑雪和绡嫣得到萧娄的命令，她们所在的马车由马夫放慢了速度，让萧娄她们那辆先行，她们垫后。
桑雪走出了香车，飘仙般飞落在香车顶，香车内的绡嫣吹起了笛曲，桑雪在月光的衬托下，脱落了自己的红衣外衫，将她的体态更加分明地呈现在月夜里，月色朦胧，桑雪的舞姿露骨身姿尽现，在她们身后紧跟着的人更加马不停蹄，策马扬鞭地想赶上来窥视桑雪的舞姿，更想看她肌肤胜雪的女子体态。
“这个色鬼，过去连路上碰到稍有美貌的寻常良家百姓家中的姑娘都敢抢，知道我们是楼里出来的人就越加放肆，龌龊不知廉耻的本性暴露无遗。”末芙一直给萧娄盯着外面的情况，后面跟着的是冥玄教尊上要她们取下首级之人，冥玄教绝不是什么善教，它是一个杀手组织，在裴溢渊的统领下，杀得人多了，培养的杀手也各个武艺精湛，比过去的冥玄教更令世人闻风丧胆，甚至冥玄教想要杀谁，或者杀了谁，那个人只能认栽，因为冥玄教的强大，它的威名恐惧还没人敢挑战。
而她们是冥玄教中选出来出类拔萃，各赋无人能力的本领的一帮杀手，以她们的能力刺杀一人不难，但她们的主子萧娄有着其他的打算。
“他的妻跟他的好色的名声一样响亮，他被家里的母老虎关了整整两个月，才趁这次贤鸿庄大宴邀请他出席，那个女人不得不放了他出来，两个月整日对着一头人老色衰的母老虎，他早憋了一肚子的窝囊气，碰不上鲜香的少女身体，估计就是在刚才贤鸿庄的宴会上，我敢肯定他已经掳了孟展荣庄上的丫环，威胁强迫她们跟他欢好，他既然那么喜欢发泄，我就成全他，让他满足个够。”萧娄睁开眼，末芙看着她这双晶莹剔透的眼眸，其中透着的光比她的眼睛都要来的明亮，但实则这双眼睛一到黑夜就什么也看不清，这个秘密在艳楼她是第三个知道的人，另外两个是楼主彦泠和专门负责萧娄起居的管事恒娘，在同是聆听阁的桑雪和绡嫣她们完全不知情。
“主子你真要……”但末芙听了萧娄的话脸色变得不怎么好看。
“有话直说，不必吞吞吐吐。”末芙的顾忌引来萧娄发问。
“主子是想让桑雪去完成这个任务？”末芙思量着，终究说问出了口。
萧娄听她说出她的疑虑和话中带着的浓浓担忧，转向她，拿入夜失去视觉的眼睛对着她，“你认为我的计划是让他死在桑雪的床上？”
末芙神色惊惧，萧娄是她的主子，她是下属，她怎么有资格干涉主子的命令，她大胆逾越主仆规矩，万一让萧娄认为她恃宠而骄，她就算是死也再无从辩解。
“末芙不敢，质疑主子，末芙愿受重罚。”末芙立刻在香车里给萧娄跪下，头低地死死的。
“起来，我没说要罚你，我只是心寒，末芙你在她们之中是加入艳楼最早的人，我知道你们在入艳楼前自小被冥玄教以死士来培养，彦泠带你们入艳楼，而我又选你们进聆听阁，我聆听阁的规矩，由我萧娄来定，艳楼虽然是花月场所，但在第一天我就告诉过你们，我是聆听阁的阁主我的规矩就是不会强迫你们出卖身体，我决定不了艳楼乃至冥玄教的规矩，但你们只要一日在聆听阁，我的话就是你们唯一要牢记的，艳楼其他阁的女人她们**包夜那是她们阁主无能，而我有这个能力让聆听阁在艳楼成为特俗的存在是我萧娄一手争取而来，我还不想作茧自缚，即给你们希望之后又亲手打破，让你们憎恨我。”
萧娄干脆明白地对末芙说清楚，她不想她的人质疑她。
“但是，这世上的女人并不是每一个如你这样，会为了一丝尊严，死守贞洁，在裴溢渊和彦泠眼里，女人的身体本就是一样致命的武器，可这不单单是男人的想法，女人中又何尝不会有这种人，她们喜好与男人厮混，对房中事乐此不疲，更有甚者，将裴溢渊他们的话印证地十分透彻，她们自身已经把身体当成一种意想不到的武器，为了完成任务，为了更好刺杀目标，她们愿意用自己的身体来完成，这对她们来说不会有一丝的羞耻，甚至享受其中，这是她们的生存方式，只是与我们存活的不同罢了。”
萧娄甚少如此正言，末芙抵在车板上的头再难抬起，无力也无颜见萧娄，萧娄确实跟冥玄教里的任何人都不同，在她第一眼见到这个比她还要小上几岁，当初才十一的少女就被起折服，当时的萧娄未对她说过一句话，她也不知道关于萧娄的任何事，也不知道在聆听阁有特殊的规矩在，她只知道，一眼定主，她在那个时候的感觉如同她生来就是为她而活，所以当她指着她说要她入阁时，她再没考虑跟她走了。
七年的相处，她比后加入的桑雪和绡嫣了解萧娄，且知道她眼睛的秘密，这不是她发觉的，而是萧娄主动对她说明，而她异于常人的夜视，也跟萧娄全部坦白，是为了回报萧娄给予信任的一种回应。
“……末芙今生来世只为主人而活。”一句犹如是永生永世的誓言在香车里响起。
“快起来，这些话我不会再说第三回，我用真心换你心，不为你的忠诚，只需我不悔你无怨即可。”萧娄转开脸，伸手挑开了车帘，让夜风吹进香车内。
“去荒塔吧，通知暗楼的人来，暗楼的女人会非常乐意接受这个任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