陪宴的众人见他不顾身份,对一个舞妓说出露骨情话,不免纷纷揶揄起来。
“呦呵,张大人还是个情种啊……”
“好一个京城来的风流胚子……”
“京城的舞妓竟也比不了咱们凉州城的公孙姑娘……”
“公孙姑娘就赏张大人一个薄面吧……”
“哈哈,就是,别辜负张大人一片情真意切……”
公孙影怜用眼光向祝典征询着,可祝典只是笑吟吟的看着众人,不理会张庭之的暗示,也不参与众人的哄闹,仿佛置身事外,之眼旁观一般,当然,也没有对公孙影怜出声相护,没有制止众人对她的揶揄戏弄。
公孙影怜略感失望,舞妓就是要取悦客人,大家都吵嚷着让她赏脸,她也不能让大家折面,如果她是这样一个倔拧脾气,也不会成为凉州第一名伶。
将对张庭之的厌恶和不满偷偷咽下,公孙影怜恢复了一贯娇羞多情的媚容,款款答道:“小女子公孙影怜,承蒙大人看重。”
张庭之称她为“艺女”,她就识时务的把自称从“奴家”改为“小女子”,抬高身价总是好的,谁不希望身家清白。
“好名字啊!玉池荷叶正田田,对影闻声已可怜。果然是人如其名啊”
“大人谬赞,小女子惶恐……”
祝典冷眼看着二人一问一答,火候已到,便向旁边的范文儒打了个手势。
范文儒上前一步,说道:“今日王爷请各位前来,特地为西南巡检使张庭之张大人接风洗尘,请各位大人和怡红院助兴的姑娘们各自入座,菜虽薄,酒却足,请各位大人慢用。”说完复又站回到祝典身侧。
公孙影怜就盼着这一刻,听范文儒讲完便款款走到祝典身边,施施然跪坐在侧,表情之温顺,模样之娇羞,哪像个浸染在风月场的舞妓,不知情者看来,分明就是大户人家的娇妻美妾。
张庭之刚问得美人芳名,美人便离他而去,而自己只能眼睁睁的看着美人走向别个男人的身边,因为那个男人不是别人,而是当朝王爷。张庭之急的牙根直痒痒,却也无可奈何,落寞的回到座位上,两三个姑娘围坐过来,可他觉得索然寡味,他现下眼中只有公孙影怜,在他眼里,这些莺莺燕燕和公孙姑娘比起来简直是云泥之别。
公孙影怜跪坐在祝典身边,提壶、挽袖、斟酒,动作如行云流水,一气呵成。
酒满十分,祝典端起酒杯,遥敬众人。
“第一杯,祝我大岓千秋万载!”说罢举杯一饮而尽。
众人也随他一起杯空酒尽。
“第二杯,祝国泰民安,四海升平!”
空杯往身前桌上一落,公孙影怜立马利落的满上。
“这第三杯嘛……”祝典把玩着手上的酒杯,饶有兴味的看向张庭之。
张庭之撞上祝典的目光,被他这么一看,心一毛,手一抖,杯中酒都洒出了不少。
祝典浅笑,收回眼光,继续提酒,“第三杯,祝张大人事成功立,不虚此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