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越国在凉王祝典走后几日内,风云突变,国师钱修天被下诏免职,朝廷重臣要职大换血,而百越老国君突然宣布退位,三皇子登基,执掌朝政。老国君不仅退位,原来闹得声势甚大的迎娶新妃也不了了之,不仅如此,老国君还大肆精简后宫,很多后妃,包括最受老国君宠爱的秋丽姬也被赦免出宫。
不过,宫里的老人都知道,百越皇宫里发生了三件怪事。怪事之一,老国君虽然新妃未娶,不过那个原本叫“花骨朵儿”的女子却仍然留在老国君身边,只不过名字却换了一个,老国君叫她“晓兰”,大家经常见这女子带了个孩子,不过这孩子分明不是哪个皇亲国戚。怪事之二,原来最受老国君宠爱的秋丽姬,虽然被赦免出宫,但却实则仍然人在宫中,只不过变成了新皇的妃子,为了避嫌,被册封为“丽妃”。怪事之三,百越皇宫大红大紫,人见人爱的泛舟公一夜之间突然消失,百越上下,再也没有泛舟公的影踪……
花骨朵儿在钱修天的国师府被神秘高手劫持,一连几日都在赶路,神秘高手一路无话,而花骨朵儿除了在国师府刚被点穴时问了一句,也再没有说话,甚至连问都没有多问一句。花骨朵儿的眼睛一直被黑布蒙着,神秘人每天固定时间递来水和食物,花骨朵儿也不客气,二话不说,该吃就吃,该喝就喝。
开始几日,神秘人皆是在荒郊野外赶路,除了风声、虫叫声,周围一个人声也不可闻,而这一日,周围终于有了其他动静
“白鱼白鱼,新鲜的白鱼喽,走过路过不要错过喽!”
花骨朵儿一听叫卖之声,一下子心下了然,看来正如她所料……
神秘高手带着蒙着眼睛的花骨朵儿,毕竟有所不便,因此故意避开人群,择小路疾步前行。
终于走到某处,花骨朵儿能够感到腰间绳子力道的变化,神秘人停止疾行,突然带着花骨朵儿一跃而起。
……
“人我已经带到,你的承诺何时履行?”神秘人终于开口说话。
“呵……可是……人……呢?”站在神秘人对面的正是祝典。
“就在这里。”
神秘人一回头,可是只看见被切断的绳子一端掉在地上,而花骨朵儿却并不在身后……
“这不可能……我明明带着她进王府。”
“咦……这可怪了……”
“她一定还在王府。”
“不会吧……府上来了人,总得有人知会本王一声……”
“你……”神秘高手叹了口气,“你难道能永远不回去见她?”
“此事我自有分寸。卓俊,送客。”
“是!”站在祝典身后严阵以待的展卓俊闻言走上前来,手中之剑握得紧紧的,随时准备出手。
“不劳,只要你不回去,我还会再来。”神秘高手说罢,飞身而去。
祝典看着神秘高手远去的背影,蹙了下眉头。
“回去吧。”神秘高手走远,祝典说道。
展卓俊看了看旁边的灌木丛,犹豫了一下,可最终还是跟在祝典身后,准备跟祝典回书房。
可是就在这时,身后却传来了一个女子小小的声音,一个熟悉的声音……
“你承诺了什么?”是花骨朵儿从旁边的灌木丛走了出来。
祝典闻声,停下脚步,回过头来。
“咦?花骨朵儿?你怎么会出现在本王府上?不是要和本王断情绝义么?还回来做什么?”
一听祝典的话,花骨朵儿登时愣住……
一句“花骨朵儿”已经叫得她心里生疼,而她刚刚趁神秘高手不注意,躲进旁边的灌木丛,一举一动正对着祝典,祝典分明看到了,可是现在却假装惊讶。还有,神秘高手说“人已带到”,指的就是她花骨朵儿,而祝典分明和神秘高手做了什么交易,神秘高手才把她带来,而祝典现在说这番话又是为何。
“难道不是你让他将我带来?”
“呵……想必是他理解错了,本王交代的另有其事。既是误会一场,本王也不便耽误你时间,不送。”祝典说完,转身又往书房走去。
“咳咳……”花骨朵儿将咳嗽强忍回去,花骨朵儿要忍住的不止咳嗽,她还要忍住眼泪。前几天他二人还在百越郊外的荒山山洞缠绵,怎么转眼间事情就变成了这样……
而祝典听到花骨朵儿的咳嗽声,虽然没有回过头来,但是脚步还是慢了下来。
“你骗人!”花骨朵儿想上前追上祝典的脚步,却终是没动,双脚站在原地,连这三个字都说得声音极小,好像一缕微风拂过,抓也抓不住,又好像她和祝典两人之间的亲昵,说消失的无影无踪,就瞬息之间消失的无影无踪……
“花骨朵儿,在你看来,本王是那种当断不断,乞怜求爱之人么?”祝典停下脚步,却还是没有回头,只是半侧过头来,对花骨朵儿冷冰冰的说了句。
“不是……”花骨朵儿的声音更小了。
当祝典在凉州挽留她时,当祝典明知是陷阱仍不惜亲赴百越时,花骨朵儿之前只求祝典能够对她断了念想,早日回到京城,保住性命,最好实现宏图伟业。而如今,祝典真的义断情止,当着花骨朵儿的面,将二人之情了断得干脆利落,花骨朵儿却一下子觉得天都要塌了……
花骨朵儿本来从来不怕在祝典面前示弱,可是不知为何,听祝典说了这些生分的话,花骨朵儿没来由的拼命不想示弱。
“我会马上离开王府,只是想问问你,何时动身回京城?”花骨朵儿拼命掐住自己的手腕,让自己的声音尽量听起来平静,不带任何感情。
“待见过本王未来的王妃,本王自会回京。”
“婉碧小姐要来凉州?”花骨朵儿本来只想问问祝典回京的时日,好像问准了这天,就能让自己彻底对祝典断了念想。花骨朵儿本打算问完这句就走,祝典一开始便下了逐客令,她也不想留在这里徒伤自尊,徒添伤心,可是祝典突然提起“未来的王妃”,花骨朵儿忍不住多问一句。
“婉碧小姐是大家闺秀,怎会像某些野丫头一般四处野跑……你花骨朵儿不想跟着本王,难道你还以为,普天之下就没有其他女子愿意嫁给本王?”祝典言辞颇为严厉。
“我没有……”听了祝典的话,花骨朵儿的心仿佛碎的一片一片,扎得自己胸口生疼……
事已至此,她还能说些什么?难道说她之所以这么做都是出于无奈,都是为了他好,宁可自己一生伤心,也想让他活着……
可是说了这些又怎样,如果祝典不信,只能让自己更加难堪,如果祝典信了,难道她就能不管不顾,和他长相厮守?
花骨朵儿选择了沉默,而祝典则再次开口。
“哼……想嫁给本王的女人多了,你以为只有远在京城的郭婉碧?”
“不是婉碧小姐,那你要见的女人是谁?”话说出口,连花骨朵儿自己也被吓了一跳,她本想向祝典告辞的,她本该转身就走的,天知道她怎么鬼使神差的问出这么一句……
祝典嘴角不易察觉的往上一挑,只是祝典侧着脸,花骨朵儿又低着头,她看不见罢了。
“南女国主。”祝典稳稳当当的说出这四个字。
“南女……国主……”花骨朵儿心上的伤口还在淌血,而一大波自卑感又汹涌澎湃而来……
“我……我告辞了……”花骨朵儿说完,真的头也不回的走了,虽然花骨朵儿想的是平静而又镇定自若的离开,可是实际上她看起来却更像是仓惶逃窜,狼狈至极……
花骨朵儿走后,祝典方才回过头来,眼睛看着花骨朵儿离开的方向,脸上乌云密布。
展卓俊也只能在心里默默叹无数口气,不知他们少楼主这回唱的又是哪一出,明明是他让青铜面具人出手,送花骨朵儿回凉州,为此陈老三差点儿跳起脚来,可是当花骨朵儿终于出现在他面前,他却又对一切矢口否认,还撂下重话,请花骨朵儿出王府,伤花骨朵儿的心……
“阴老爷子什么时候能到?”祝典突然问了句。
“最快也要七八日路程。”展卓俊答道,不知少楼主这次为何如此着急,人还没从百越回来,消息已经传往冥寒宫,请冥寒宫主——阴连山阴老爷子前来凉州一叙。
“嗯。派暗影跟着那野丫头,尤其不要让青铜面具人接近她。”
“是……我这就去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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