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没有被他占了便宜吧?”陈洪亮见鹰柳莹神色有异,又紧张起来。
鹰柳莹叹了口气,也不说什么,拉起陈洪亮,往山腰走去。
走到半山腰,七曲八拐,走到一隐秘处,陈洪亮看见不远处有一个山洞,这个山洞隐藏在一片苍翠之下,远看并不显眼,而细看却十分异常,因为在盛夏的天气,山洞的洞口居然结着厚厚的一层冰,化开的水气萦绕在洞口,让山洞周围的温度瞬间骤降。
鹰柳莹也不说话,而是带着陈洪亮走进洞中。
除了洞口的异常,山洞本身却小的可怜,东西南北不过丈余。让陈洪亮感到意外的是,这小小的山洞居然有人生活过的痕迹。只见山洞地上铺着薄薄的一层破布,山洞里头摆着几个破烂杯碗,而最让人惊奇的是,山洞里还整齐的摆放着各种还没完全晒干的草药,方寸之地,草药多达几十种,有不少草药陈洪亮别说叫不上名字,根本连见都没有见过……
“柳莹,你不会一直住在这种地方吧?”山洞的情状之惨,陈洪亮一一看在眼里,一想到鹰柳莹这些日子可能就在这种地方度过,陈洪亮的心一阵揪痛,说不出的心疼。
鹰柳莹却摇了摇头,“你再好好想想……”
陈洪亮看了看门口厚厚的寒冰,分明和盛夏时节格格不入,还有铺满这狭小山洞的一地草药……
陈洪亮心里突然打了个激灵……
“难道是……”陈洪亮不可置信的看着鹰柳莹。
鹰柳莹的表情沉重,眉宇间尽是忧色,等着陈洪亮说出口来。
“不会是……花姑娘……在这里……可是怎么可能?”
鹰柳莹叹了口气,“我本不该带你来到这里,可是我实在担心她……”
“我这就回去告诉少楼主!”陈洪亮说着就要往外走。
鹰柳莹却把陈洪亮拉住。
“你先等等……”
“不行,少楼主一定急死了,我得回去告诉他!”陈洪亮推己及人,当他以为住在山洞里的人是鹰柳莹时,那种痛心的心情他有切身体会,所以他更加担心当祝典知道花骨朵儿过得如此凄惨时,心里究竟会……
“你先别急,这事我拿不定主意,咱俩先合计合计,当时花姑娘离开王府确系事出有因,此事并非那么简单……”
“这是什么意思?花姑娘离开王府?花姑娘自己走的?”
“怎么?你还不知道么?”
“我们那主儿的脾气你还不知道……他要是不说,我们谁敢问……可是好端端的,花姑娘为何离家出走啊?”
“哎……”鹰柳莹长叹了口气,拉着陈洪亮坐在一边。
“我本不该带你来这,更不该和你说这些,但是我真的很怕她会出事……”
“花姑娘到底怎么了?她究竟为何离开王府?又怎么会出现在百越国呢?”
“如果换做我,我恐怕也会离开……”
“难道是少楼主惹恼了花姑娘?他本就是王爷,脾气……或许怪些……”
“正因为他是王爷,堂堂王爷,如果娶一个民女为妻……恐怕会……”
“娶民女为妻又如何?恐怕什么?少楼主才不是那样势利的人物,只要少楼主愿意,普天之下,试问谁敢拦他?”
“皇宫之中,波诡云谲,不是你我二人所能想象,争储夺嫡,向来残酷,花姑娘好像知道了什么事情,认定如果自己继续待在少楼主身边,恐怕会给他招来杀身之祸。”
“花姑娘就是因为这个才离开王府,远走他方?”
“嗯……”
“花姑娘也真是傻……外面危险重重,别说她那长相,就是平常普通的姑娘也不安全,她怎么能就这么一走了之,少楼主一定担心坏了……”
“今时不同往日,现在没几个人能够伤得了她……”
陈洪亮看了看门口厚厚的一层冰,似乎明白了鹰柳莹的意思。
“那你担心什么?”陈洪亮问道。
“花姑娘所练的武功……好像不一般……”
“哦,花姑娘和我们少楼主练的是一门武功,确实威力非常,少楼主自从那次失踪,和花姑娘在某处山谷相逢,习得这门功夫,从此功力大进,现在我等已经根本不是对手。”
“少楼主有没有……”鹰柳莹有些言辞闪烁,“他练功的时候会不会……”
“柳莹,到底怎么了?”
鹰柳莹看了看山洞,咬了咬牙,这才说道:“我觉得花姑娘练功之时会伤及自身……”
“伤及自身?这是什么意思?”
“她这些日子以来,身子一日不如一日,我问过她,可是她什么都不肯说,但我觉得这和她习练《梅花赋》有关系……”
“可是少楼主只是功力与日俱增,身体却并没有异状啊……”
“我也觉得奇怪……当时在凉州见少楼主时,确实没发现他身体有异。”鹰柳莹说着,不自觉的又叹了口气,“你看到山洞里的药材了吧?”
“那些都是花姑娘的?”
“嗯……”
“这可不行!我要回去告诉少楼主!”陈洪亮说着又要起身,却再一次被鹰柳莹一把拉住。
“我答应过她,绝对不能告诉你,更加不能让少楼主知道……”
“你忒也糊涂,人命关天,如果花姑娘当真有个三长两短,咱俩还有什么脸面面对少楼主,咱俩怎么对得起花姑娘……”
“我知道……可是此事并非那么简单……你以为花姑娘出现在百越国只是偶然?”
“你是说……花姑娘来到百越事出有因?”
“哎……花姑娘的娘亲……”
“梅花梅前辈?”
“嗯……花姑娘也就在这几日,确切得知了她娘亲的死讯……”
“天呢……这种事,她小小年纪,如何承担得了?”
“你们都忒也小看她……她其实比咱们所想的要聪明、坚强得多。”
“是谁害死了梅前辈?”
“这个……我也不知道……她的性子倒和少楼主愈发像了,什么都不肯说……只是她这几日练功练得更勤了,咳嗽得也更厉害了,我担心她是想只身一人为她娘亲报仇……”
“学谁不好,非得学他……”陈洪亮听了鹰柳莹的话,心里也很替花骨朵儿担心,“那花姑娘现在人在哪里?”
鹰柳莹苦笑了一下,“你不是刚刚才见了?”
“我?刚刚?怎么会……分明没有啊……”
“哎……她使力撮合咱们,自己却不能和所爱之人长相厮守……”
“撮合咱们?”
“要不是她以话相激,你今日焉能对我吐露心意?”
“以话相激……撮合咱们……你说的……难道是……”
鹰柳莹默默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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