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鹰老爷子是武林泰斗,武学造诣之高,令后辈佩服。”祝典继续不紧不慢的说着。
周小飞摸不清祝典的心思,说他轻慢无礼,不把鹰家放在眼里,可人家言语间分明恭敬,可要说忌惮鹰家声名,又分明丝毫没有忌惮的意味。
周小飞只好继续说道:“身为鹰家唯一的女婿,”周小飞说到此处故意顿了顿,“周某人理应承继岳父他老人家的英名,把鹰家……发扬光大!”
周小飞这会儿方才想起攀借鹰家之名为自己开脱,似乎晚了些……
“哼,把鹰家发扬光大?就凭你一个吃软饭的山贼?鹰家大公子二公子都是何等了得的人物,依我看,这事不劳周公子费心了……”展卓俊看不上周小飞狐假虎威的嘴脸,忍不住讽刺道。
“嘿嘿,嘿嘿嘿嘿……”周小飞尴尬的笑了两声。
“鹰姑娘,典某听说鹰老爷子思女甚重,近些年身子骨欠佳,始终未及亲自拜会,不知可有其事?”
鹰柳莹缓缓抬起头来,似乎对于自己父亲久病之事全不知情,目光中满是惊异,“你……你说什么?”
“难道鹰姑娘竟不得知?”祝典故作惊讶,“哦,我必应楼和鹰家庄素有往来,我也是从鹰潭分舵的兄弟们口中听说,你走之后,鹰老爷子大病一场,身体大不如前,想来是父女情深,真是可怜天下父母心……”
祝典不着痕迹的观察着鹰柳莹的反应,只见鹰柳莹不可置信的看向周小飞,祝典随即又说道:“前些日子令堂西去,恐怕又让鹰老爷子的身子雪上加霜,算日子……孝期未过,鹰姑娘也一定伤心不已吧?”
一听这话,鹰柳莹一下子站了起来,登时流出眼泪,“我娘……我娘已经死了?”鹰柳莹转过头看向祝典,泪珠顺着苍白的脸颊滴落到她颤抖的手背。
“鹰姑娘,请节哀……”祝典说着扫了一眼正在一旁噤若寒蝉的周小飞。
陈洪亮不明就里,直言问道:“怎么,鹰姑娘不知道令堂过世的消息?”
对于这突如其来的噩耗,尚在震惊中的鹰柳莹呆愣在当场,泪流不止。
展卓俊瞪了周小飞一眼,说道:“怎么?这消息鹰姑娘不知道,鹰家女婿也不知道么?”
听了展卓俊的话,周小飞浑身一哆嗦,紧紧抓住鹰柳莹的手,说道,“夫人……柳莹……你不要听这些人信口雌黄,他们都是胡说八道!”
鹰柳莹缓缓抬起头看向周小飞,“是你……是你和我说我娘一切安好,让我无需挂怀,是你三番五次阻止我回去,不让我离开马王山,是你……”
几句话,几句话根本无法表达她的懊悔和怨恨……
“柳莹,柳莹啊……你也不想想,你的身世只有鹰家庄的人知道,他们嫌恶你,怕你有损鹰家名声,把你当下人使唤,将你藏着掖着,外人怎么可能知道这些?必应楼的人居心叵测,他们就是想挑拨咱们夫妻之情,让咱二人反目,他们便能不费一兵一卒,不折一人一物,把咱们赶回马王山……”
展卓俊立马反唇相讥,“我说周公子,这鹰姑娘的身世你们马王山可从未避讳,现在马王山一带恐怕没几个不知鹰家女儿叛离武林正道、携金龟婿占山为王的故事……再说啦,周公子刚才避而不答,岳母仙逝,岳父病重,居然没人给周公子的山头捎个信儿?亦或是……”展卓俊说到此处,方才恍然大悟,明白了祝典刚才问话的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