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典对周舵主一颔首,周舵主会意,走到周小飞身后招呼,鹰柳莹跟在周小飞身后,马王山的一众土匪跟在两人身后,也痞里痞气的往屋里走去。
祝典故意放慢脚步,待到押管范文儒的人经过身边,祝典微一侧头,问了句:“挺得住么?”
范文儒极其痛苦,不敢看祝典,只是重重的点点头,“嗯”了一声。
“那就再忍忍。”祝典说完,加快脚步向前走去,百十多号陌生人闯进分舵,为首的无赖还需他去应付。
周小飞走到屋内,看准主位,一屁股坐了下去,眼睛四处打量,好像在检视自己乔迁的新居。
“你说你们必应楼,守着这么个大宝藏的秘密,居然过得这么寒碜……啧啧啧……”
“让公子见笑了。”祝典也不恼,随意的坐在一处,还是不急不缓的语气,不紧不慢的态度。
周小飞心里冷哼了一下,“看你还能得意到几时……”周小飞此时心里以为自己稳操胜券,但是祝典身上高贵气质却让他莫名的妒忌烦恼,这是他攀不上、学不来的东西,是他娶了鹰柳莹,自诩为鹰家女婿也得不到的东西。
想到此处,周小飞涌起一股无名火,想哄祝典说出宝藏地图的秘密,周小飞不欲和祝典闹僵,这股无名火只能全怪在鹰柳莹的身上。周小飞斜眼看了一直站在他身边的鹰柳莹一眼,眼神中透露着嫌恶,又不好意思当着外人面发作,更何况还要靠鹰柳莹保护。憋了半天,周小飞只好歪着嘴冲周舵主吵嚷道:“你们必应楼怎么都没个女人?这就是你们的待客之道?”
“我们必应楼一群大老爷们,又不是窑子,有什么女人?”陈洪亮忍不住愤愤说道。
“你什么意思?只有窑子才有女人?”周小飞的无名怒火正无处发泄,想找茬还愁找不到,陈洪亮无礼的话反而正中他心意,故而立马和陈洪亮叫起板来。
“淫贼!到了我们必应楼还想祸害女人?在我陈老三眼皮底下你休想胡作非为!”
“你们必应楼?哼……别在老子面前假仁假义假正经,实话告诉你,老子吃酒吃肉,可就是不吃这一套!你想来硬的?有种你来啊!信不信老子踏平你必应楼!”
“你……”陈洪亮想动手,但他不是缺乏管制,目中无人之人,有祝典在场,他无论多么怒不可遏,也不会违逆祝典的命令冲动行事。
“少楼主……”陈洪亮叫了一声,意思是出手与否,让祝典定夺。
周小飞哪管什么你来我往,得了空便继续恶言恶语道:“祸害个女人也值得这般大惊小怪,怪不得你们必应楼经营这许多年还是这般寒碜,果然成不了什么大事……”
祝典没有喝止陈洪亮,更没有下令让陈洪亮出手,可是多年以来的默契让陈洪亮能领会祝典神态举止的微小动作,这些在周小飞看来只道祝典不置可否,他不知其实陈洪亮已经了然于心。
陈洪亮收起了进攻的架势,而鹰柳莹的身体也在这时悄悄松了下去。
“女子天生柔弱,男人汉子应该让护才是,你可倒好,不但不让护,还肆意欺辱。鹰姑娘也是女子,你看不起女人,难道也看不上自己媳妇?你祸害别的女人,难道对得起天地良心?对得起结发妻子?”陈洪亮大声质问道。
陈洪亮话一说完,站在周小飞旁边的鹰柳莹不自觉的低下头去。
“你……你……你休要挑拨离间……破坏我夫妻二人感情!你是什么居心别以为我不知道……说的冠冕堂皇,实则肮脏龌龊!”
“你什么意思?我有什么居心?我和你这狼心狗肺的讲讲道理,有什么肮脏龌龊的?”陈洪亮理直气壮的反问道。
祝典坐在原处,随意的听着二人争执,偶尔端起茶杯品上一口,闲适自在丝毫不受影响。
“哼……你要是非让老子摆在台面上老子也没什么不敢说……”
陈洪亮把头扭向一边,他内心磊落,对于周小飞有什么恶意揣测根本不屑一顾。
“要我说你就是盯上了我家夫人是名门之后,又有些姿色,所以起了色心,想取我而代之,和她相好!”
陈洪亮万万没有想到周小飞居然把脏水往鹰柳莹身上泼,在陈洪亮看来,没有男人会无中生有,硬把自家媳妇和这种事强扯在一起。
周小飞既然提到了鹰柳莹,陈洪亮下意识的朝鹰柳莹的方向看了看,只见鹰柳莹虽然低着头,但是那通红的耳根子还是一眼就能看得出来。
毕竟自己是周小飞捏造的桃色事件男主角,尤其在看了鹰柳莹的反应之后,陈洪亮的脸也不知不觉红了一大片,一时之间舌头有些打结,脑子有些空白,不知道该怎么反驳周小飞。
陈洪亮只是心地朴实,被人以男女之事诽谤有些措手不及,可是偏偏这样一来,看上去反而像做了亏心事被别人发现一样。
果然,周小飞借机添油加醋的说道:“你们大家伙儿看看,你们看看……被我说中了吧?无话可说了吧?”周小飞大有捉奸之势,岂不知这种行为既可悲又可笑。
“奸夫……狗男……”周小飞还想继续说些侮辱陈洪亮的话,加之刚才对鹰柳莹的不满情绪,于是又骂骂咧咧的说道,可是话说半句,总觉得怎么说似乎都不太对劲,骂这大老粗可以,刮带着鹰柳莹也无所谓,但怎么说也不能往自己头上扣绿帽子……
陈洪亮觉得周小飞甚是可恶,对他也就罢了,还对鹰柳莹恶语相向,丝毫不讲夫妻情面,陈洪亮怒从中来,不禁破口骂道:“你他妈的还是不是个男人?有你这么说自己老婆的么?我和鹰姑娘之前连见都没见过,怎么就奸夫**了?你嘴巴放干净些!”
“天晓得你们之前见没见过面……”周小飞不希望自己的声势就这样被陈洪亮比下去,强词夺理道。
陈洪亮心眼直,非黑即白眼里容不得沙子,见周小飞还是怀疑鹰柳莹不洁,怀疑他二人有鬼,于是又大声说了句:“我和鹰姑娘是清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