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陆注册
14295300000021

第21章

外篇達生

達生之情者,不務生之所無以為。達命之情者,不務知之所無奈何。養形必先之物,物有餘而形不養者有之矣。有生必先無離形,形不離而生亡者有之矣。生之來不能卻,其去不能止,悲夫世之人以為養形足以存生,而養形果不足以存生,則世奚足為哉。雖不足為而不可不為者,其為不免矣。夫欲免為形者,莫如弃世,奔世則無累,無累則正平,正平則與彼更生,更生則幾矣。事奚足弃,而生奚足為。弃事則形不勞,遺生則精不虧。夫形全精復與天為一,天地者,萬物之父母也。合則成體,散則成始,形精不虧,是謂能移。精而又精,反以相天。

生之所無以為者,言身外之物也,如人生幾兩屐,一口幾張匙是也。知之所無奈何者,言人力所不及也。養形必以物,有生必全其形,此世人之見也。然物常有餘而形豈長在,形雖能全而生者有盡,故曰物有餘而形不養者有之矣,形不離而生亡者有之矣。雖不足為而不可不為者,即前所謂物莫足為而不可以不為是也。其為不免者,言為與不為之中皆不免於自累,欲免於自累,非弃世不可也。弃世者,非避世也,處世以無心,感而後應,迫而後動,不得已而後起,則我自我而世自世矣。正平者,心無高下决擇也,猶佛氏曰是法平等也。更生者,與之為無窮也,彼者造物也,與造物俱化,日新又新,故曰與彼更生。至於此則盡矣,幾,盡也。能知此意則身外之事與其生者,不待遺弃而自遺弃矣。精復者,精神不散於外也。合則成體,言四大假合而後成身,散則復其初也。初者,無物之始也。形精即形神也。形神不虧則能變化,故曰能移。移即變化也。體道至此,精而又精,則可以贊造化矣。相天,贊天也。此兩精字與形精字不同。反猶還,以事之之還也。

子列子問關尹曰:至人潜行不窒,蹈火不熱,行乎萬物之上而不慄。請問何以至於此。關尹曰:是純氣之守也,非知巧果敢之列。居,予語汝。凡有貌象聲色者,皆物也。物與物何以相遠,夫奚足以至乎先,是色而已。則物之造乎不形而止乎無所化,夫得是而窮之者,物焉得而止焉。彼將處乎不淫之度,而藏乎無端之紀,遊乎萬物之所終始。壹其性,養其氣,合其德,以通乎物之所造。夫若是者,其天守全,其神無卻,物奚自入焉。夫醉者之墜車,雖疾不死,骨節與人同而犯害與人異,其神全也。乘亦不知也,墜亦不知也,死生驚懼不入乎其胸中,是故物而不慴。彼得全於酒而猶若是,而況得全於天乎。聖人藏於天,故莫之能傷也。復讎者不折鏌干,雖有忮心者,不怨飄瓦,是以天下平均,故無攻戰之亂,無殺戮之刑者,由此道也。不開人之天而開天之天,開天者德生,開人者賊生。不厭其天,不忽於人民,幾乎以其真。

潜行不窒,嘿運而無所障礙也。行乎萬物之上而不慄,如御風而行是也。純氣之守,守元氣而純一不雜也。知巧,容心也。果敢,容力也。言此事非容心容力所可為也。此語似為迂闊而實有此理。看今伏氣道人,便可見。貌象色聲,謂有形迹也。萬物之物皆拘於形,我若有迹則與物同耳,則何以至乎未有物之先。人之局於一身而不能見乎萬物之始者,皆是以迹自累,故曰是色而已,色即述也。貌象聲色,上面本有四字,到此即舉其一,文法也。造物者無形,故曰物之造乎不形。無終無始,一而不二,故曰止乎無所化,化,易也,言其無所變易也。得是而窮之者,造化之理也。言得此造化之理而窮盡其妙,則去乎有物之物遠矣,故曰物焉得而二焉。淫,亂也,不定也。不淫之度,一定之法度也。無端之紀,無物之初也。紀即理也。萬物之所終始,造化也。壹其性,純一不雜也。合其德,渾全不離也。與造物為一,故曰通乎物之所造。曰天曰神,即此理之在我者也。無部,無間也。在內者既全而無間,則外物奚自入焉。物而不慴,言雖為物所觸而其神不動,故不懼也。醉者墜車之喻極為精密。藏於天,故莫之能傷,即前篇不以物害己一段,所謂無為是也。鏌干傷人,飄瓦中人,而人不怒之者,以其物之無心也。此二句即是無心之喻,其言極有理。天下平均者,言行於天下無好惡也。爭則有攻戰殺戮之事,我無心矣,無所爭矣,又安有此事哉。人之天猶有心也,夭之天無心也。開,明之也。德生者,自然之德也。開人之天,心猶未化,心未化則六根皆為六賊,況外物乎。不厭其天,言不奔其天理也。不忽於人者,言人事之有為者未嘗忽之而不為,但為之而無容心耳。如此則近於真實之理,幾,近也。

仲尼適楚,出於林中,見痀僂者承蜩,猶掇之也。仲尼曰:子巧乎,有道邪。曰:我有道也。五六月累九二而不墜,則失者錙銖。累三而不墜,則失者十一。累五而不墜,猶掇之也。吾處身也若橛株拘,吾執臂也若槁木之枝。雖天地之大,萬物之多,而唯蜩翼之知。吾不反不側,不以萬物易蜩之翼,何為而不得。孔子顧謂弟子曰:用志不分,乃凝於神。其痀樓丈人之謂乎。

承蜩,持竿而拈蟬者也。累九於竿首自二至五而不墜,則其凝定入神矣。郭象下兩箇停審字亦自好。橛株拘,今所謂木樁也,根,樁也,株,木之名也,拘,定也。想古時有此三字。不反不側,止是凝定也。當承蜩之時,其身如木橛而不動,其臂如槁木,然其心一主於蜩而不知有他物,純一之至也。用志不分,其志不二也。凝於神,凝定而神妙也。此雖借喻以論純氣之守,而世間實有此事,今世亦有之,但以為技而不知道,實寓焉。痀僂,背曲者也。

顏淵問仲尼曰:吾嘗濟乎觴深之淵,津人操舟若神。吾問焉曰,操舟可學邪。曰,可,善遊者數能。若乃夫沒人則未嘗見舟而便操之也。吾問焉而不吾告,敢問何謂也。仲尼曰:善遊者數能,忘水也。若乃夫沒人之未嘗見舟而便操之也,彼視淵若陵,視舟之覆猶其車卻也。覆卻萬方,陳乎前而不得入其舍,惡往而不暇。以瓦注者巧,以鉤注者憚,以黃金注者殙,其巧一也,而有所矜則重外也。凡外重者內拙。

觴,深淵名也。遊,拍浮者也。沒人,泅而入水也。善沒之人視水如平地,則不學而能操舟矣。覆卻萬端而不動其心,故曰不入其舍。心者,神明之舍也。注,射也。射而睹物曰注。王欽若曰,以陛下為孤注,即此注字。以瓦為注,則全無利害輕重之心;以鉤帶為注,則已有顧惜之意矣;以黃金為注,則愛心愈重而易殙矣。矜,恰惜之意也。射者之巧,其心本一,而有所顧惜,則所重在外而內惑矣。惑則雖巧有時而拙矣。既答其問,又以此喻結之,不特二喻皆極天下之至理。看他文勢起結,亦自奇特。

田開之見周威公,威公曰:吾聞祝腎學生。吾子與祝腎遊,亦何聞焉。田開之曰:開之操,拔篲以侍門庭,亦何聞於夫子。威公曰:田子無讓,寡人願聞之。開之曰:聞之夫子曰,善養生者若牧羊然,視其後者而鞭之。威公曰:何謂也。田開之曰:魯有單豹者,巖居而水飲,不與民共利,行年七十而猶有嬰兒之色,不幸遇餓虎,餓虎殺而食之。有張毅者,高門縣薄無不走也,行年四十而有內熱之病以死。豹養其內而虎食其外,毅養其外而病攻其內,此二子者,皆不鞭其後者也。

拔篲,掃箒也。拔猶根拔之拔,操拔篲以持門庭,供弟子酒掃之職也。牧羊本聽其自然,若行者在後,而不逐其羣,則鞭之。此意便謂循天理而行,亦必盡人事也。單豹隱者,而見殺於虎,張毅往來富貴之家,雖無虎傷之患,而胸中狂燥以內熱而自殞,皆在人有未盡者,不可委之天。此段於學道者已分上最為親切,推此則知莊子前後說天道人道之意。先設喻後以二事實之,文勢亦奇。

仲尼曰:無入而藏,無出而陽,柴立其中央。三者若得,其名必極。

無入而藏,不專於主靜也。無出而陽,不一於動也。柴立,無心而立之貌,其形如槁木是也。動靜無常,不倚一偏,故曰立其中央。三者言上三句也,盡此三句則可名為至人矣。故曰三者若得,其名必極,極,至也。

夫畏塗者十殺一人,則父子兄弟相戒也,必盛卒徒而後敢出焉,不亦知乎人之所取畏者。衽席之上,飲食之間,而不知為之戒者,過也。

以畏塗喻衽席,即蛾眉伐性之斧之意,此示人窒慾之戒。莊子此語雖聖賢聞之,亦必為之首肯。此豈異端之學乎。

祝宗人玄端以臨牢筴,說彘曰:汝奚惡死。吾將三月犧汝,十日戒,三日齊,藉白茅。加汝,肩尻乎彫俎之上,則汝為之乎。為彘謀曰不如食以糠糟而錯之牢筴之中,自為謀則苟生有軒冕之尊,死得於腞循之上、聚僂之中則為之。為彘謀則去之,自為謀則取之,所異彘者何也。

玄端,冠也。,芻養之也。尻,猪之後也。腞猶篆也,楯,机也。机之有文者曰豚楯。樓,曲也。曲而可以聚物者,畚筥之屬也。前篇編薄曰編曲,則知此亦竹器也。左宣公二年牢夫腼熊蟠,不熟殺之寘畚,即此類也。生有軒冕之貴,或以刑戮而死,置其身於趺躓之上,畚薄之中,亦甘心焉,即退之所謂處汙穢而不羞,觸刑辟而誅戮是也。為彘謀如彼,而自為乃如此。此語可謂善喻。

桓公田於澤,管仲御,見鬼焉。公撫管仲之手曰:仲父何見。對曰:臣無所見。公反,誤論為病,數日不出。齊士有皇子告敖者曰:公則自傷,鬼惡能傷公。夫忿滀之氣散而不反則為不足,上而不下則使人善怒,下而不上則使人善忘,不上不下,中身當心則為病。桓公曰:然則有鬼乎。曰:有。沈有履,竈有髻。戶內之煩壤,雷霆處之。東北方之下者倍阿鮭蠪躍之。西北方之下者則泆陽處之。水有罔象,丘有峷,山有夔,野有方皇,澤有委蛇。公曰:請問委蛇之狀何如。皇子曰:委蛇其大如轂,其長如轅,紫衣而朱冠,其為物也惡,聞雷車之聲則捧其首而立,見之者殆乎霸。桓公辴然而笑曰:此寡人之所見者也。於是正衣冠與之坐,不終日而不知病之去也。

此一段與柸蛇之說相類,但此說較奇特。誒詒,猶今嘔噥之聲,氣逆之病也。忿滀即鬱結也。病在身之中而當其心,今人所謂中管之病也。沈,溝泥之中也。履,神名也,髻亦神名也。煩壤,糞壤也。雷霆亦鬼名也。倍阿鮭蠪,屋中東北方之鬼名也。泆,陽,屋中西北之鬼名。此以上言人家中所有鬼物之名。罔象,水中之神名也。峷,小丘垤之神宅也。夔,山之神名也。徬徨,野中之神名也。委蛇,大澤中之神名也。桓公所見者在澤,故獨問委蛇之狀。桓公始疑為妖,故懼而為病,今曰見者必霸,故喜而病自去矣。辴然,笑之貌也。此事之喻,又與見豕負塗載鬼一車者不同,然聖人既以此語入之爻辭,則是世間必有此事,亦不足怪也。

紀消子為王養鬥鷄,十日而問:雞已乎。曰:未也,方虛僑而侍氣。十日又問,曰:未也,猶應嚮景。十日又問,曰:未也,猶疾視而盛氣。十日又問,曰:幾矣,鷄雖有鳴者,已無變矣,望之似木鷄矣,其德全矣。異鷄無敢應者,反走矣。

聞響而應,見影而動,則是此心猶為外物所動也。疾視而盛氣,言其神氣已旺。疾視而不動,初言虛憍而恃氣,則其氣猶在外,此言疾視而盛氣,則氣在內矣。疾字有怒之意,即直視也,卻與匹夫按劍疾視不同。望之似木鷄則神氣俱全矣,此言守氣之學,借鷄以為喻。

孔子觀於呂梁,縣水三十仞,流沫四十里,黿鼉魚鼈之所不能游也。見一丈夫游之,以為有苦而欲死也。使弟子並流而拯之,數百步而出,被髮行歌,而游於塘下。孔子從而問焉曰:吾以子為鬼,察子則人也。請問蹈水有道乎。曰:亡,吾無道。吾始乎故,長乎性,成乎命。與齊俱入,與汩偕出,從水之道而不為私焉。此吾所以蹈之也。孔子曰:何謂始乎故,長乎性,成乎命。曰:吾生於陵而安於陵,故也。長於水而安於水,性也。不知吾所以然而然,命也。

此段亦與前言操舟意同。並流,囗流也。故,本然也,孟子曰,言性者故而已矣。性命,自然之理也。齊者,水之旋磨處也。汩,湧汩處也。出入,隨水上下也。從水之道而不為私,順而不逆之意。生於陵則安於陵,長於水則安於水,皆隨其自然而不知其所以然。故性命三字初無分別,但如此作文耳。若以生長字強求意義,則誤矣。

梓慶削木為鐻,鐻成見者驚猶鬼神。魯侯見而問焉曰:子何術以為焉。對曰:臣工人,何術之有。雖然,有一焉。臣將為鐻,未嘗敢以耗氣也,必齊以靜心。齊三日而不敢懷慶賞爵祿,齊五日不敢懷非譽巧拙,齊七日輒然忘吾有四枝形體也。當是時也,無公朝,其巧專而外滑消。然後入山林觀天性,形軀至矣。然後成見鐻,然後加手焉,不然則已。則以天合天,器之所以凝神者,其是與。

鐻似夾鍾,此雖注家之說,然鍾以金為之,豈削木所能成。愚按大觀類篇曰,鐻,鍾鼓之扮也,是乃筍囗之類,所以縣鍾鼓也。筍囗之形為鳥為獸,刻木為之極其精巧,考工記中可見。驚猶鬼神,言精絕非人所能為也。耗氣者,氣不定也。齊以靜其心而後定。不懷爵祿,不懷非譽,忘其四枝,謂純氣自守而外物不入也。無公朝者,亦不知有朝廷矣。唯其如此,故我之巧心專而外物之可以滑亂吾心者,皆消釋而不留。入山林觀天性,觀木之性也。木之形軀各有成象,皆若見成者,然後取而用之。加手,取也。以我之自然合其物之自然,故曰以天合天。

東野稷以御見莊公,進退中繩,左右旋中規,莊公以為文弗過也,使之鉤百而反。顏闔遇之,入見曰:稷之馬將敗。公密而不應,少焉果敗而反。公曰:子何以知之。曰:其馬力竭矣,而猶求焉,故曰敗。

六轡如組織而成文也,御之巧如織然,故曰文弗過。鉤,御馬而打圍也。鉤百而反,言百轉也,馬力竭而馳之不已,御者雖巧必敗,人之自用又豈可過勞其神乎。此一喻極為的切,極為端正。

工倕旋而蓋規矩,指與物化而不以心稽,故其靈臺一而不桎。

到此又散說數句。倕為共工,故曰工倕。旋,轉也,以手旋轉畫而為圓也,言工倕制器之時,旋轉其手,其圓便如蓋然,自中規矩。考工記云,蓋之圓以象天地,蓋乃至圓之物,故取以為喻,非謂其實為蓋也。如吳道子畫佛像,圓光只一筆便成,遂入神品,即此類也。器圓不用規,只以手畫之,其技入神矣。指,手指也。指與物化,猶山谷論書法曰,手不知筆,筆不知手是也。手與物兩忘而略不留心,即所謂官知止神欲行也。故曰不以心稽。稽,留也。或曰圓則中規,何以曰矩,殊不知圓之中自有矩,圓而不中矩,非圓矣。今匠者削木為圓,必先取方,便見規矩不相離之意,所以曰規圓生矩。靈臺,心也。一,純一也。不桎,不拘礙也。

忘足,履之適也;忘要,帶之適也。知忘是非,心之適也。不內變,不外從,事會之適也。始乎適而未嘗不適者,忘適之適也。

適,安也。足安於屨,要安於帶,若無物然,故曰忘足忘要。會,猶造也。造道而至於適,則內境純一而無所變,雖與物應接乎外而亦不知其所從事者矣。始乎適而未嘗不適者,言久則併與適亦忘之。譬如足初躡履,見其恰好,則知有屨之適,著之既久不復有初時見其恰好之意,是忘適也。此以人之常情而喻乎道,須自體究,便見得莊子盡物理處。

有孫休者,踵門而詫子扁慶子曰:休居鄉,不見謂不脩,臨難不見謂不勇。然而田原不遇歲,事君不遇世,賓於鄉里,逐於州部,則胡罪乎天哉,休惡遇此命也。扁子曰:子獨不聞夫至人之自行邪。忘其肝膽,遺其耳目,茫然彷徨乎塵垢之外,逍遙乎無事之業,是謂為而不恃,長而不宰。今汝飾知以驚愚,脩身以明汙,昭昭乎若揭日月而行也。汝得全而形軀,具而九竅,無中道天於聾盲跛#1蹇而比於人數、亦幸矣、又何暇乎天之怨哉。子往矣。孫子出,扁子入,坐有間,仰天而歎。弟子問曰:先生何為歎乎。扁子曰:向者休來,吾告之以至人之德,吾恐其驚而遂至於惑也。弟子曰;不然,孫子之所言是邪,先生之所言非邪,非固不能惑是。孫子所言非邪,先生所言是邪,彼固惑而來矣,又奚罪焉。扁子曰:不然,昔者有鳥止於魯郊,魯君說之,為具太牢以饗之,奏九韶以樂之,鳥乃始憂悲眩視,不敢飲食,此之謂以己養養鳥也。若夫以鳥養鳥者,宜棲之深林,浮之江湖,食之以委蛇,財平陸而已矣。今休,款啟寡聞之民也,吾告以至人之德,譬之若載鼷以車馬,樂鴳以鍾鼓也。彼又惡能無驚乎哉。

賓於鄉里,擯弃於鄉里也。明汙,自別於汙俗也。飾知驚愚,修身明汙,言其有心求名以自異也。若揭日月,著其名也。彼固惑而來矣,彼之來本自惑,非先生惑之,又何罪於我。款啟,小孔竅也,言其所見之小也。寡聞,學之淺也。其見本淺,吾語之太高,彼安得不驚疑自惑乎。此意蓋譏當時之學者,以其所見者小而未知大道也。食以委蛇,言使之自得而食也。委蛇,自得也。鳥養之喻,已見至樂篇。

#1跛:明本作『破』。

同类推荐
  • 乐天以愚相访沽酒致

    乐天以愚相访沽酒致

    本书为公版书,为不受著作权法限制的作家、艺术家及其它人士发布的作品,供广大读者阅读交流。
  • 莲修起信录

    莲修起信录

    本书为公版书,为不受著作权法限制的作家、艺术家及其它人士发布的作品,供广大读者阅读交流。
  • 答陆澧

    答陆澧

    本书为公版书,为不受著作权法限制的作家、艺术家及其它人士发布的作品,供广大读者阅读交流。
  • 乐府杂录

    乐府杂录

    本书为公版书,为不受著作权法限制的作家、艺术家及其它人士发布的作品,供广大读者阅读交流。
  • 畜德录

    畜德录

    本书为公版书,为不受著作权法限制的作家、艺术家及其它人士发布的作品,供广大读者阅读交流。
热门推荐
  • tfboys愿君永随

    tfboys愿君永随

    作者也是四叶草!写得不好请见谅!作者扣扣3080772523
  • 步步错红尘

    步步错红尘

    每一个女子,都希望能遇上一个可以托付终生的人,似乎这才算是人生的圆满。她遇上了这个男人——潇洒俊秀,而且温文儒雅,他的人生追求忠、义、孝,他愿意给深爱的人一生一世的幸福。这几乎算是完美了吧?可是,他希望尽忠,却在众皇子夺嫡的时候茫然?;他渴望尽孝,却抛家舍业到江湖上游荡;他爱了,却总是不敢交付真心;他最重兄弟情义,结义的时候却连真实姓名都没有透露……错了吧?抽身无路;错了吧!依旧执着。万丈红尘,天主沉浮,漂泊若尘,为心坚守。
  • 校霸丫头爱上我

    校霸丫头爱上我

    无敌女校霸居然喜欢上一个弱弱的小男生?这是怎么回事?这个小男生可以让女校霸“放下屠刀立地成佛么”?
  • 妖灵兽影

    妖灵兽影

    他只是一个孤儿他的梦想只是成为一名灵战师,然而就在梦想快要实现的时候,他遭到了大陆各方势力,包括自己同伴的追杀。。。。。。
  • 傲尊天下之冰殇

    傲尊天下之冰殇

    你说这里是城是家。我陪你看遍秋春冬夏。后来你离开,我为你守着这不复的繁华。等你归家。尚言四时为你煮酒烹茶。我倾听你说现世天下。彼此为执念,却无法挣脱这宿命的枷锁。愿来世再不见。清悦红尘百丈,思念千顷。不过是一个亡魂,守着一座新坟。
  • 我们在一起之13只

    我们在一起之13只

    他们一直在努力,只为一群叫“妖精”的人。也许有过误会、也许有过悲伤,但只要我们在一起,一切都会归于幸福。superjunior背景文,全文已完结,作者会尽快上传,亲们可以安心的看完。
  • 莽仙

    莽仙

    妖兽为何强大,因为肉身。妖兽为何长寿,也因为肉身。但,妖兽却没有人类的修炼天赋。仙侠不一定非要炼气,修炼肉身有何不可。这是一个炼体成仙的世界,只希望带给大家一个不一样的仙侠……
  • 你逃我追:公子求妻路漫漫

    你逃我追:公子求妻路漫漫

    简栩此人,样貌普通,家室平凡,除了在网络作者里混得好了些以外,并没有什么特别的。但是,她怎么就穿越了呢。穿越就穿越吧,怎么还不准她回去呢。可是等到好不容易回去了,她却想要永远留在异世,留在那个人的身边。
  • 少年奇异录

    少年奇异录

    两个顽皮少年在山村中成长,经历了不少灵异惊悚的事件,在经历的过程中渐渐懂得了世界中存在着很多各种各样的精灵与不知名生物。
  • 用笔写下我的视界

    用笔写下我的视界

    我的视界,只有我一个人看的到,但若我把它写下来,才能让更多人,换个角度,换个视野,来端详这个世界,这个社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