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及此处,顾子玉眸光一沉。
因果之事得放在其后,如今当务之急便是要想方设法的出去了。
……
船头儿以及他手下的船工们战战兢兢的一字排开站在甲板上。
宁恒宇坐在太师椅上,眸光深沉如寒塘,似要将每个人都吸进去一般。
“到底是谁弄走了我家公子,你们如果不从实招来,这人就是你们的下场。”茴香双眼含怒,一字一句,咬牙切齿。
那被她指着的人,正被顾言提在手中,奄奄一息,体无完肤,血流一地。
顾言手中的刀刃在太阳的映射下发出嗜血的光芒。
众人瑟缩颤抖,却没一人开口。
“昨晚,是谁送饭去顾公子房间的?”宁恒宇淡淡开口,语气如同甲板上吹过的春风一般温柔。
可他们一个个只觉身处地狱,骨寒毛竖。
因为那被提着的人正是此人下令折磨成这样的。
让人亲眼看着自己的血肉从身上分离,再亲眼看着自己的血肉被鱼群分食,循环往复,如雕刻艺术品一般细致,只至剩下最后骨头。
千刀万剐也不过如此。
“我……我知道,是赵高。”
“对,是赵高。”
……
被那双浅棕色的眼盯着,船工们终是抵抗不住内心的恐惧,纷纷松口,跪地求饶,“求公子放过我们吧,我们从未进过那顾公子的房间啊。”
船头儿偷偷看了眼方兆也一同跪地求饶起来。
茴香看了那船头儿一眼,忽而道:“你,你在上船前看过我家公子。你说是不是你!”
“姑奶奶,我哪有那个本事啊,真的不是我啊!”船头儿赶紧撇清,“我只是看那公子模样俊秀不由得多看了几眼,我真的不是有意冒犯的啊。”
他说的真挚,茴香有些犹豫。
“好了,都闭嘴,公子有话要问。”方兆大声制止了吵闹的局面,然后对着茴香道,“有什么事情待会儿在说也不迟。”
茴香瞪了船头儿一眼,不情愿的闭上了嘴。
宁恒宇若有所思的看了方兆一眼,问道:“赵高长什么样?在哪儿?”
船工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然后迟疑道:“赵……赵高他,他皮肤黝黑,又高又胖。他,他昨晚就不在了。”
“昨晚就不在你们为什么不说?”茴香大声道。
那人看了茴香一眼,颤抖着对宁恒宇道:“在船上,因为受不了行程枯燥逃走的人很多,我们,我们以为他也是,所以也就没有声张。我们也不知他竟会如此大胆……”
“皮肤黝黑,又高又胖?”
“是是。”
宁恒宇回想了一下,一个影子突地闪过他的脑海,他垂下眸,说道:“你们先退下。”
“等等。”茴香截住他们,“他们也许跟那赵高是一伙儿的,不能放走,要是他们也像赵高一样逃了呢?”
“他们不可能是跟赵高一伙儿的。”宁恒宇甚是笃定。
“你怎么知道?”茴香反驳。目光不自觉的带着凶横。
“茴香。”顾言出声斥责道,“你怎能对公子如此无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