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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本纪四(2)

十一月乙酉朔,设满洲司业、助教,官员子孙有欲习国书、汉书者,并入国子监读书。故明福王使臣陈洪范南还,中途密启请留左懋第、马绍愉,自欲率兵归顺,招徕南中诸将。许之。壬辰,石廷柱、巴哈纳、席特库等败贼于平阳,山西悉平。庚子,封唐通为定西侯。甲辰,罢故明定陵守者,其十二陵仍设太监二名,量给岁时祭品。丁未,祀天于圜丘。庚戌,封勒克德浑为多罗贝勒。遣朝鲜质子李归国,并制减其岁贡。

十二月丁巳,出故明府库财物,赏八旗将士及蒙古官员。叶臣等大军平直隶、河南、山西府九、州二十七、县一百四十一。丁卯,以太宗第六女固伦公主下嫁固山额真阿山子夸紥。戊辰,多铎军至孟津,贼将黄士欣等遁走,滨河十五寨堡望风纳款,睢州贼将许定国来降。己巳,多铎军至陕州,败贼将张有曾于灵宝。丁丑,谕户部清查无主荒地给八旗军士。己卯,遣何洛会等祭福陵,巩阿岱等祭昭陵,告武成。辛巳,有刘姓者自称明太子,内监杨玉引入故明嘉定侯周奎宅,奎以闻。故明宫人及东宫旧僚辨视皆不识。下法司勘问,杨玉及附会之内监常进节、指挥李时荫等十五人皆弃市。仍谕中外,有以故明太子来告者给赏,太子仍加恩养。

是岁,朝鲜暨虎什喀里等八姓部,鄂尔多斯部济农,索伦部章京敖尔拖木尔,归化城土默特部古禄格,喀尔喀部塞臣绰尔济、古伦地瓦胡土克图、馀古折尔喇嘛、土谢图汗,苏尼特部腾机思阿喇海,乌朱穆秦部台吉满瞻俱来贡。

二年春正月戊子,图赖等破李自成于潼关,贼倚山为阵,图赖率骑兵百人掩击,多所斩获。至是,自成亲率马步兵迎战,又数败之,贼众奔溃。己未,大军围潼关,贼筑重壕,坚壁以守。穆成格、俄罗塞臣先登,诸军继进,复大败之。自成遁走西安。丙申,阿济格、尼堪等率师抵潼关,贼将马世尧降,旋以反侧斩之。丁酉,命多罗饶馀郡王阿巴泰为总统,固山额真准塔为左翼,梅勒章京谭泰为右翼,代豪格征山东。庚子,以太宗第七女固伦公主下嫁内大臣鄂齐尔桑子喇玛思。河南孟县河清二日。壬寅,多铎师至西安,自成奔商州。癸卯,大学士谢升卒。乙巳,真定、大名、顺德、广平山贼悉平。丙午,命房山县岁以太牢祭金太祖、世宗陵。丁未,免山西今年额赋之半。更国子监孔子神位为大成至圣文宣先师孔子。庚戌,禁包衣大等私收投充汉人,冒占田宅,违者论死。壬子,免济源、武陟、孟、温四县今年额赋及磁、安阳等九州县之半。癸丑,免修边民壮八千馀人。

二月丙辰,阿巴泰败贼于徐州。己未,修律例。以李鉴为宣大总督,冯圣兆为宣府巡抚。降将许定国袭杀明兴平伯高杰于睢州。辛酉,谕豫亲王多铎移师定江南,英亲王阿济格讨流寇馀党。丙寅,禁管庄拨什库毁民坟茔。己巳,以祁充格为内弘文院大学士。庚午,阿济格剿陕西馀寇,克四城,降三十八城。丁丑,多铎师至河南,贼将刘忠降。

三月甲申朔,始祀辽太祖、金太祖、世宗、元太祖、明太祖于历代帝王庙,以其臣耶律曷鲁、完颜粘没罕、斡离不、木华黎、伯颜、徐达、刘基从祀。庚寅,多铎师出虎牢关,分遣固山额真拜伊图等出龙门关,兵部尚书韩岱、梅勒章京宜尔德、侍郎尼堪等由南阳合军归德,所过迎降,河南悉平。辛卯,免山东荒赋。庚子,故明大学士李建泰来降。乙巳,遣八旗官军番戍济宁。丙午,朝鲜国王次子李渂归。己酉,免蓟州元年额赋。壬子,太行诸贼悉平。

夏四月丙辰,遣汉军八旗官各一员驻防盛京。辛酉,以王文奎为陕西总督,焦安民为宁夏巡抚,黄图安为甘肃巡抚,故明尚书张忻为天津巡抚,郝晋为保定巡抚,雷兴为陕西巡抚。甲子,葬故明殉难太监王承恩于明帝陵侧,给祭田,建碑。己丑,多铎师至泗州。阿山等取泗北淮河桥,明守将焚桥遁,我军遂夜渡淮。丁卯,谕曰:“流贼李自成杀君虐民,神人共愤。朕诞膺天命,抚定中华,尚复窃据秦川,抗阻声教。爰命和硕豫亲王移南伐之众,直捣崤、函,和硕英亲王秉西征之师,济自绥德,旬月之间,全秦底定。悯兹黎庶,咸与维新。其为贼所胁误者,悉赦除之,并蠲一切逋赋。大军所过,免今年额赋之半,馀免三之一。”庚午,豫亲王多铎师至扬州,谕故明阁部史可法、翰林学士卫胤文等降。不从。甲戌,以孟乔芳为陕西三边总督。以太宗第八女固伦公主下嫁科尔沁土谢图亲王巴达礼子巴雅斯护朗。丁丑,拜尹图、图赖、阿山等克扬州,故明阁部史可法不屈,杀之。辛巳,初行武乡试。

五月壬午朔,河道总督杨方兴进瑞麦。上曰:“岁丰民乐,即是祯祥,不在瑞麦。当惠养元元,益加抚辑。”癸未,以旱谕刑部虑囚。命内三院大学士冯铨、洪承畴、李建泰、范文程、刚林、祁充格等纂修明史。丙戌,多铎师至扬子江,故明镇海伯郑鸿逵等以舟师分守瓜洲、仪真,我军在江北,拜尹图、图赖、阿山率舟师自运河潜济,梅勒章京李率泰乘夜登岸,黎明,我军以次毕渡,敌众咸溃。丁亥,以王志正为延绥巡抚。免高密元年额赋。赐诸王以下及百官冰,著为令。己丑,宣府妖民刘伯泗谋乱伏诛。庚寅,以王文奎为淮扬总督,赵福星为凤阳巡抚。丙申,多铎师至南京,故明福王朱由崧及大学士马士英遁走太平,忻城伯赵之龙、大学士王铎、礼部尚书钱谦益等三十一人以城迎降。兴平伯高杰子元照、广昌伯刘良佐等二十三人率马步兵二十三万馀人先后来降。丁酉,以郝晋为保定巡抚。免平度、寿光等六州县元年额赋。戊戌,命满洲子弟就学,十日一赴监考课,春秋五日一演射。故明中书张朝聘输木千章助建宫殿,自请议叙。谕以用官惟贤,无因输纳授官之理,令所司给直。庚子,免章丘、济阳京班匠价,并令直省除匠籍为民。甲辰,定叔父摄政王仪注,凡文移皆曰皇叔父摄政王。乙巳,免皇后租,并崇文门米麦税。庚戌,宣平定江南捷音。乾清宫成,复建太和殿、中和殿、位育宫。

六月癸丑,免兴济县元年额赋。甲寅,免近畿圈地今年额赋三之二。乙卯,以丁文盛为山东巡抚。丙辰,谕南中文武军民藄发,不从者治以军法。是月,始谕直省限旬日藄发如律令。辛酉,豫亲王多铎遣军追故明福王朱由崧于芜湖。明靖国公黄得功逆战,图赖大败之,得功中流矢死。总兵官田雄、马得功执福王及其妃来献,诸将皆降。免永宁等四县元年荒赋。丙寅,申藄发之令。免深、衡水等七州县元年荒赋。丁卯,陕西妖贼胡守龙倡乱,孟乔芳讨平之。戊辰,皇太妃薨。辛未,何洛会率师驻防西安。命江南于十月行乡试。己卯,诏曰:“本朝立国东陲,历有年所,幅员既广,无意并兼。昔之疆场用兵,本冀言归和好。不幸寇凶极祸,明祚永终,用是整旅入关,代明雪愤。犹以贼渠未殄,不遑启居,爰命二王,誓师西讨。而南中乘衅立君,妄窃尊号,亟行乱政,重虐人民。朕夙夜祗惧,思拯穷黎,西贼既摧,乃事南伐。兵无血刃,循汴抵淮。甫克维扬,遂平江左。金陵士女,昭我天休。既俘福藩,南服略定,特弘大赉,嘉与维新。其河南、江北、江南官民囗误,咸赦除之。所有横徵逋赋,悉与蠲免。大军所过,免今年额赋之半,馀免三之一。”

闰六月甲申,阿济格败李自成于邓州,穷追至九江,凡十三战,皆大败之。自成窜九宫山,自缢死,贼党悉平。故明宁南侯左良玉子梦庚、总督袁继咸等率马步兵十三万、船四万自东流来降。丙戌,定群臣公以下及生员耆老顶戴品式。己丑,河决王家园。庚寅,诏阿济格等班师。辛卯,改江南民解漕、白二粮官兑官解。壬辰,谕曰:“明季台谏诸臣,窃名贪利,树党相攻,眩惑主心,驯致丧乱。今天下初定,百事更始,诸臣宜公忠体国,各尽职业,毋蹈前辙,自贻颠越。”定满洲文武官品级。癸巳,命大学士洪承畴招抚江南各省。甲午,定诸王、贝勒、贝子、宗室公顶戴式。乙未,除割脚筋刑。癸卯,命吴惟华招抚广东,孙之獬招抚江西,黄熙允招抚福建,江禹绪招抚湖广,丁之龙招抚云、贵。多铎遣贝勒博洛及拜尹图、阿山率师趣杭州,故明潞王出降,淮王自绍兴来降。嘉兴、湖州、严州、宁波诸郡悉平。分遣总兵官吴胜兆克庐州、和州。乙巳,改南京为江南省,应天府为江宁府。命陕西于十月行乡试。

秋七月庚戌朔,享太庙。壬子,命贝勒勒克德浑为平南大将军,同固山额真叶臣等往江南代多铎。设明太祖陵守陵太监四人,祀田二千亩。癸丑,故明东平侯刘泽清率所部降。乙卯,以刘应宾为安庐巡抚,土国宝为江宁巡抚。丙辰,命谢弘仪招抚广西。戊午,禁中外军民衣冠不遵国制。己未,以何鸣銮为湖广巡抚,高斗光为偏沅巡抚,潘士良抚治郧阳。甲子,上太祖武皇帝、孝慈武皇后、太宗文皇帝玉册玉宝于太庙。乙丑,免西安、延安本年额赋之半,馀免三之一。戊辰,西平贼首刘洪起伏诛,汝宁州县悉平。河决兖西新筑月堤。己巳,诏自今内外章奏由通政司封进。丁丑,以陈锦提督操江,兼管巡抚。故明总漕田仰陷通州、如皋、海门,凤阳巡抚赵福星、梅勒章京谭布等讨平之。己卯,以杨声远为登莱巡抚。

八月辛巳,免霸、顺义等八州县灾赋。乙酉,免彰德、卫辉、怀庆、河南各府荒赋。己丑,英亲王阿济格师还,赐从征外藩王、台吉、将佐金帛有差。癸巳,免真定、顺德、广平、大名灾额赋。丙午,降将金声桓讨故明益王,获其从官王养正等诛之,并获锺祥王朱孳等九人。丁未,以英亲王阿济格出师有罪,降郡王,谭泰削公爵,降昂邦章京,鳌拜等议罚有差。

九月庚戌,故明鲁王将方国安、王之仁犯杭州,张存仁击走之。癸丑,命镇国公傅勒赫、辅国公札喀纳等率师协防江西。丁巳,故明怀安王来降。辛酉,故明新昌王据云台山,攻陷兴化,准塔讨斩之。甲子,以河间、滦州、遵化荒地给八旗耕种,故明勋戚内监馀地并分给之。庚午,田仰寇福山,土国宝击败之。丁丑,江西南昌十一府平。

冬十月癸未,以马国柱为宣大总督。戊子,故明翰林金声受唐王敕起兵于徽州,众十馀万。洪承畴遣提督张天禄连破之于绩溪,获金声,不屈,杀之。是时,故明唐王朱聿钊据福建,鲁王朱彝垓据浙江,马士英等兵渡钱塘结营拒命。庚寅,免宝坻县荒赋。壬辰,免太原等府州灾赋。癸巳,豫亲王多铎师还,上幸南苑迎劳之。丙申,以苗胙土为南赣巡抚。乙巳,以太宗次女固伦公主下嫁察哈尔汗子阿布鼐。丙午,以申朝纪为山西巡抚,李翔凤为江西巡抚,萧起元为浙江巡抚。戊申,加封和硕豫亲王多铎为和硕德豫亲王,赐从征王、贝勒、贝子、公及外藩台吉、章京金币有差。命孔有德、耿仲明还盛京。

十一月壬子,以张存仁为浙闽总督,罗绣锦为湖广四川总督。癸丑,故明大学士王应熊、四川巡抚龙文光请降。甲寅,以吴景道为河南巡抚,命巴山、康喀赖为左右翼,同洪承畴驻防江宁,朱玛喇驻防杭州,贝勒勒克德浑率巩阿岱、叶臣讨湖广流贼二只虎等。己未,朝鲜国王李倧请立次子渂为世子,许之。丁卯,朱玛喇败马士英于馀杭,和讬败方国安于富阳。士英、国安复窥杭州,梅勒章京济席哈等击走之。戊辰,以何洛会为定西大将军,遣巴颜、李国翰帅师会之,讨四川流贼张献忠。戊寅,以陈之龙为凤阳巡抚。

十二月己卯朔,日有食之。乙酉,故明阁部黄道周寇徽州,洪承畴遣张天禄击败之。故明总兵高进忠率所部自崇明来降。癸巳,佟养和、金声桓进讨福建,分兵攻南赣,败故明永宁王、罗川王、阁部黄道周等数十万众。丙午,更定朝仪,始罢内监朝参。丁未,朱玛喇等败方国安、马士英于浙东。固原贼武大定作乱,总兵官何世元等死之。

是岁,朝鲜,归化城土默特部章京古禄格,鄂尔多斯部喇嘛塔尔尼齐,乌朱穆秦部车臣亲王,席北部额尔格讷,喀尔喀部土谢图汗、古伦迪瓦胡土克图喇嘛、石勒图胡土克图、嘛哈撒马谛塞臣汗,厄鲁特部顾实汗子多尔济达赖巴图鲁台吉及回回国,天方国俱来贡。朝鲜四至。

三年春正月戊午,贝勒勒克德浑遣将败流贼于临湘,进克岳州。辛酉,固山额真阿山、谭泰有罪,阿山免职,下谭泰于狱。流贼贺珍、孙守法、胡向化犯西安,何洛会等击败之。金声桓遣将攻故明永宁王于抚州,获之,并获其子朱孳荣等,遂平建昌。丙寅,故明潞安王、瑞昌王率众犯江宁,侍郎巴山等击败之。戊辰,以宋权为国史院大学士。己巳,以肃亲王豪格为靖远大将军,暨多罗衍禧郡王罗洛宏、贝勒尼堪、贝子屯齐喀、满达海等帅师征四川。故明唐王朱聿钊兵犯徽州,洪承畴遣张天禄等击败之,获其阁部黄道周杀之,进克开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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