犹记得凯撒跟他们提到要结婚,对象是突然出现的中国女子那时。他的祖母、父母也是极力地反对。
他们倾注了很多心血在凯撒身上,对他寄予厚望。虽然凯撒现在掌握的经济实力富可敌国。不需要外界的政治联姻来拉动凯撒家族的经济运转。但他们也希望凯撒的妻子至少是个纯血的英国女孩。
因为,他们高贵的皇室血脉不能让一股东方基因来破坏――
要不是惧怕凯撒手中的实权,他们也许也会像她的父母一样,毫不犹豫地和凯撒提出解除家族关系的!
就因为这样,他们即便反对也无可奈何地看着凯撒将她带回了家。他们一改常态,对她嘘寒问暖,关切有加。这些都让她受宠若惊。她以为凯撒的父母原来可以这般和蔼可亲!原来能理解他们!
她当时幻想着,和这样的公公婆婆相处下去,一定没问题。
可是,从住进来的第二天,凯撒去公司的时间里。昨夜发生的事仿佛是在梦中――
她去给祖母沏茶,却被她挑刺地赶了出来。
她以为真的是她做得不好。安慰自己打起了精神去为凯撒的父母做些什么。人走到客厅就看了他们。她连忙甜甜地招呼了一声“爹地!妈咪!”
“谁允许你这样叫我们?我们可不承认你是我们的媳妇。你给我听好了,凯撒娶你是他的事,我们不想因为不喜欢你失去一个好儿子。以后只要凯撒在,我们自然不会把你怎么样。但像现在这种时候,你还是过边去吧!”玛丽夫人翻着膝上的时尚杂志径直地说。一字一句宛若冰豆一般砸在了她身上。她接受不了这样的突变。眸中不争气的泛起了一层水雾。
转过身就要奔回房中。却无意看见斜靠在柱子边上凯撒的姐姐蒂朵。
蒂朵双手环胸而立,美丽的脸上没有一丝表情。只是冷冷的看着她。
她想到了所谓地礼节。从委屈的脸上艰难地挤出了一个微笑,向蒂朵示好。而人家相当地不领情,再看见她微笑的前一秒,双手一分,转身踩着八公分高的细跟鞋走远。。。。。。
她的笑容就这么僵在脸上,眼中水雾增多,望出去一片模糊!
那天是她第一次尝到寄人篱下的痛苦滋味。本可以是一家人亲密无间的相处,却被对方在心中筑起高墙,阻止她近身一步。
仅仅是半天的时间就让她总结出:这个家里没一个人喜欢她。就连佣人们都不会跟她交谈几句。除了凯撒晚上在家之时,其余时间就像他们说的那样,见到她都是冷冷地转身而去。
还好新婚燕尔的那几天新鲜,她还可以跟着凯撒参加许许多多的酒会,感受英国人的夜生活,看他们的纸醉金迷到何种程度!
在那些酒会上,她成了众多暗恋凯撒的女人攻击嫉妒的对象。她们总会有意无意地走到她身边,凑近那完美的身材、漂亮的脸蛋。冷眼轻佻地鄙视着她。
一次两次,她再也受不了那样的眼色――
某一天,凯撒说着又要带她去哪。她鼓起勇气回绝了他。他什么也没说,只是淡淡地看了她一眼,换了一身熨帖得笔直的黑色西装出了门。那天,是他婚后第一次单独出现在酒会上。
第二天的报纸铺天盖地的写满了对他们婚姻的种种揣测和恶意中伤。而照片上的他,却是神采飞扬,游刃有余地应付着身边数不胜数的名媛淑女。
她原来以为嫁给凯撒之后她就会很幸福,很幸福。只要是他的妻子,她的心就永远泡在蜜糖中。因为她爱他。而他总是很贴心地对她表示关爱,对她温柔的笑。
她看着照片中的他,猛然间才发现他这般温柔的笑不仅仅只属于她。他对着那些不熟悉的女人同样也是这样的笑。让她们看上去感觉他很礼貌很绅士――
是吗?是这样吗?如果是,那她得到的也只是他的礼貌与绅士吧!而不是她自认为的不一般。
所以,她当时很生气。第一次这么生气,那是一种赫然看见爱情丑陋的那一面后的胆战心惊。
她的脑中长时间一片空白;她的心良久的抽痛扭曲。痛得她面色惨淡,双唇发紫。这是她第一次尝到爱情的厉害。也是她第一次躲在浴室中痛苦流涕。
从那以后,浴室不单只有淡水哗流,还留有她无数次心碎流泪的黏湿液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