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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红白事

西山魏氏的病总不见好,就在李扁头大张旗鼓地搞“圈地运动”的时候遽然恶化,先是梦魇一样地说一阵胡话,接着就死一般昏睡过去,针扎都不醒。李扁头动用了自己所有的关系,请来大大小小的许多医生,医生们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接着又请了一个又一个神婆和巫汉,家里的佛事办了一场又一场,西山魏氏的病不但不好反而更重了。这使李扁头意识到钱也有不好使的时候。正经医学靠不住,只能把希望投放到土方子上,疗程就是最简便省事且有效的土方子之一。这种土方子在整个红乐村只有冉希望母亲拿捏得最好,村人撞了邪或受了惊吓总要找冉希望母亲疗程一下。她还没有跨进门槛,就听见李扁头高一声低一声地哀求:“他婶子,你可得帮我救救孩子他娘,这一摊子娃娃还没个交代她可不能去啊。眼瞅着牛娃就要结婚了,她可不能有个三长两短啊。”母亲不多说话,进门就抓起一张黄表纸,拿笤疙瘩在魏氏身上拍拍打打了一阵,又用黄表纸从魏氏身上细致地擦过,然后嚓一声把黄表点着,嘴里念念有词地叨咕着。走到门口时黄表纸已燃尽,三下两下把黄表纸的灰烬连同尘灰一同扫到门槛下,然后命令李扁头:“把灰拦出去倒在路旁,就好。”也真是怪事,李扁头刚扫出灰尘,就见魏氏病眼半睁,嘴里咕哝着要水喝,站在一旁的牛娃早有准备,一碗白开水刚下肚,魏氏就挣扎着要牛娃扶她起来。李扁头颠儿颠儿地跑来对母亲千恩万谢,说麦苗的事实在对不住,都是自家那个不争气的显货娃子抖的乱子,可他毕竟是个娃娃不懂事,请他婶子大人不计小人过,再不要计较不知事的娃娃了。后头牛娃的事上,还要请他婶子帮扶着把灶火上的事操办起来。母亲满口答应着走出了李家。

牛娃回家以后,一直没有什么正经事干,但又和别的农村二流子很不一样。牛娃很少出门,一直窝在家里帮父亲经营家里的小代销店,在经营上承袭了父亲李扁头的作风,该长则长,该短则短,从不为一些猫三狗四的零头跟庄邻拌嘴。李扁头家本来没有多少活计,庄田里的事,牛娃能干多少就干多少,从不偷奸耍滑,干得再多也没一丝怨言。这倒是大大解放了狗娃,牛娃也不觉得吃亏,尽心尽力地为家里人着想。二十大几岁的牛娃,对女人从没有过头的想法,看到电视里有亲密的镜头,悄无声息的脸就红了,而不像他的胞弟狗娃,一见这些镜头就色迷蒙瞪的恨不得把眼珠子抠出来。李扁头曾经私下里对旁人说,狗娃才像他的种,而牛娃可能是在外面晃花了眼,要不就是少管所把他管教成了个禁欲的和尚,对女人没有一点兴趣,真怀疑他不是自己曾经辛苦撒下的种子。

牛娃在家事上绝对听从父母的意见,母亲病重后实际上已经丧失了使唤儿女的能力,所以父亲的意思就成了他办事的唯一宗旨。父亲好像对自己的婚事不大上心,每回媒婆寻上家门,父亲总是拿那句“先让娃娃们见上个面,自己的事自己办咯”的话来敷衍,媒婆扫兴得再也不愿登门。可就在最近,父亲突然对自己的婚事上了心,坚决要贺寡妇的大女儿贺红燕来给他“收心”。贺红燕他见过,白白净净的一个小瓷人儿,十八九岁的样子,说起话来细声细气,走起路来轻手轻脚,小巧的模样惹人心疼。父亲的话就是自己的“命”,他不想对父亲的想法说三道四,他要做的事情就是静静等待那个叫做“五月十六”的好日子的到来,把顶着大红盖头的贺红燕抱进早已布置好的新房,无思无欲的过完自己像父亲正在过的光堂日子,反正李家的基业厚实着呢。

大概就是从那时起,母亲就犯起了迷糊病,每次都先是“咿咿呀呀”的说不全一个字,后头就是没个完了的昏死,再后头总有一帮人在母亲床前忙活一阵,母亲像睡了一次长觉打着哈欠醒了过来,醒了昏,昏死了再醒。牛娃已经习惯了这种生活规律,就像饭吃完了洗锅洗碗,洗完锅碗总还得做饭,麻木了。牛娃恨自己不是个医术高明的大夫,能一把抓掉母亲身上所有的病症,可是他现在最要紧的是把握住那个即将做自己媳妇的名叫“贺红燕”的美貌女子。

李扁头家大公子牛娃的婚期说来就来,不等迎亲的队伍出发,等待吃席的庄邻已三三两两地涌进李家院子,人们高高低低地说着各自感兴趣的话,有些性急的人早就占好位子大声向事主索要白酒。八点一过,李扁头请来的一色红的六辆小轿车就在一片噼噼啪啪的鞭炮声中披红挂绿地出发了。村里、乡里甚至县上的头面人物也来了不少,李扁头乐癫癫的一路把手伸向长长的队伍,脸上堆满了笑容。

像走的时候一样,小轿车满载新媳妇的娘家人和嫁妆在一阵震天炸响的鞭炮声中缓缓驶到李扁头家门口。穿戴整齐的牛娃从乱哄哄的人群中冲出来,拉开前头一辆轿车的车门,把娇小的贺红燕一把抱进怀里,在人们半真半假的拉扯中跌跌撞撞地冲到司礼台前。司仪高声宣读结婚程序,站在旁边的人们瞅准机会把新娘、新郎往一起搡,牛娃别别扭扭地拥着贺红燕向人们露出一半是忧郁一半是兴奋的笑脸。

让人们感到奇怪的是,贺寡妇竟然也夹杂在新娘的娘家人里,李扁头的脸上也堆着新郎才会有的笑容。贺寡妇一下轿车就扑到婚礼司仪台前,与同在新娘、新郎身后的李扁头站成一道线。明白事理的人们终于明白,李扁头借牛娃的婚礼顺便把自己的婚事也办了!人们嘻嘻哈哈地围在两对新人四周,大声说着一些不疼不痒的笑话,宽容的哄笑声在李家豪华宅院里响过一次又一次。

沉浸在婚庆欢乐中的人们完全不知道,李扁头家另一间空洞的屋子里西山魏氏在经历着怎样的痛苦。魏氏在儿子结婚的欢闹声中,一次又一次地举起已经变形的手指指着儿子、儿媳拜堂的方向,咿咿呀呀地说不出一句话,可惜已经习惯了的昏死却迟迟不来,头脑悲哀的清醒着,只有女儿猫蛋爬在她在身旁,猫蛋同样咿咿呀呀地说不出一句话,却手忙脚乱地把搁在柜台上的一碗白开水给母亲灌下去。魏氏的手指最终定格在儿子拜堂的方向,身子缩成一团,在儿子婚庆的礼乐声中咽了气。猫蛋出来拉扯父亲,李扁头顺手塞给她一把糖果。

新婚夜的欢娱结过婚的人已经知道,没结过婚的人迟早会知道,牛娃和贺红燕正在知道与不知道之间徘徊的时候就被一阵扑天抢地地哭声搞得晕头转向,赶紧穿上刚刚褪下的新衣裤。猫蛋满院子找家里人把他们往母亲屋里拉,可每个人都在忙自己的事,根本没工夫搭理她这个傻不拉叽的多余人,最后终于在门口把正在放炮的弟弟狗娃的衣角拽住了,狗娃极不情愿地跟随猫蛋到母亲屋里。母亲早没了呼吸,手指握成手枪状,狗娃想母亲这次大概真的死了,再也听不到母亲的呻唤,再也没人捋着自己的头叫他娘的亲蛋蛋了,于是狗娃就放声大哭起来,哭声很快引来了李扁头家的所有家庭成员。最先陪着狗娃一起嚎哭的自然是牛娃,随后泪水的细流爬满了新媳妇贺红燕白净的脸庞。李扁头受了晚辈们的感染,也在低声啜泣着。只有猫蛋仍在勾头搬弄自己粗壮的手指,木木然的没有一丝表情。

村里好多人家都还没睡,仍在回味着李扁头家排场的婚宴,忽然就被一波接一波的哭声吵得不消停,辨辨方向,是李扁头家无疑,不知道出了什么麻缠事,好事的邻居们纷纷披件衣服提着手电筒赶往李扁头家。等人们赶到的时候,李家人已经哭干了嗓子,新媳妇扑倒在还没来得及叫一声“妈”的婆婆身上,软溜溜地像一条提不起的面条,狗娃帮着哥哥把刚过门的嫂嫂架回了新房。

好心的邻舍一边安慰李扁头一边向李扁头建议,尸首必须尽快处理不能久搁,因为三伏天尸体烂得快,但不知在新人拜堂这一天主家死了人会不会冲撞新人,最好向阴阳先生问个明白,以便早作安排。邻居们乱纷纷地说了一阵就回家去睡觉,临近夏收人苦得总得脱一层皮,再大的事也没有把成熟的庄稼搁到屋里重要,休息不好费了身体不说还可能耽误活计。

李扁头多的是五行八作的朋友,第二天早起就有一个邻村的王阴阳和李扁头在酒桌上谈成了事。按照王阴阳的意思,家里死人和迎娶新人同样是喜事,并不存在冲撞不冲撞那么一说,两件事情碰巧遇到一起,指不定就是这对新人的福分呢。王阴阳当即开具了一份购物清单,要李扁头委派合适的人到县上置办丧事用的一应物品。其中纸货最为讲究,红纸多少,黄表纸多少,各色皱纹纸多少,清单上写得清清楚楚,王阴阳甚至周到说了买这些东西的地方和价格。李扁头又啃开一瓶酒说:“你老哥不会是酒喝多了,拿胡话诓我吧?”王阴阳当即拍胸脯保证说:“你兄弟这是不把老哥当人看,老哥我醉了也比旁人清醒三分哩!我要是说错了话,出门就掉进猪圈里让猪把脑门子啃掉。”吹鼓手不多时也已请到,呜呜啦啦的哀调为这所豪华宅院蒙上了许多哀伤之气。前来奔丧的人一拨接一拨,来一拨吹鼓手就呜呜啦啦吹一曲,全家上下就“妈哟娘哟”的哭一阵。来人搁下一副水礼,吃罢李扁头散过来的纸烟就走了,吹鼓手一歇,哭声就弱下来。学生吃晌午饭的时候,大片的哭声在李扁头家门外响起来,李扁头知道是魏氏娘家人来了,急忙起身去接,不想被一老妇人兜头捉住甩了两记耳光,嘴里还哭喊着:“哎哟,我那苦命的孩儿哟,你不听娘的话,偏要嫁给这个挨千刀的李扁头,图他的金图他的银,有了病不给你好好医治,就由着他在外面瞎折腾,把命搭上了你总甘心了吧……”老妇人后面的话没人听得清,但有一点可以肯定,她在恶毒地诅咒自己的女婿。李扁头当院向老妇人跪倒,抱着老妇人的腿痛哭流涕。哭过一阵,老妇人在儿女的搀扶下到上房歇息,院子总算稍稍安静了。

西山魏氏的尸首在家里停了五天,就由本家的一些子侄吹吹打打抬埋到青山深处的一块坟地。王阴阳花了一晌的时间才选中这块坟场,说在这块地皮造坟能福佑逝者的后人飞黄腾达,一家人阳世的光阴会因此大有奔头,最后肯定能得到善终。魏氏的老母亲为首的娘家人哭闹过一阵,终于消停了,李扁头的丈母娘甚至亲切地抓起外孙媳妇的手夸奖起贺红燕长得标致,并说自己的外孙找到这样的媳妇子真是福气,她盼着能早点抱上重孙子。西山魏氏下葬后,她的娘家人被请上了丧宴的头席,吃过李扁头铺排的丧宴,心满意足地踏上了归程,李扁头哭哭啼啼地把他们送出好长一段路。

这年庄稼好得出超出了人们的想象,人们在李扁头家前后两次宴席上揩足了油水,精力十足地挥舞着手中的镰刀,洒多少汗也不觉得累。狗娃很快把自己从丧母的悲痛中解救出来,并且为自己找来了借口,他说他家走了一个病人来了一个新人,总体上不损失什么,用不了多久他的嫂嫂就会生出一大堆孩子,这样一来,还赚了呢!马上有同学反对说,现在已经开始计划生育,生的太多国家不允许,会遭罚款的。狗娃不以为然,说国家管天管地,还能管住女人的裤腰带?遭到顶撞的同学没词了,只好重复说孩子生多了就是不好,并学着老师的样子说了一二三四的理由。冉希望插话说,人口多了是不好,可计划生育也有它的坏处,要是一个人能生三个孩子,碰巧头两个是坏人,后一个是好人,要计划只能把好人计划掉坏人反倒留下来。狗娃高兴地接过话茬说:“冉希望的这个屁放得好,坏孩子是应该统统计划掉,可我嫂嫂那么俊那么好的一个人怎么可能生坏孩子呢?”同学明知道这话不对路,却再也找不出理由来反驳。

冉希望家库房的土炕不得不扒掉,腾出地方放粮食,开始真正发挥起库房的作用。冉富有发现西头盛杂物的旮旯担些椽子,铺上笆上上房泥就能做一间睡屋了。刚忙完夏收,冉家人就热急火忙的投入到一次小规模的建房活计中,考虑到这间房的用途,冉希望十分卖力的搬砖、和泥,人虚乏得接近虚脱,鼻血何时漫过嘴角都不知道,母亲急忙撇下锹头拉冉希望去村里卫生所看大夫。路上冉希望骗母亲说要上厕所,母亲嘴里嘟哝着说死驴烂马屎尿多,头前先走了。冉希望跑到没人处,抓起一把湿土往鼻孔里塞,血竟止住了。回家时听到几个妇女在墙根下说李扁头的闲话,说李扁头中了贺寡妇的魔道,搁着好好的家不守着成天惦记着往茂盛村跑,贺寡妇也真不要脸,丢死人了;说土底下埋的先人要知道这两个不要脸的货做的不要脸的营生,非羞得从地下冒出来不可。

魏氏活着的时候,贺寡妇还碍着魏氏的面皮,以“亲家母”的身份隔三岔五来李扁头家,装作是来看她的女亲家,却躲在李扁头宽阔的院落里神不知鬼不觉的和李扁头做成一桩风流事。魏氏一死,贺寡妇就立即以女主人的身份出现在李家大院。李扁头的儿女像是没长脑子,顺顺当当把贺寡妇叫做妈,牛娃很少言传,狗娃成天不入屋,猫蛋更不爱说话,咬着手指头走东屋串西屋。贺红燕倒是个懂事的好媳妇,一口一声爹叫得甜,屋里屋外收拾得熨熨帖帖,灶头上的功夫也不赖,把一家子老小伺候得舒舒服服。

秋天里冉希望害了一场麻疹。母亲拣了些青豆、蚕豆、玉米、麦子,还有菜根,混在一起给冉希望煮了小半锅杂粮粥,甚至还在里面加了半勺白糖,完了安顿春兰、春花不要嘴馋,看哥哥有滋有味的独享美味,春花由衷地羡慕,轻轻地叹息说:“我要是能得麻疹就好了。”冉希望赶紧匀出一点给妹妹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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