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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序

吴叔承诗叙

大泌山人利瓦伊桢本宁父往余乞灵白岳过海阳阳令丁元甫指数其邑文献则亟称友人吴叔承高谊而视余以其诗叔承方宦两京未之见也诗则信羙矣又二十余年而海阳邑志成有文苑传附以风雅叔承不与为仅于舍选条举其名位云有嘉树竹西北游诸诗稿而已余恠以问其弟幼时幼时出所为嘉树集者读之则朱文宁宫谕喻邦相观察詹东图别驾皆为叙而传之文宁言信叔承才丛为诗各极其体各极其变邦相言古选阴铿何逊之流亚近体钱起郎士元之雁行东图言才无所不通约法以就才意靡所不玅缘法以寓意秾不失艳豪不至麤忧愤不过激奇谲不伤功余一一按而求之无愧辞诗如是而不得与文苑风雅海阳多才乃至此乎或言海阳人善贾亦善贾名荐贿曲笔往往而是叔承不欲碌碌如玉落落如石众人皆有余而我独差遗官别驾之展骥矣委而弃之如弃敝屣嗣浚朔方之变玉石俱焚识者服其明哲而隐不为名其诗类其为人直述胷臆冲夷清远即汉魏六代三唐作者且耻袭其余沫残沥而况夫蛙蚓之音辱在污泥能兴之同编列乎齐王好竽必三百人南郭先生以吹竽食禄王一一而吹之南郭遂迯汉帝宫人赂畵工多者十万案图召幸独王嫱不肯以畀匈奴召见貌为后宫第一悔之如名籍已定何夫文苑风雅滥竽者幸而免于齐之分头审声而叔承诗风华秀令可敌玉嫱令浚人赋明妃昭君乐府弦歌不衰知不以彼易此矣

吴叔承先生诗序

言其心之所明而尽谢剽拾乃可与谈人谭事谈文谭诗吾于诗得其灿然者矣布锦错绣谐宫激商纤浓暖急之际之赏也又得其跃然者矣寄物托情感时触事显微隐见之致之会也又得其苍然矣亭亭独上浑浑无端滔莾超旷之槩之兴也是诗之所以立命也辟人之身有色泽有脉络而骨气为之干是人之所以立命也其于文也亦然自近时一二工文者极其才情播弄万态以骇人身目而世遂疑文体宽诗格严岐而二之谓有偏工独至而益复归重责难于诗必若此言是诗直为此拘拘者牧野誓师虎贲可无用也攵直为此荡荡者淮阴市战节制可尽废也幸而胜以一日掠千秋也新安于两者故称擅长史祯氏因雨闯吴氏季园得交伯生生生和我诗异之因得其先公叔承诗益异之囗承诗具在赞者已备不具论独喜其澹宕又紧严骈丽实典则慷慨更安闲大猎古始而弃其皮毛拟之则不可测之则不能能令人油然入其中起而击节叹赏者夫诗而曰似某某某似则非美又曰逼真是某某某逼则非之非矣有王嫱便可敌西子何似与逼之有处升承地行叔承事信叔承才发为诗各极其体各极其变史祯氏即不得与先生同坛大鬯于天风石壁间遐相当年景象敨欉浑厚淋漓卓荦绝无靡靡习气人有其诗诗如其人入我明诗品中兴诸名公甲乙无疑而况又得伯生华其继乎为伯生言北地信阳分量较然李傲且贫大见仇妬后嗣日襄不克振何故委宛近人人推尊与李抗旦用挫之诸孙贵盛发扬而弇州序信阳雧不肯阿承纔囗老手闻叔承豪迈似李季则过何兼何氏之遭去李氏之短与阨章章表见是则史祯氏胷中所了然自信可以复于伯生者若曰然然否否则代有作者其又乌得枉诸万历辛丑清和月二十日平涵居士朱国祯顿首撰

嘉树斋稿稿序

往吴嘉甫为余从父叔承先生之风槩词囗娓娓不倦既辱交汪仲嘉昆季每福说新安名士指未尝不首为叔承屈于是益信嘉甫之言非过私心向往然承非朝夕奚今年夏余蹑屩游齐灵则嘉甫以病剧不能从因戒期约仲嘉走问嘉甫疾因缘一望见叔承不负生平向往至则叔承已从隔岁谢人间矣当是时吴氏诸衣冠耆俊并来会为流连者累日而叔承之伯子明春尤相慕重随出叔承所著嘉树斋稿授余泣且囗曰先人遗之囗藉喻先生一言以永其可几乎倘惠颐仲嘉及家弟嘉甫施及先人而宠光之明春托以不朽余唯唯盖自幸即小获从叔承游而获表章其囗言以囗神交亦一快也敢惮为彼退而展嘉树斋稿与仲嘉囗囗之有五言古有七言古有五言律有五言排律有六言律有七言律有七言排律有五言绝有六言绝有七言绝盖诸能靡所不备合之得如万言计七卷莾莾荡荡美泛长江望汝门洲渚萦回岛屿交错吋而微波吋而怒涛吋而千帆交驶吋而万橹俱停令人恫心怵目应接都忙非束东方隅招偏曲者可比其托悰寄兴往往在物情之外似近而远似浅而深而结体创调一取师心不落蹊往古囗其阴铿何逊之流亚乎往囗囗钱超郎士元之雁行乎囗未可从今人中求之矣囗以余言质仲嘉仲嘉不以为谀且也在隆庆初载叔承从欧桢伯陆囗囗诸人结社广陵海内艳囗之周旋两京所交皆知名士及谢平囗囗里中则日从汪司马上下其议论囗其师友渊源良有自矣而性复孝友囗先秘书所阏季图号称名胜中有九苞堂诸处可供游息叔承逊弗敢居曰吾何足以嗣先秘书也苐即其傍有嘉树处葺数椽焉置一榻一几图书数卷日吟啸其间写书则焚香煮茗与相酬对倦则囗偃卧嗒然丧我不复知天之高地之下矣既余偕仲嘉闲步湮上因问明春望之郁然洁秀即之而苍翠刺眼者夫非嘉树斋耶明春曰然余语仲嘉曰嘉树将以叔承囗重矣明春囗囗谢曰喻先生张先人遗言明春敢不封植此树以安囗大贶万历辛丑中秋囗新囗喻均邦相甫撰

吴别驾叔承先生诗序

自古志士才人居恒幸际盛明末繇荣鸿勋勒龟鼎以自舄奚于天下后世爰是缀学发囗囗渗非辟为攵则敲韵为诗各擅偏长权汯衡古范今程浚标表一生才志之所托宿顾志文而矕攵结撰虽有法程音韵则无拘系以故魁宿轶才掺觚染翰易以蚤誉流芳即如蓄缩仆遫之囗志褊才謭一行振藻亦能东剽西掠缔章绘句缎驰骋骛或博名身后不可豫必然而当时蜚英籍甚者故恒什一若夫诗之为道法拘韵限非若文之洸洋可以任才自肆犹然弗畔古作章程以此律诗诗难可知矣是故诗人为诗才信则法诎汯信则才诎无两得者故学诗之难倍于斆无论诗才碌碌亡以愈人者当户避舍纵有博学宏才励志攻诗辖字朿句磨韵调声拘则逡巡避席纵则满谰罒囗之驾意迭则病于意之天阏而词致少飘逸之趣才敛则病于才之窘迫而气韵乏豪宕之风故骚客墨卿往往诎有余之才以信其法裁无穷之意以谐其声此所以寻古肆今文人擅场树帜更仆难尽诗家竖旌旗鸣金皷者可偻指计也吾郡阛阓诗攵登坛宁几即如吾密友吴别驾对承者其为人雄俊迈伦任侠自喜固非眼囗囗丘阘茸囗诟握齱选耎对若埒者所能伉俪故其志常欲弸中彪外逴囗囗乐万夫不欲鳃鳃缀无韵之文以囗肆才力而表见孤技于当年与来世而宁桎梏其才力以就有韵之诗而慊其志所膻悦盖自燥发时而志巳囗囗之矣矧又席父兄绅笏覆露得弛负担既无牢骚侘傺之感以分其心复有俶傥踔绝之才以肆其力惟其肆力专故其稽考博惟其稽考博故其韫籍深上而坱圠下而奔苍亡不晓畅大而鲲鹏小而蠉蠕亡不探颐远而竹素缣缃与夫神经恎谍道深释部亡不刘览近而搢绅韦布与夫闾巷士女讽咏吾伊亡不蘓援渊停浚发根沃叶緐故其才日益裕而其诗日盖工才无所不通斤斤然约才以就法不逸其才于法之外意靡所不妙属属然缘汯以寓意不越其法于意之中是以诵叔承诗者佥云秾不失艳豪不玉麤忧愤不过激奇谲不伤巧庸知其得之法古者奢乎以是学诗诗又恶之以难叔承也余因对承重有感于今之啙窳缩朒者搦管声诗动輙窃取近世二三闻人琼敷瑶囗囗渗以缘饰其固陋故风尘魑魅白雪青云中原吾党之句影附雷同则是阛阓之内人人能诗而人人自不能诗也对承一洗时髦剽掠之污独贾长才抗志古作铿然鼓吹近体彷佛乎正始唐音则虽不以攵自显现于天下后世顾余生平数数然与对承挥尘霏玉折蕳投珠彼其言之音韵铿锵者父而诗也即其诗之囗囗渗缋骈丽者诗而文也攵攵诗不但初衣志学末路苻券即百世之后有能洛诵其诗者亦可以玄想其文矣藉苐令挽近域中二三名家九原可作未必不属櫜鞬执鞭弭从事下风安知不尸祝对承上座上余非阿对承所为诗笼盖人上盖尝闻汉武帝下拍梁诏曰有能七言者得上坐夫能七言特诗家一体耳帝尊显上位则叔承之诗各体樊悉一切以古法权衡脱得生逢元光尊竉贵显必不在东方朔枚皋终军主父偃司马相如吾丘寿王等下岂侪俗末曲短韵所能方轨接轸几则又何必奇勋伟伐炫熿千秋而后为能自表见且也对承诸子负才象贤有志剞劂遗诗行将悬国门诧海内摽若翁一生才志绝羣请余序弁诸首万历辛丑春孟六之日友弟詹景凤譔适园居士金邦达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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