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欧洲大陆上生活着5.5亿人,仅次于亚洲的9.5亿,比美洲、非洲和澳洲人口的总数加起来还多,是南北美洲的两倍。这些数字大致是比较准确的,因为它们是由与国际联盟相关的国际统计学会统计出来的数字,这个学会由许多学者组成,他们看待这件事时能够用比较客观冷静的眼光,绝不会取悦哪一个国家,为了他们的民族自尊而歪曲事实。
根据这个博学的组织的统计,地球上的人口正在以每年3 000万的速度递增。这可是一个很严峻的问题。如果按这个速度,世界人口将在60年内翻一番。在几百万年后,在19320年或者193200年甚或1932000年,人类的生活环境将不堪设想。在地铁里“只有站位”已经是件很糟糕的事情了,而如果在地球上“只有立锥之地”将绝对无法忍受。除非我们敢于面对现实,并及时地采取措施,否则人类的未来命运将比“只有立锥之地”更可怕。
这个问题是属于政治经济学范畴的,而我们面临的问题是:那些在历史上曾扮演过重要角色的人们——欧洲大陆的早期居民——是从哪里来的?他们是第一批欧洲大陆上的居民吗?那我就非常遗憾地告诉你,答案肯定是非常不明确的。这批人可能是从亚洲长途跋涉而来,他们是穿过乌拉尔山和里海之间的那条狭窄的通道进入欧洲大陆的。在这里,或许他们还发现了更早的移民种族,只不过,那些比他们更早的居民还仍然处在较为原始的社会阶段。在人类学家收集到更多的资料之前,这些只是人们的猜测而已。我们还不应该将这些猜测加进这本地理书中,所以我们只能谈论的是这些后来的移民。
这些人为什么要迁移过来?他们为什么不远万里、不辞辛苦,从亚洲来到欧洲呢?正如在过去二三百年中,成千上万的人从欧洲这块旧大陆移民到美洲新大陆一样,人们为了西方那些肥沃的土地,为了获得更好的生存的机会。
从亚洲来的移民遍及欧洲各地,就像后来的欧洲移民遍布整个美洲大平原一样。在对土地和湖泊的疯狂抢占过程中(在人类早期,湖泊比土地更有价值),一切“纯种”的痕迹都在迅速地消亡。在大西洋沿岸,一些难以进入的地区和某些幽深隐蔽的山谷里,仍然还有少数弱小的民族在过着与世无争的生活,并为自己保持了种族的纯正血统而自豪,但是他们却无法弥补与世隔绝的缺憾。今天,当我们谈论“民族”这个词时,已经没有那种绝对的人种纯正的意思了。
我们使用这样的名词来描述某个庞大的人群:他们或多或少地讲同一种语言;他们或多或少地有相同的历史渊源;在过去有史册记载的2 000多年的历史当中,他们拥有相同的民族性格、思维方式及社会行为。这一切使他们意识到自己具有一种民族归属感,我们使用种族(racial group)这个词来称呼他们。
根据“种族”的概念,今天的欧洲人可以被划分为三个大种族和六七个较小的种族。
首先是日耳曼种族,包括英格兰人、瑞典人、挪威人、丹麦人、荷兰人、佛兰芒人和部分瑞士人。然后是拉丁种族,有法兰西人、意大利人、西班牙人、葡萄牙人以及罗马尼亚人。最后是斯拉夫种族,主要包括俄罗斯人、波兰人、捷克人、塞尔维亚人和保加利亚人。这三大种族占整个欧洲总人口的93%。
其他种族包括200万的马扎尔人(或者叫匈牙利人),近200万的芬兰人,约100万的土耳其人后裔,他们居住在昔日土耳其帝国在君士坦丁堡(即今土耳其城市伊斯坦布尔——译者注)地区的遗留地。另外还有300万犹太人。另外还有希腊人,他们已经快被其他种族同化了,我们只能靠猜测他们的来源判断出他们是否是希腊人,但是我们肯定,他们在血缘关系上要更接近日耳曼民族。再就是阿尔巴尼亚人,他们可能也有日耳曼血统,但是他们现在看起来已落后于时代上千年了,虽然当古罗马人和古希腊人出现在欧洲大陆的时候,他们已经在欧洲大陆上安居乐业五六百年了。最后还有爱尔兰的凯尔特人、波罗的海的利特人和立陶宛人,以及吉卜赛人。后者人数不详,来源不明,他们的出现很耐人寻味,他们的命运仿佛是一个历史教训:对于那些迟到者,那些在最后一块土地也被别人瓜分完了之后才来的人,他们的情形将和吉卜赛人一样。
以上就是生活在这块旧大陆山野和平原之间的种族。下面,我们将看到地理环境是如何影响了他们,反过来,他们又是如何改造地理环境的。正是在与环境的斗争中,人类创造了今天的文明。如果没有这场战争,我们可能仍在茹毛饮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