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下,主动交出账簿,在外人看来是尊敬自己房的太太,懂礼仪,知进退。可是夏紫涵知道柳姨娘断不会如此轻松的交出管家之权,这账簿之中应该还有其他不为人道的猫腻。
夏紫涵将疑问埋在心底,眼下,也只有走一步看一步了。
给了账簿之后,柳姨娘笑了笑,便与夏紫期一起随夏末出去了。
夏紫涵目送着方姨娘那柔美却挺直的背影走出了正房,点漆的黑眸虽然还带着笑,却沉静的如同冬日的湖面,深邃无澜。
夏紫薰这才将憋了许久的话说了出来,几乎是脱口而出。道“夏紫涵,你这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夏紫涵看了眼夏紫薰,道“大姐难道不知道刚已经惹来非议了么?虽我们在内室,但是外室的丫头舌头可长着呢!若是传了出去,你说这吃亏的是谁?”
夏紫薰眼神莫测的盯着夏紫涵半响,却是扯了扯嘴角,笑的有些讽刺:“我以为你与柳姨娘交往甚密,见不得你的好姨娘被她人非议。我倒是没忘当日是谁一口咬定是我放的火。”
夏紫涵垂眸不语,这是她与夏紫薰之间的死结,解释无益。
“你就只当我是不想母亲受累。”
林氏见夏紫涵的回答甚是得体,不禁道了一句“我的涵儿终是长大了。”
这个时候,邓嬷嬷带着周大夫一起走了进来。
“周大夫,你快给涵儿看看,她的额头怎么这般烫手。”
周大夫满头银发,背上背着个药箱,眼神甚是和蔼。
夏紫涵乖乖的坐到炕上,周大夫开始了望闻问切。周大夫摸着夏紫涵的脉搏,眉头却是越来越紧。
本来就有的皱纹现下显的更加深。林氏和邓嬷嬷见周大夫迟迟没有开口,便也不作声,只是这呼吸明显是乱了。
周大夫望了眼夏紫涵,道“敢问小姐,病了多久了?”
夏紫涵轻启双唇,道“左右有些时日了吧。约莫是上个月着的凉。”
上个月的瓮县寒热交替,乍暖还寒。最易生病。
说到这里,邓嬷嬷脸色急转直下,道“你说你已经病了些时日了?”她们在庄子上豪不知情,留在夏府的人竟是没有给她们递信。
“嗯,”夏紫涵乖巧的点了点头。
“怪不得,怪不得太太回来的时候你没有出来接,原来是病了。”说完便又对着林氏道”太太,小姐她心里是念着您的,这病着,还过来看您。”
林氏没有接邓嬷嬷的话,现下她只关心着这周大夫怎么说。
倒是夏紫薰的脸色已经冷到极致,道“看来这玲珑阁的人都已经忘记了自己姓的是什么了。”
周大夫将手缓缓的从夏紫涵的手上抽离,道“恐怕小姐还不是伤寒这般简单,我刚才分明感到三小姐的脉搏虚而不实,心肝之道也有些许诡异。怕是,怕是。”
林氏见周大夫吞吞吐吐,半天说不出话来,便急道“怕是什么!”语气之急促让人联想不到她就是那个端庄大方的二姨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