绾凤和途山君也感受到了,那结界的强大,两人做了眼神交换,自浮同殿出来便商议,让途山君暗中去跟随风洛尊者,看他到底有什么急事。
绾凤则想回南海向龙王打听打听这风洛尊者的来历。
站在南海界域之边,绾凤撤了龙珠内的秘术,一眨眼便回复了自己的原身——南海三公主海汐蓝。
她也在担心,当初偷听到龙王和函昼将军说容渊太子去人间渡劫,她就不顾一切反对,冒着被反噬的危险破了龙王的禁闭,损失了近一千年的修为,一无反顾的跑到俗世去找容渊。
也不知道,此次回去还能不能再寻了机会出来。在犹豫不决时海汐蓝却发现南海之水一层一层涌向岸边,本应该是很平常的现象现在看起来竟觉得好奇怪,再看眼前,茫茫大海之上却不见一条渔船。
单手一挥,不见海道出现,自己入不了南海。心生着急的海汐蓝利用龙珠将一缕神识投入水中,淡蓝色的光晕出现在四周,水潮翻滚迅猛。所有的力量都被反弹,海汐蓝只觉胸口沉闷,跌坐在海边。
突然一声穿云透雾的龙吟从海底传出。震得四面八方的海水一晃,强大的力量刺穿着每一滴水珠。
头戴玄天冠,身穿织锦云纹海水崖袍,面露威严的龙王出现在海汐蓝岸边。
“父王。”海汐蓝红着双眼,急急跑到龙王身边。
“为了容渊太子,你把自己害到这般田地,值得吗?”虽然龙王一脸怒容,但对女儿还是少不了那一份关心,看着如今在家门口却回不了家她也心疼。
海汐蓝一时哭泣道:“女儿也没有办法。如今我想回来看看父王,想当面请罪,但我怎么都入不了南海。”
龙王叹气:“许是当年斩草除根做的太狠了,鲛人不能用那碎梦鲛珠倒着看尽往生,所以怨念一直聚集在死亡的那一刻,近年来这怨气越来越重。海上的渔船也被这股怨念时常打翻沉船,岸边的百万生灵也在逐渐受其影响。”
海汐蓝不明白:“可是,这怨念跟海水有什么关系?”
龙王看着那些不断向岸边翻涌而来的潮汐道:“鲛人的法术是幻术,善织‘海市蜃楼’,它们死后以前织的所有海市蜃楼都会聚集在一滴水珠之中。”
海汐蓝疑惑:“一只鲛人,一滴水珠,那也不是很多啊?按五行相克的办法,将含有怨念的水倒入土壤之中不就行了吗?”
眉头微皱,龙王也发愁:“这办法你六叔试过,怨念还是消不了,怨念将海道凝固,现在连其他水族也无法自由出入,刚刚我也是用龙吟刺穿了水珠才可以出来看你,若是常此以往下去,百年之内怨念得不到宣泄,要么集怨成魔,那么海水倒流。”
海汐蓝不敢想象,若是海水倒流,那南海一族还有活的希望吗?
“父王,难道就没有办法吗?神帝他不知道这事吗?我们将情况说明,他一定会帮我们的。”
龙王摇摇头:“他帮不了,这事他应该已经知道了,可怨念不是法力能消除的,就算是神界的主宰,也没办法。”
刚刚海汐蓝心里有一丝希望,现在却彻底的绝望了,她不敢想象海水倒流的场面,她也不想看到族人都惨死在自己面前。
“我现在去一趟龙绡宫,看有什么化解之法,你就去做自己想做的事吧,等这股怨念消除,我自会派人接你回南海。”说完南海龙王便直飞上青天,又一声震耳的龙吟,一头扎进了南海北端的海域中。
海汐蓝知道父王这是在刻意让自己避开这场灾难,可那是自己的家。怎么忍心看着它被毁掉而无动于衷呢。
泪水自海汐蓝的眼眶不断流出,看着那潮汐一涌而至,十里海岸的水声,她就像听到到恶魔的哭泣一样。
她恨,若不是鲛人贪心不足到神龙之穴偷去水军令和龙息金珠,她们龙族也不至于将鲛人灭族,都是那卑贱的鲛人,是它们该死,有什么资格生怨气。
现在上离泉念还好好的活着,还在同她抢容渊,如此,她便要她永不超生。
虽然一路千小心万小心,途山君跟随的气息还是被风洛尊者给察觉到了,但风洛尊者还是没有出手,想跟便跟着吧,把危险带出来,总比留在蜀山好。
天上地下,凡是有花快要凋谢的地方,风洛尊者都找过了,还是没有找到那个喜欢摄取花七魄的女子。
站在云头,他睥睨着众生,如同那时的月神俯视着那株昙花一样。那么高高再上,也可以一眼就可以看到那个女子。可如今,为什么翻遍了六界就是找不到那抹熟悉的身影呢?
看来只有一个办法了,风洛尊者转身御风来到了青山环抱,湖水清澈,风景如画的太昊,这里便是一代帝王轩辕景的陵墓。
一道白光风洛尊者掌中打出,原本平静的湖面开始咕噜咕噜的的冒气泡,好像水沸腾了一般。他突然发现身后跟着的人又多了一位,用神识查看了一番,依旧没有停止手中的动作,继续解封印。
途山君看着身边的海汐蓝,略显惊讶:“你回龙宫这么快就出来了?”
海汐蓝神情失落:“没有回去,中途遇到意外,也没打听到任何有关风洛尊者的的事。”
途山君知道海汐蓝是不愿再多说什么,所以两人继续隐藏起来,看风洛尊者到底要做什么。
眼前沸腾的湖水既而又飞速的旋转起来,在漩涡的中央,一道白色的水柱冲天而起,风洛尊者快速将那水中的月灵收入眉心,湖水也停止旋转,如同下雨一样陆陆续续回落到已经干枯的湖中。
这一刻他已完全恢复到曾经的上古之神——月神的状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