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渊却自顾自的说道:“虽然那朵花的颜色变了,可我知道它终究和别的桃花是不一样的,它在枝尖盛开,春、夏、秋、冬。不凋谢也不结果,就这样伴了我十年。”
“哎…算了,别说的那么玄乎,让别人听见了还以为是妖怪呢!过去的就过去了,以后你就画我吧,再画桃花就画傻了。”阿念讪讪的说道。
“不,就算它是妖变的,那它也是好妖。”容渊坚定的说道。
这世人都对妖有一种错误的偏执的认识,他们觉得妖都是恶的。其实不然,不论是妖还是魔并不是天生就恶,只是存在的形态不同,修行的方式不同,有少数妖和魔走入了歧途,以杀生来修炼,可它们的结局往往都不怎么好,所以导致在世人眼中妖和魔便都是恶的代表。
容渊却是个特别,没有这么偏执的看法,阿念心底一阵欢喜。
世事变化无常,多年后才知道一句:“若桃花没有在枝头闹春,待笙歌散尽是否人自去。”
这天,书院突然停课了,容渊被告知取消了书院夫子的资格。说是学院闹鬼了,大家都人心惶惶地。
阿念就很纳闷,这闹鬼跟容渊有什么关系,可不管怎么问,容渊就是死活不说,每天早出晚归的。
这里面最不怕,而且最激动的当属阿念了。鬼!这不是自己人吗?来人间这么久可算见着了。
趁着入夜阿念便化形潜入了书院,看见一个身穿白衣的男子在面向西方烧纸。看那背影却很熟悉,所以叫了一声:“容渊?”
容渊手里拿着纸钱哆嗦了一下,回头看:“阿念,你怎么来了,赶快回去。”
阿念当作没听见,大步走了过去:“你在给谁烧纸,你不是不记得父母是谁吗?在书院烧纸可是要见官的。”
“我是给,给…啊…”随着容渊的尖叫阿念终于看到了,日思夜想的家乡亲人了,却是个陌生面孔,一身青衣,长发自腰侧打着结,眼神馄饨有雾,看来是有怨。
见女鬼要对容渊出手,阿念就施了法让容渊昏睡过去,出手接了女鬼一招。打斗间女鬼不停的快速变化法诀,一个回旋阿念轻而易举的割断了那女鬼的一缕发丝,那发丝落地便作一股清烟,慢慢消散。留下一股让妖皱眉的气味。
那女鬼也看出阿念不是凡人,便不再打容渊的主意,一身怨气的问阿念:“你为何护着他?”
在幽冥地府当值孟婆时候,阿念知道鬼不去投胎留在人间也是可伶,说:“这是我的责任,那你有何怨,如此不能释怀?”
女鬼眼中的雾气越大了,也在赌眼前的妖能不能帮她,便娓娓道来:“我原本也是吴国之人,名唤冬歌。在战乱中被人卖于这安定城内的青楼,之后被富商看上娶回家作妾。浑浑噩噩五年之久,本欲自缢,却看见了家乡已成亲的相公,原是他见我被人掳走,一路打听。五年了,死里逃生的找到我,我俩相商一起逃走,却在途中被拦住,夫君被乱棍打死,我伤心至极,便触石跟随,那管家于心不忍,便将我二人和葬与凤同山脚下。我二人感激涕零,虽死却无甚怨气,只求来世能再做一对夫妇,便随牛头马面去地府投胎转世,正欲过忘川,却被告知,我不得投胎转世。这样我与夫君便无法再续前缘。四处打听得知,我的坟被人挖了。”说完怨气更是冲天,眼睛死死的瞪着容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