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他姑姑突然金鸡独立,抬起右脚,嫌弃般的将那破败不堪的鞋一把脱下,扔向了身后的化妖池水中。
开口道:“呐,在这!”
叱罗夫南瞪大了眼睛,他姑姑的脚尖就已经伸到了眼前,再差一分就碰到他鼻尖了。
叱罗夫南偶尔听得姑姑的作风有男子风范,要不然也不敢独自随同南尤尊者去神界了,可今日这么短时间的接触,才明白,他这姑姑委实彪悍之极。
看着那魔戒套在扭曲变形的骨头之上,叱罗夫南感到疑惑:“姑姑,你为何将戒指带在脚趾头?”
“有规定,戒指一定要带在手上吗?”
“没有。”
“魔行事讲究的就是特立独行。”
可让叱罗夫南更加头疼的却是,那魔戒早已融入血肉,与骨头长在一起,这如何能取下来。
女魔看叱罗夫南迟迟不动手,没了耐心:“不要就算了!”
叱罗夫南委屈:“我肯定是要想,可……怎么拿下来?”
“嘎嘣”一声脆响!
叱罗夫南就那样睁眼看着自己姑姑把脚趾头带着魔戒一起掰了下来。
上面血迹流淌,她也好不知道痛一样,面无表情。
突然一只萤火虫飞了过来,绕在身边,姑姑的视线从叱罗夫南身上离开,紧紧盯着那萤火虫,双目瞬间痴呆:“南尤,是你吗,你来接我出去了?”
咧开嘴笑的那样孩子气,手舞足蹈,一直念叨着:“南尤、南尤……”
叱罗夫南那着那追逐的身影,原来爱情不仅使人变疯,魔也不例外。
也不知道姑姑什么时候可以再次清醒过来。
叱罗夫南张开双臂,九幽魔戒已经全部聚齐。在魔气的灌输下,里面魔神残留的法力也开始翻滚,仰天长啸一声,浑身的血脉开始沸腾,只觉得一阵冲击四散开开。
三刻以后,叱罗夫南已经将九枚魔戒全部融合,接下来要做的就是带着神志不清的姑姑赶紧出塔。
他也很着急,也不知道小妖和容渊太子现在打斗到何种程度。
他用法术来牵引着萤火虫,然后他姑姑便一直追逐在萤火虫后面。如此,他们便朝着锁妖塔的最底层一路走去。
入眼是一尊早已坐化的和尚,佛珠也断了线,散落一地。
这是小妖之前跟他提到过的拟净佛,此时不管三七二十一,叱罗夫南就出手向着拟净佛身后的门念动咒语,可除了震荡一二,一切没有什么变化。
“不对啊,这都是按照炼妖壶上面,风洛尊者的提示一步一步来的,应该不会有错啊!”叱罗夫南在恼怒之时,又想起他进来之时,容渊太子说的那句:“不知魔君有命进,有命出吗?”
难道是容渊太子搞得鬼,真是头疼,他到底要怎样,之前明明是容渊太子亲口答应帮忙夺取妖魔两界的,可如今却一而再再而三的阻拦,莫非他改变注意了,真不懂他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叱罗夫南看着姑姑还在追逐萤火虫,只能自己继续想办法了。
锁妖塔外面上离泉念还在织海市蜃楼,容渊已经被她困在幻境里面,一时半会出不来。
让她着急的是叱罗夫南都进去那么久了,怎么还不出来?
该不会是掉进被化妖池水了吧,要么就是容渊在妖塔上动了手脚。
思前想后,上离泉念一步一步试探着向前,想离容渊太子再近一些,然后在她撤掉海市蜃楼的时候,争取打中容渊太子。
考虑只此,她双掌内反,妖邪之力开始从指尖回流,她能感觉到对方的海识还在模糊当中,快速撤掉幻境,双掌以推山之势打向容渊心口。
“砰……”一声石头碎裂的声音传入上离泉念的耳朵。
容渊刚从幻境中出来,闪躲不及,就遭遇如此一击。
没有预想中的口吐鲜血,只是曾经冠绝六界的面容瞬间好似苍老了好多岁,他弯腰屈膝捂着心口。
上离泉念冷笑:“永远都高高在上的容渊太子也会有这般模样吗?”
只见容渊太子嘴角抹过一抹笑意:“不到最后,谁输谁赢还不一定。”
上离泉念刚刚打在心口的那一掌她可以很清楚的感觉到那明明是一块石头,听到的也是石裂的声音。
“哈哈哈……”上离泉念讽刺道:“我说呢,容渊太子这般无情无义,原来心是石头做的,真是可悲。”
容渊太子依旧弓着身子,捂着心口,在上离泉念转身的空挡,他悄然施了法。
这时锁妖塔一阵晃动,一名魔女与叱罗夫南一起从塔内出来。
“南尤呢,南尤怎么不见了?”那魔女出了塔看不见萤火虫,抓着头发撕心裂肺的开始尖叫:“他怎么不见了?”
叱罗夫南上前安抚:“姑姑,现在是白天,只有到了晚上才可以看见萤火虫!”
“滚开!”魔女双眼睁老大,出手打了叱罗夫南一掌,飞身而去。
看见叱罗夫南这般模样,上离泉念上前问道:“怎么这么久,出什么事了?”
“按照炼妖壶我出不了塔,费了好大的力气都没作用,最后刚想休息一下等你来救我,不知道怎么就突然和我姑姑出来了。”
叱罗夫南一边解释,一边看向容渊太子,只见他捂着心口,脸色甚是难看。
叱罗夫南明白,容渊太子的修为就是他都讨不到好,如今能败在上离泉念的手中,肯定是他故意的了。
上离泉念可以肯定,锁妖塔之内肯定是容渊动了手脚,否则也不会在受伤之后,叱罗夫南才得以出塔。
上离泉念想知道古兽阵也不能再耽误,开口道:“那我们赶紧去广场去吧!”
“走!”
目送两人离开,容渊才闷哼一声,倒在地上,三千墨发转眼间悉数变成白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