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兰挣脱开桃矢的束缚,说道:“在我心里,只有瑾少爷才是太太的孩子,姑娘,她太薄情,我才不承认!”说罢就转身跑开了。
留下桃矢站在原地久久无法回过神。
“谁!谁站在那里!”
桃矢察觉到旁边树丛里有人闪过,急忙抬脚提起裙子去追。
“阿画!怎么是你!”桃矢看着站在阴影处的阿画,“你什么都听到了!”
阿画抬眼看着桃矢,没说话。
“不许把这件事情说出去!”
桃矢吩咐道。
“我是姑娘亲手提上来的。”阿画说了这样的一句话。
桃矢星眸微睁,说道:“我这里有二两银子,你先拿去,就当是给你母亲看病的药钱。”
阿画身躯未动,说道:“我还有请假几天,桃矢姐姐一并准了吧。”
桃矢走近几步,冷笑着说:“阿画,自己掂量掂量,可别无福消受。”
“阿画没有别的野心,一来只愿回去侍奉老母,二来只愿报答姑娘的知遇之恩。”
说完,她并没有接过桃矢手上的银子,而是转身离开了。
桃矢看着她的背影思量了一会儿,想着这么个小丫头果然是不够忠诚,亏得姑娘把她提到身边做大丫鬟。
不过,倒也是个至纯至孝的孩子。
回想到依兰的话,桃矢脸上又是一愁。
她倒是不明白,什么时候,依兰对姑娘的成见这么大啦!
可依兰的话,到底要不要告诉姑娘呢!
告诉吧,姑娘肯定绕不过依兰,自己和她情如姐妹,依靠多年,不可能见死不救。
可是不说,万一哪天姑娘从别人嘴里知道这件事,自己不就抹不开了吗!
其实仔细想想姑娘自小就和太太不是特别的亲,太太性子是外柔内刚,姑娘却是外强中干。瑾少爷乖巧,总爱往太太跟前凑,这样一比,平日里只喜欢躲在屋子里看书的姑娘就显得冷漠了几分。
可是,桃矢却是不信,姑娘会是依兰说的那种不孝之人,这两日在姑娘身边伺候,桃矢不是不知道,姑娘表面上看着没什么悲切的神色,可是心里的伤心与难过绝对不少于任何一个人。
桃矢沿着路往回走,心里琢磨着还是得把事情跟太太说明白,姑娘和依兰之间没什么大的情分,但是太太不会坐视不管吧,而且依兰现在也只能听得进太太的话。
只是,太太如今在做小月子,这样的事情去跟太太说,会不会让太太忧思过重。
屋内,周子琪瞅了瞅那一箩筐的佛经,又用光瞟了瞟桌子上近在咫尺的药碗。
“啪——”
周子琪狠狠拍了一下桌子,顺手把药碗推了一把。
“嘭——”
周子琪连忙跳开,艾嬷嬷看着地上碎裂的药碗,哭笑不得。
“姑娘,你要是不想喝药,就直说,何必,总是摔碗呢!”
阿莲也凑了过来,心疼地说道:“姑娘,这碗可是古董,还是一整套的,你摔的这只,得几十两银子呢!”
周子琪张大了嘴,也忙蹲下来看,果然,这瓷碗成色非常不错。
【阿莲,这碗是什么朝代的古董啊!】
正好可以趁机打听一下现在是哪个朝代。
“啊,这我可认不出,我只知道大概是前公主的陪葬的东西。”
陪葬……
周子琪“哇”地一声,干呕了一下。
艾嬷嬷责怪地推了一把阿莲,轻哄着周子琪说:“姑娘,你别听阿莲瞎说,那些东西咱们怎么可能会拿来用呢!这只是前朝的旧瓷,没人用过的。”
周子琪翻了个白眼,拿起茶碗喝了一口,才算缓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