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雄儿回来啦!”
周二夫人刘氏高兴地失手打碎了茶盏!旁边的丫鬟赶紧帮着擦拭衣裙上的水渍。
周老夫人听了消息也很欣喜,打发了丫头去迎。
按礼,周明雄见过周家大老爷周志富之后,才会来后院见二夫人。
打发丫头去,不过是代表着老夫人的一种疼爱与体面。
二夫人刘氏满脸欢笑地告罪下去洗漱换衣,老夫人摆摆手,准了。
“换好了还是记得来这里啊!”老夫人嘱咐道。
“诶!媳妇知道!”刘氏忙点着头。
二夫人刘氏回了二房,老夫人敛去笑容,看了看身旁的大夫人吴氏。
“金花,我老了,也管不了这大大小小的事情,后院里的一切,我也都是早早地就交给你打理,可是,你必须给我一个理由,那苏氏千不好万不好,肚子里怀着的可是咱们苏家的骨血,你怎么能下此毒手呢!”
老夫人恶毒地指着吴氏破口大骂。
早就见惯姑姑这副模样得吴氏心平气和地回答道:“娘,当初可是您的意思,我才会动手,我们的目标从来只有周子琪那个妖孽,苏氏,是她自己不自量力,这是她的命,和我有什么关系!”
老夫人张大了嘴,十分惊异地说:“金花!我什么时候说过要你去害子琪,不管怎么说,子琪都是咱周家的孩子,我会是那样六亲不认心狠手辣的人吗!”
大夫人吴氏轻哼一声,说道:“娘,我也不跟你在这里无搅蛮缠,反正,五弟要是来问,我也是这个话,到时候,就看五弟信谁了!”
老夫人拍了拍座椅,气得发抖:“好啊,吴金花,你如今算是翅膀硬了,敢和我对着干,敢设计陷害我了!你可知道,明雄为何这么快就回来了吗?”
吴氏眼睛一转,愤恨地看着老夫人:“是你写的信!”
“这是老爷临终前的意思,我只不过是帮他写了一封信。”老夫人得意笑笑。
吴氏“腾”地一下站了起来,往前走了几步,好似想起了什么,忽然又坐了下来,笑得一脸神秘。
老夫人打量着吴氏,想不明白她怎么忽然就不生气了。
“娘,即使二房的雄哥儿回来了,那又如何,他一个大男人,还能插手后院的事情么?”
老夫人讽刺地笑笑,端起茶盏抿了一口,说:“雄哥儿都十八了,还没有说亲,这次他回来,就是为了亲事。”
“什么!雄哥儿要成亲!这件事情为什么我一点儿都不知道!”
大夫人这时才慌了,脸色都变了。
这可真是她没有料到的!
老夫人好整以暇地看着媳妇慌乱的模样,心里喜滋滋的。
她才不会告诉这个糟心侄女,雄哥儿的媳妇是什么样天仙一样的人物呢!
到时候,那个女人一来,全家谁都得低下头,低三下四的!
周明雄见过了大伯父,扯了些没用的废话,又去顺道拜见了三叔和四叔。
五叔家里一团乱麻,他去的时候发现当年那个俊朗非凡的五叔已经两鬓斑白。
想起了路过州府时,已经长大成人的明瑾,周明雄不得不佩服五房的教养。
后继有人哪!
虽说,五房的子嗣少,却个个出挑。
在屋子里看见的那个安静少女,大概就是多年不见的六妹妹周子琪,虽然惊鸿一瞥看不清容貌,可是凭着她娘亲显赫的家世,她以后的亲事绝对不会低,对明瑾来说也是一个强大的助力。
唯有他这二房,妹妹弟弟还年幼,父亲和他只能上战场一刀一剑地积攒功绩。
“奶奶,不孝的孙儿回来啦!”周明雄来到后院,老夫人的安寿堂,扑通一下,就跪在地上,连着磕了三个响头。
在一旁的二夫人刘氏心疼地脸色都变了,却也不敢叫他起来。
老夫人满意的点点头,哭天抢地一番,赶着要亲自下去把周明雄扶起来。
旁边的人拦住了,这才算了。
周明雄起身,坐在了下首,丫鬟上了茶,他端起茶喝了一口,然后坐得笔直,军人的气势扑面而来。
大夫人还是那副淡然地样子,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二夫人他的娘亲早就眼泪汪汪,还强忍着,三夫人依然给人是懦弱无争的感觉,只不过,她身后站着三房唯一的少爷六少爷周明宝,探头探脑地很是机灵。
四夫人冷冰冰地,眉眼高傲。
五夫人苏氏小产,自然是不能前来,六妹妹周子琪大概是在侍奉母亲,所以也没有来,只有一个姨娘来告了罪,挨着墙边站着,很是恭敬。
老夫人有些不满,盘问了那姨娘许久,直吓得那姨娘脸色发白,才放过了。
周明雄只是喝着茶,陪着笑,偶尔说些北疆的风土人情,并没有为谁出头的意思。
大家坐了一会儿,准备散了,这时忽然有个婆子来传话,说是周家大姑奶奶回来了。
一时间,屋子里的人面色各异。
老夫人脸上有些挂不住,恼怒道:“她倒是来的巧!”
大夫人笑着面带讽刺。
二夫人则是担忧地看了看周明雄,周明雄回了一个眼神,她才松了一口气。
三夫人则还是面无表情,微微带着些鄙夷。
四夫人则是迫不及待地告退了,全然一副“我一点儿都不想看到这个人”的表情。
周大姑嫁了个财主,膝下也是有儿有女,相比于年纪轻轻就做了寡妇的周二姑,她绝对是生活得幸福美满的。
一同来的还有吴家表妹吴思思。
今天,吴思思穿着一身桃红色的长裙,露出了白洁的脖颈,和完美的曲线,明眸皓齿地顾盼生辉。
周明雄疏离地打了招呼,周大姑脸上闪过一阵不满,吴思思也红了红脸。
由于男女七岁不同席,周明雄很快就告辞了。
老夫人没说什么,二夫人却是冒着险也一同告辞,惹得周大姑十分不屑,连甩了几个脸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