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唐光进来的时候视线若有若无地在两人身上扫了一番，脸上依旧挂着温和有礼的笑，“慕先生。”
慕凉川嗯了一声算作回答，然后看了眼跟在他后面送茶桌上来的和服妹妹，扭头冲路舲笑得如花似玉：“我们该下去了。”
没空在这里品茶。 沈唐光的脸有一瞬间的僵硬，不过路舲就不是那种会给别人难堪的人，赶紧
拉了慕凉川一把，“没关系啊，在这里看风景品茶很不错嘛。” 慕凉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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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到日本的度假十分尴尬，不知路赫爸爸是怎么想的，出国的时候就挑了年关时，正是各大公司最忙的时候，出国之后过了年还迟迟不回国。这可真是把路东程和慕凉川劈成两半了，简直是在两个国家之间做空中飞人，意外的是，后者飞行的时间并不比前者少。
这一点让路舲着实纳闷，事实就是三哥毕竟只是V&R的总经理嘛，这都赶上大哥这位明晨电子的总裁那么忙了，忙什么呢……
“路舲，路舲！”沈明少年拉了拉她的袖子，“你走神啦？”
“啊？那个，你刚说什么？”
“唉……”沈明摇了摇头，“真没想到你的魂也会被一个男人勾走。”
路舲大为羞赧，“说什么呀，小小年纪想这么多。”她赶紧拿起沈明膝上的平板，“你不是说遇到不顺心的事了吗？我看看——”
沈明少年很容易地就被转移了话题，指着屏幕向她大倒苦水，“我想参加一个比赛，就是日本有个什么3D仿真电影的比赛，得让观众切身体会到这个虚拟场景中的事物，我这儿遇到了一个难题，难为我几天了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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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凉川这一阵子是真的很忙，他和许夏飞合作开发的虚拟仿真系统即将推向市场正在做最后一系列的测试呢，偏偏那坑死人的亲爹就是紧逼着他找什么TL芯片，搞得他想彻底摆脱艾家的纠缠都没可能，而最糟糕的是……
“你怎么搞的怎么搞的？能不能行了？！”第n次来到南淮市，许夏飞彻底没了好脸色，“这是我们合作的项目！要一炮震惊世界的项目！你能不能上点心？三天两头往明晨电子那里跑，你还想脚踏两只船啊你！”
最糟糕的是，养父，路赫爸爸，终于强制性地将路家的事情向他手里推了。而他的朋友兼合作伙伴，认为他觊觎路家许久终于在这个完全不恰当的时候下了手。
“我说我并不想管明晨电子这些事你信吗？”慕凉川问。
回答他的是许夏飞鼻子里发出的不轻不重的冷嗤。
好嘛，连好朋友都不信他，其他人还用说吗？慕凉川不顾形象地狠抓自己的头发，“至少目前不想。哎，‘悠游隧道’测试得怎么样了？”
悠游隧道，即他们本次合作开发得虚拟战斗仿真系统的名字，取自许夏飞许二少爷。
说到这个，许夏飞立马雀跃起来，“那还用问吗？绝对一等一的酷啊，放心，这次，军队都得跟咱们后面追着商量着要这个商品呢，游戏厂商就不用说了！”
慕凉川会心地笑了笑，的确，这套战斗模拟系统对于军事游戏甚至军事演练的意义都是前无仅有的，而他们作为开发出这套系统的第一批人，已经占据了VR技术界的先机。
“只不过，”许二少摸了摸下巴，“你上次说那什么……叫沈唐光的，他也要搞这个仿真系统？”
“不是要搞，是已经搞好大部分了。”
“啊？！那、那咱还等什么呀？抢在他前头上市啊！”
许夏飞手忙脚乱地就要打电话，慕凉川拿了一枝钢笔砸过去：“看你那点出息？怕什么呀？还真看得起他手底下那些人。”
许二少愣了愣，一拍脑门，“哈哈！我忘了，那些人怎么跟咱们的技术人员比啊，你一个人就能挑他们所有了，不够看、不够看……”他也真是最近紧张这个计划紧张过头了，凉川是什么人啊？那可是传说中的老滕师傅的关门弟子啊！他的水平，哪能是所谓的IT精英能比得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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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我帮你去问问，有消息了尽快通知你。”路舲带着沈明的疑惑离开了。
不一会儿，沈唐光来到弟弟的房间——
“怎么样？告诉她了？”
沈明点头，“她说帮我去问问，她有些同学很厉害。”
“同学？”沈唐光轻笑，“她当然不能说自己可以解决这些事，毕竟，这种技术可不是区区一个大学优等生能够拥有的。”
“你，那么确定她就是骇客L？”
“当然。”
“你怎么知道的？”
沈唐光笑着摸他的头：“小孩子别管那么多。”
沈明将头偏向一边，“你……确定要这样利用她嘛……”
“沈明！”沈唐光低呵出声，过了一会似乎又觉得自己太凶了些，慢慢放柔了语气：“你忘了……你以前受过什么样的苦吗？想想慕凉川，想想他们的关系，不要总是想着她是画《天网》漫画的偶像，那只是漫画而已，是虚假。”
小少年乖乖点头，微长的刘海遮住了眼眶，让人看不出他的神情。
沈唐光把这当做发自内心的顺从，欣慰地笑了笑，“好，先休息吧，哥哥回房了，有事叫我。”
但是他并不知道，在他转身以后，少年悄悄抬起头，若有所思地注视着他的背影……
沈明看着紧闭的房门，秀气的眉毛蹙起，“你这究竟是在劝说我，还是你自己？”
路舲回到房间，第一时间打开了电脑。
刚刚沈明跟她说的想法挺有意思的，要是往大了的方面去发展，那就是将要载入史册的艳丽的一笔啊，会引起技术产业的大革新吧！还别说，这小孩挺敢想的，她倒是要帮他试试。
此时的路舲还不知道，自己已经成为她最想守护之人的猪队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