装饰风格极其妖冶的卧室内,酒红色短发的青年将手中的最后一枚飞镖精准地投进花瓶,转身看着仍在昏睡的小女孩,“还没醒啊……五号——”他提高了音量,“去找白槭过来!”
鲜红的木门外立即响起远去的脚步声。
南庄走到大床边细细打量着沉睡的小女孩:漂亮,真是少有的漂亮,像制作精良的娃娃一样;五官竟然带有一点欧式风格,头发也是国内少有的棕色——不过,这些不是重点。他的视线落到小女孩的脖子上,那里有一根精致的链子延伸至衣领下,伸手勾起项链,镶着红宝石的戒指随之显露,这才是最关键的东西吧?南庄的眼中闪过兴奋与疯狂。然而——
刚刚拿项链的时候碰到了小女孩的肌肤,果然很软,小脖子上还是挺有肉的,六岁的孩子有婴儿肥也不稀奇,家里照顾得周到嘛。不过,南庄笑了下,不用担心,你会瘦下来的。
白槭着急忙慌推门进来的瞬间就看到了被南庄捏在指尖的戒指,惊叫脱口而出:“你真的找到它啦?!”
我可以无比肯定地告诉你,那一刻,白槭的兴奋绝对是大于担忧,而他话里的“ta”必是“它”无疑。
显然白槭也意识到了这个问题,于是立马平复了下心跳,转而问道:“她怎么了?药效早就过了呀。”
过了?南庄猛地回头,在看到小女孩依旧紧闭的双眼时嘴角扬起,“小姑娘,挺能撑的呀,睡醒了却不睁眼,能舒服吗?”
小女孩缓缓睁开眼,满目的疏冷在刹那间毫不掩饰地释放。
南庄发觉自己竟然有些尴尬,吓得他立马摆出了自己修炼已久、用于迎接新成员的淡薄笑脸:“叫什么名字?”
“你既然抓了我,还不知道我的名字?”
“不知道。我叫南庄。”
“秋田笙。”
“日本人?”
“中国人。”
“姓秋。”
“姓秋田。”
“外国人。哪个国家的?”
“德籍。”
“德籍华裔,身份倒是有点复杂。”
“是居住在日本的德籍华裔。想联系我的家人索要赎金的话,要连线到日本。”
“哈?!”
贝塔孤儿院的门口出现了一个漂亮得很少见的小女孩,还有,一个比女孩还要精致的男孩。
“就是这里啊。”男孩指了下门牌,淡淡的嗓音不辨喜悲。
“谢谢你了。”小女孩露出一个十分可爱的笑容,然而男孩只扫了一眼便走开了。
还是这么冷淡呀,小女孩无奈地用手指扣了扣脸蛋,刚才的表情应该很可爱的,她一路上就是这样问路过来,那些人都很热心地帮忙哪。只是,这个哥哥是个例外,也许美丽的人都是这样话少又不爱笑?
在小女孩腹诽的时候,小少年已经拍响了大门,“大叔,开个门,我回来了。”
南庄看了眼不知所措的白槭,英俊的脸上露出别有深意的微笑,转而对秋田笙缓缓道:“小美女啊,我恐怕你以后要留在这里了。”
秋田笙看看南庄,又看看白槭,没有任何表示。
“以后,在这里,没有秋田笙这个人——当然,你可以记住自己的名字,那是你的事。不过,在这里,你只有序号,从今天起,你是17。”
秋田笙已经不再看他们,仰头瞅着绛紫色的天花板,心道一睁眼就要看这种颜色真的很大丈夫吗?
这个时候的她还不明白,这个邪气如妖孽一般的青年,他慵懒的几句话正宣告了自己以后的命运。
美貌男孩淡定地转身,看了眼非常不淡定的小女孩,淡定地说:“我就是这里的人。”
孤儿院的小张今天很为难。先是前一阵子据说被大户人家领养了的孩子跑回来告诉她那是一场误会,再是他竟然又带回来了一个!好吧,虽然说多养活一个孩子也不是什么大问题,最近孤儿院多了一尊大佛资助者,but——
“小姑娘,是谁把你送过来的呀?”
小手毫不犹豫地指向了旁边的漂亮男孩。
“她没说清楚,”男孩忍不住开口,“我在回来得路上看到她到处打听这里,总不能任她在大街上等着人贩子去找。”
“呵,那倒是。”小张悄悄抹了把汗,“那…小姑娘知道是谁让你过来这里的吗?”
“不知道,路人。”
“哦……那你之前都生活在什么地方啊?”
“我不记得了。”
“啊?那……”
“别再问了,”男孩仍是淡薄着一张脸,“她似乎身体不大好,还是先让她在这里待着,其他的信息可以慢慢调查的呀。”
小张阿姨讪笑着点点头,心里忍不住狂擦了把汗,这小子才12岁就这么有主见真的可爱吗?“小美女,跟我走吧,阿姨带你去休息一下。”
正牵着小女孩往屋子里走呢,小张猛然间又想起一件事,“小美女啊,阿姨问你最后一个问题啊——你叫什么名字呀?”
“我叫……我……”小女孩很是头疼地思考了一会,怯生生地又来了句:“我不记得了……”
小张的第一感觉就是:事情似乎是有点大了。
“舲,”一旁的男孩突然说话了,“她以后就叫舲吧,小船。”
“啊?”小张阿姨真心觉得自己今天的节奏不够用了,一直在慢半拍。
男孩转头直视着小女孩紧盯着自己的晶莹瞳仁,精美的面庞渐渐浮现出一抹如画如仙的微笑:“扬舲而来,横渡沧海。”
虽然完全不懂是什么意思,小女孩还是笑得很开心:“那你的名字是什么啊?”
“慕凉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