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煦就这么站在洛奕桐面前,额前低垂的几缕刘海掩去了他瞳孔中的流光。
“你来找我就是为了说这个?”沉默了许久,白煦开口。
“恩。”洛奕桐认真的答道,“我没有按照约定时间到,是对你的不尊重,虽然有原因,所以…所以我来向你解释。”
“有人曾和我说过:在这世上,大部分人都对等人这件事情很没有耐性,而在约定好的时间让人等是让人会抓狂暴走的一件事。”洛奕桐不知不觉就说出了这句话。
这一句话,是郭晓有一次再等到自己的时候说的。当初,每次和郭晓有约,都特别的墨迹,而每一次到两人约定的地点时,都几乎会晚上半个小时,知道有一次,整整迟到了一个小时,郭晓坐在星巴克里看到自己直接暴走的在自己耳边吼了这句话。
那时的画面那么清晰的在脑海里,那时候的两人嘻嘻哈哈的笑语如今都成过往。
“所以你是怕你失约了,我会抓狂暴走?”
洛奕桐不可置否。
白煦浅浅一笑,半蹲着,“你没来,我难道不会派人到洛王府去吗?”
洛奕桐一怔,才反应过来,自己昨儿没有赴约,白煦又如何不会让人查明白?倒是自己今个儿就这么冒冒失失的跑过来,反倒会让有些人唠了话。
看着白煦葡萄般的眸子,一下子竟说不出话来。
“洛奕桐,你可记得当初的你我的约法三章?”白煦话语一转,语气一沉。
当初,白煦来与她结交成友,自己提出的三个条件:不利用;不莫名其妙送东西;不带着面具做朋友。
她还记得当时白煦郑重其事的回答她:“若有违背,白煦这条命给你。”
而在之后的日子里,白煦一直对自己不利用,不隐瞒,除去及笄之礼和薄根膏也未送过其他东西,只是有时候莫名其妙的突然来东阁小苑和自己没说几句话就脑子进浆糊的发个疯,然后弄坏一堆东西,事后又让人赔来。
在孝亲王府自己发脾气给自己上药,在丹城问助自己离开,在三水郡毫无保留的告诉自己他所用的势力和计划。
“我…”
“你可当我是你可信之人?”
“当然。”这一回,洛奕桐想也不想的就答出,“白煦你别生气,我不是故意这样说的,我昨儿头疼犯了,抹了薄根膏后,就睡着了,醒了之后已经是今天早晨了。我也没有骗你啊,我的确是睡着了。”洛奕桐拉着白煦一角,用着有些轻快的语气,略带心虚的说着。
想来,如果说自己昨日没有赴约白煦并未生气,那么,她可以确定现在白煦一定是生气了。
其实,和他这大半年的接触下来,至少白煦在和自己在一起的时候,多少对他的性情摸了些底。
当他真正有什么情绪的时候,不会像有几次管自己的衣着一般,乱发疯一通,而是用着略带低沉的声线像自己讲着彼此曾说过话,或者说些让人看不清情绪的话,仿佛要用此来提醒暗示着什么,未有一次在他自己心中真正生气或难过的时候很直白的向自己说出来。
白煦直直的看着洛奕桐,不让她的眼眸逃离自己的眼眸,“洛奕桐,你既然醒来想都不想的跑来向我解释,却为什么不告诉我你头疼犯了?你失约于我,慌了你平时该有的机灵,你是怕你我之间再生嫌弃吗?在你心里,是有我的,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