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一片大好艳阳天,和煦的阳光普照大地,期间几缕清风拂过,恰到好处地扫去盛夏的燥热,安轩御花园百花争艳,风姿绰约,一派大好光景。
真是个适合打盹的日子。
紫洛瑶站在御花园中,吸气嗅着馥郁的香氛。要不是昨日答应了做云亦晨的导游,她现在早就搬个木床躺在这睡大觉了。思罢,紫洛瑶凉凉地瞥了身旁的男人一眼。
云亦晨今日很反常地没穿白色,取而代之的是一身玄青苏绣回纹锦衣。相比以往的不食人间烟火,今日的他,如同一位孤芳自赏的才子,在尘世不懈寻找着未经雕琢的璞玉。然而那张几乎永远风轻云淡的俊颜,眉眼依旧如墨色晕染的一般浓淡相宜。
“这御花园呢,我也没来过几次,虽说百花齐放十分壮观,但像你我这样眼睛都要看出茧的,想必再看也没什么意思。国师就随意看看,做做样子就行了啊。”紫洛瑶十分不负责任地带他走到御花园中央,理直气壮地甩出这句话。
云亦晨甩都没甩她一眼,径直走近一棵在群芳中毫不起眼的桂花树前,状似仔细地观察起来。
紫洛瑶狠狠瞪了他一眼,心有不甘地跟了上去。
……
“国师啊……这花好看吗?”约莫半柱香的工夫过去,紫洛瑶终于按捺不住问道。
“一般。”
“……那您为什么放着大片花丛不看,偏偏看这花呢?”
云亦晨将目光移开,原本平淡的目光里忽然意味万千,“弃百花不顾而专注平常之花的非吾一人而已。”
“……国师大人言语深奥,洛瑶愚钝,不明其意。”
云亦晨俯首看向紫洛瑶,一脸高深莫测,“安玄帝年少夺得皇位,手段心计何其丰富,他既能想出培养另一个势力来制衡丞相的办法,那么现在他想解决现在的问题又何其简单?又何必千里迢迢请你相助?”
紫洛瑶的心底忽的“咯噔”一声,愣愣地看着云亦晨不语。
“殿下,不知你有没有想过,令兄的毒,非旁人所为?”
紫洛瑶闻言眼神立刻凌厉起来,语气犹如万丈寒潭般冷冽,“你怎么知道皇兄的毒?”
“臣被封为国师缘由众多,其中一项,便是臣会算卦。”
“哼,那你便算算我皇兄的解药到底在哪?”紫洛瑶一脸不以为然。
“安玄有王爷名慕寒。”云亦晨淡然看着紫洛瑶蓦地变得吃惊的神情。
“你……”紫洛瑶皱皱眉,不仅开始思考起这个神棍的利用价值。“你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
“安玄帝本就有雄才大略,若再加上公主的帮助,恐怕玉麒难以免遭其害,想必这些,公主都猜得出来。”
紫洛瑶闻言立即陷入沉思,他的理由不无道理,皇兄中毒时她也想过会不会就是安玄下的手,毕竟其他国的人没必要把自己往外送,可是当时解药就在安玄,她也无可奈何。至于云亦晨说的安御轩的事,虽然合情合理,但是她总觉得有些不对,到底是哪里不对,她也说不上来。
“我现在需要的东西就在安玄,所以他的忙,我不能不帮。”紫洛瑶咬咬牙,死死盯着云亦晨。
“那么就算公主帮了他,他就会将三王爷的命送给公主了么?”云亦晨顿了顿,看着紫洛瑶深思的神色,继续说道:“况且,就算他给,公主狠得下心么?”
紫洛瑶的心再次沉了沉,妈的,这神棍不会连她对安慕寒产生好感也算到了吧?
不对,她知道云亦晨的漏洞在哪了,要是毒是安御轩为了寻求自己的帮助而下的,那么为什么会不准备好解药?要是皇兄死了,她可是会报复的。
“你要拿出证据来,我才相信你的话是真的。”
“不用臣给证据,公主慢慢就会相信。”云亦晨目光澄澈,好像在证明自己没有半句虚言一般。
紫洛瑶沉吟片刻,抬首道:“要让我不帮安御轩,你得给我条件。”
云亦晨闻言终于有了一丝波动,他嘴角浮上一丝淡淡的笑意,风轻云淡的容颜蓦地明媚起来,一刹那仿佛身后群芳万千都暗淡几分,只听他氲着微微上扬的语调,问道:
“不知令兄的解药,够不够作条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