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管家很有静定地弯了弯腰解释,“叶小姐,容先生一年只回来一次。”
叶知袖:“……”
一年只回来一次买这么大的房子放在这里有什么作用?难道这群人看到她热情得跟什么似的,在一年到头都没有主人的大房子里,他们想必也郁闷吧。
理解他们热情的源头后,叶知袖再听到那位容霄一年只回来一次后也就松了口气。
“程叔,麻烦你明天派车送我到机场,”叶知袖小小心事落下,也浑身自在了。
“呃?”程管家一愣,“叶小姐不喜欢这里?还是因为——”
“也没有别的原因,只是觉得在这里叨唠你们不太好,我今天过来也是和容霄淡淡明天回沙崚城的问题,既然他不在,那我就自己做主了。”
她一副轻松语气,让家佣们愣了又愣。
“是不是因为我们做得不够好?叶小姐有什么不满意的地方,请尽管说,如果您离开了,我们也会和您一起离开。”其中个叫柳嫂的对叶知袖说道。
威胁她?
“容先生说了,如果伺候不能令叶小姐满意,我们明天就会全部失业,”程管家两手轻轻放在身前,微弯着腰,一本正经地说出容霄对他们的要求。
叶知袖刚刚平复的额头又隐隐跳动着,容霄有预知能力?
“明天的事再说吧,”叶知袖无力地摆了摆手,明天看来得想办法见到那位容先生才行。
等叶知袖将自己一身劳逸洗去后,刚刚安静的大房子突然有些小骚动。
拉开二楼的窗帘,俯身可看到院中那道颀长身影跨入门,虽只是一瞥,可叶知袖心里莫名有种古怪的念头,自己和他肯定见过。
拧了拧眉,叶知袖将衣穿好,快步走下楼。
“容先生!”
到拐手的位置,就听到一阵明亮恭敬的喊声。
叶知袖就站在二楼旋梯上,看着一身笔直走进大厅的男人。
随着他的走动,墨黑色略长发丝向后拂动着,配合着优雅的步伐,刹那间,叶知袖以为自己见鬼了。
“是你。”
话落,叶知袖瞳孔紧缩。
狭长的凤眼淡淡地抬起,嘴角是他温柔的笑意,“是我。”
他的语气和他的人一样,温柔淡雅。
明明看着很好相处的样子,却无端给人一种难以动弹的威慑力量。
叶知袖握着扶手的手紧了紧,慢慢地走下楼,“所以你就自作主张的把我弄过来了?”
“不是我,”他微笑着回答,那俊美的脸霎时明亮得耀眼,“你是个聪明的孩子,应该知道东方家对容家的所求。”
叶知袖走到他面前十几步停下,微仰着看他,对他所说的半点不感兴趣,既然是认识的人,那她接下来要说的话也就不必太过斟酌了。
“我明天会回沙崚城,”既然对东方家的死活不感兴趣,那么留在这里根本没必要。
而他似乎对叶知袖提出的话半点意外也没有,修长的双腿一跨,就在中央的沙发上坐了下来,对她做了一个请势。
叶知袖无奈,只好坐下。
大厅里的佣人赶紧退到一边,该忙的都忙着去,对容霄的出现也没有表现出半点讶异来,仿佛是早就知道他会过来般,但其实,他们是心中早就惊骇不已,训练有素的程度可见。
“以后我会回这边,你可以放心住下,东方家不用顾忌,”容霄伸出节骨分明的手,给叶知袖沏了一杯香茶。
看了眼由他的手推过来的茶,叶知袖也是一副淡定从容地举起小啜一口。
“这么说来,我是自由个体的,对不对?”
“没有人限制你的任何自由,但记住,这里会是你的家,”说到家字时,他那深如渊的黑眸里闪过一抹淡淡红光。
叶知袖大皱眉头。
“程席,给知袖订后天的机票。”
“好的容先生。”
“我说的是明天,”叶知袖有些恼。
“你刚来,休息一天再走,”他笑得温柔,语气却含藏着丝丝冰冷。
他是在告诉她,他已经退了一步,没必要为了这个小问题和他对着来。
叶知袖看着容霄的眼睛,如海洋般深邃温柔,却又那么阴寒刺骨,高高在上。叶知袖觉得刺眼地眯起了眼睛,一个疑问在脑海中形成。
“你是混血儿?”
“如你所见,”他似乎也在等待她的提问,笑眯眯地回应。
叶知袖挑眉,又盯着容霄冰冷又温柔的眼睛,额头又突突地跳动着。
她竟是完全猜不透这个人的想法,半点也不能。
“我并不想做你的未婚妻,”她觉得挑明了会比较好,起码对她更好。
前面所有的想法被推翻,原先只要以为这个人不满意自己,那么她就有可能随意所欲,但现在看来,绝非那么容易了。
“知袖,不要挑战我对你的那点耐心,”容霄温和地说道:“没有人会拒绝做我的未婚妻,在昨天前,我会答应你。”
她听得明白,昨天之前他不知道是她,命运让他们在那样的情况下相碰,看到了对方那点隐藏的小秘密,之后,他绝对不会放过她。
她这样做,也只是想远离这些东西,她需要做的就是找出杀害自己的凶手,除掉。
但现在这个男人又是怎么回事?留着她对他没有什么好处,起码在她看来,没有半点。
“你是想将我囚禁在你身边?”那么就唯一的答案,就是他不想让任何人知道他另外一面,这就是他留下她的目的吧。
“我从来没有这样说过,”他仍旧笑得温柔,却莫名有股森寒气息袭来,“我只是想保护你而已。”
叶知袖嘴角一抽,眉一拧,“不需要。”
“不要急着拒绝,留给自己一丝机会总是好的,”他勾着唇,轻笑着却蕴含冰冷,“一个星期,我只给你一个星期的时间,记住了,”后一句,如情人般的呢喃。
叶知袖脸色一沉,这男人想控制她!
看着她细微变化的表情,容霄轻浅地一笑,那笑里隐藏的东西深得让人产生恐惧。
“不可能,”她断然说出拒绝的话。
“哦?难得有人这么干脆的拒绝我,”像流水般温柔,却如致命的恼怒布满了寒气,放在这张脸上,该死的契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