达拉索跑去指挥他的迫击炮了,阿克托斯正坐在地上,往嘴里猛灌星界水,恢复自己的精力和体力,虽然看起来不算激烈的战斗,但是阿克托斯已经消耗了一小半的精神了,在这种危险的战场上,随时保持精力充沛才是活下去的有效途径。
身边的猎人手里拿着一把相当华丽的狙击枪,看起来挺眼熟的,并不像矮人那些喇叭口狙击枪,而是如同现代枪械那种,磨着膛线,加装了狙击镜的步枪。
“这把枪很奇特吧。”斯蒂姆擦拭着自己的狙击枪,头也没抬地说道。
阿克托斯知道这是在和自己说话,便凑了过来,看着眼前这把充满工业感的枪支:“这把枪看起来挺眼熟的,但是想不起来哪里见过。”
斯蒂姆将手中沾满枪油的布扔掉,抚摸了一下手里的枪后才说道:“这把枪叫屠狼者的狙击枪,是我从卡拉赞带来的。”他抚摸了一下身边的狮子:“修玛也是,他和我一起来到这里已经好几年了。”
什么?阿克托斯顿时被猎人的话惊呆了,仿佛知道阿克托斯在想什么,猎人抬起头,咧了咧嘴:“我特么不就是去卡拉赞想碰碰运气嘛,没想到一路小心,到处逃窜,好不容易打败那只狼后,我居然被突然爆发的魔法扔到了外域,要不是我的狙击枪莫名其妙地晋升成史诗了,而且还有修玛陪着我,我估计早就死在荒野了。”
斯蒂姆一脸悲愤的表情:“我在这里一等就是三年,天天和恶魔打交道,我做梦都想回闪金镇。想当年在王国,我梵希·斯蒂姆可是有名的独行侠,猎人中的楷模,这么几年过去,我从当初那个风华正茂的帅哥都快成了饱经风霜的老农了,你真的确定黑门开了么?”
“你不早都知道么?黑门开启,联盟的军团正在和恶魔战斗,远征外域。”阿克托斯灌下最后一口星界水,叹了口气:“是真的,整个艾泽拉斯都在为远征外域做准备,这一次,我们不光要抵御那些恶魔,还要征服整个外域。”
安心地摸了摸自己的伙伴,斯蒂姆这才说道:“我是怕啊,我怕依旧是个假消息,我害怕还有继续在这里,没有希望,没有未来,什么都没有的鬼地方,天天和恶魔厮杀,和兽人厮杀,然后不知道哪天就死在这里了。”
这个猎人抱住修玛,脸埋在自己伙伴的皮毛里:“我特么真的受够了啊,我真的怕死在这里,什么都没有,谁也不知道我,默默无人地在这种地方,化成一堆白骨。我不甘心啊,就是死,我也要死得有价值,我不想当死的时候,就被彻底遗忘了,那和从没活过有什么区别。”
阿克托斯叹了口气,拍了拍猎人的肩膀:“放心吧,你会活下来的,我们都会活下来的,联盟的大军已经越过了黑暗之门,他们正在向我们走来,从诅咒之地到黑暗之门,从军团前线到荣耀之路,他们高呼着荣耀之名发动突击,不断前进。很快,联盟的旗帜将飘扬在黑暗之门,飘扬在荣耀堡,飘扬在地狱火堡垒,将整个地狱火半岛征服!”阿克托斯一边用圣光不断释放勇气,提升周围士兵们的士气,一边给他们讲述光明的未来,即使不一定正确,但是对于这些等待了太久的联盟勇士们,任何的希望都能让他们爆发出强大的力量。
“我们将在荣耀堡集结,一路突破恶魔们和兽人的封锁,我们的军队将战无不胜,占据地狱火堡垒,将那些恶魔和兽人的脑袋挂在城墙上当装饰!我们还要西进,穿越那茂密的森林,去沙塔斯看看那座古老的城市,奥蕾莉亚要塞的战士们也在等待我们,他们将和我们一同高歌欢笑,冲进恶魔们封锁的影月谷,把那里的恶魔痛殴一顿,然后在黑暗神殿上,将它们的主人斩去头颅,踩在脚下!从虚空风暴和刀锋山到奥金顿,从纳格兰到影月谷,整个外域都飘荡着蓝色,为了蓝色而清净的外域!我们将彻底消灭这些邪兽人和恶魔!”阿克托斯的话并没有什么特别的,但是当他用圣光激发这些勇士们的意志后,即使再蹩脚的话也能让他们热血澎湃,充满斗志。
二十年,整整二十年,足以让一个孩子成为一名父亲的时间。
二十年的时间,即使是在平日里,我们也不敢说二十年如一日,绝对不改变地坚持下去。然而在外域,在地狱火半岛,在远离艾泽拉斯,一个已经破碎的,几乎毁灭的世界里,他们坚持住了。
毫无希望,没有任何未来,不知道明天是怎样的,没有援军,没有来自家乡的消息,有的只是日复一日的战争,满目皆敌,靠着一座要塞,在恶魔们最疯狂的地方坚守下来。
阿克托斯来到的几天里,完全了解了荣耀堡士兵们这二十年的生活是怎样的乏味以及绝望,每天醒来就去训练,然后出去寻找补给,和恶魔和兽人厮杀,回来后抱着曾经从故乡带来的物品回忆过去,催眠自己说明天援军就来了。
第二天又是训练,厮杀,回忆,接着催眠自己。
阿克托斯在军营里看到的联盟旗帜,那面旗帜在墙上整整挂了二十年,原本蓝色和金色已经被洗的发白,几乎看不出原本的色泽,时间在旗帜上留下了岁月的痕迹,烂得只剩一半的旗帜是所有人的至宝——因为这是离开艾泽拉斯这些年后最后能保留的一面军旗。
一名老兵在阿克托斯到来的那天喝的大醉,对着怀表里一张小小的纸条哭的不能自已,上面只写了一句话:“爸爸,等你回家。”这个老兵一边哭一边说着等我回来。
后来阿拉托尔告诉阿克托斯,那是他离开前女儿给他的,二十年了,他每天都会看这张纸条,他用自己足以晋升成为一个小队指挥官的战功,请求卡德加法师施法,将这张纸条包裹在一块魔力水晶中,好保存到未来他能够回去的日子。
这名老兵向阿克托斯哭诉:“整整二十年,二十年啊,我的女儿不知道长成什么样子,还记不记得我这个不负责任的父亲,我的妻子不知道还好不好。我想她们,但是当你来到的时候,当联盟援军到达的时候,我却害怕,我不知道我这个死人会不会打扰她们,会不会让她们已经重新得到的幸福被我搅乱,我怕啊……”
几乎70%的士兵都是有家室的,他们或为人父,或为人夫,他们的家人也许都在等待他们胜利归来,但是在二十年前,这一切戛然而止,他们被遗忘在外域,成为大多数人眼中的死人。
阿克托斯当时才明白这些人为什么会对自己的到来这么激动,整整二十年的绝望,终于迎来一丝希望,那种疯狂绝对不是一般人可以理解的,或者说,整个荣耀堡没有发疯,已经是很难得的事情了。
远处,巨大的虚空领主正向防线走来,它咆哮着,蔑视眼前这些不痛不痒的攻击。
直到战场上响起了达拉索的声音:“干得好,小伙子们,给老子开炮!”
巨大的声音响彻整个战场,一枚镶嵌了水晶碎片的炮弹狠狠撞在了虚空领主的身上,那些水晶碎片爆发出强烈的奥术能量,破开了虚空领主身上的护盾,狠狠砸中了它的手臂。
更大的爆炸声响了起来,弄弄的烟雾笼罩了虚空领主的半边身体,烟雾中响起了恶魔痛苦地咆哮。
当烟雾散去,虚空领主的手臂被挖去了一大块,几乎就剩下不到四分之一还连接着身体,破开的弹片在它的身上划出了无数细长的伤口,即使过了几秒钟,虚空领主身上的能量也没有驱逐掉伤口上的能量。
紧接着,一声又一声的巨响从防线后响起,一颗接一颗的炮弹不断落在虚空领主的身上和身边,交战双方中间被炮弹爆炸扬起的尘土覆盖住了。
爱人迫击炮整整响了一分钟,炮弹的落点处几乎下降了整整半米,当炮声停下,尘埃散尽时,被炮弹炸出来的坑洞里,那些恶魔和虚空领主的渣都不剩了。
阿克托斯大概算了一下,刚才矮人迫击炮连续一分钟的炮击大概的消耗……差不多是等价于炮弹重量双倍的黄金。
虽然已经有了心理准备,但是阿克托斯表示,还是被荣耀堡的土豪气息震到了——所谓用钱砸死你也不过如此吧?
PS:被死丫头拉着喝了就又看了电影,这会儿眼前模模糊糊,四周都在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