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逍遥王?”那人重复一遍,低头思想一会,像是在想什么东西。随后又道:“可是那新封的逍遥王爷沈玉?”
“正是!”秦羽一听心喜。这些人既然知道主人名号,应该会给几分薄面吧!
谁知那大汉又说:“哼哼,等的就是这辆车。兄弟们给我围上!”
“你们难道不知道我家主人便是江湖上鼎鼎有名的江湖盟的主人吗?”秦羽看这些人不吃这一套,沉下声音警告道。
“是吗?那就更对了!马车里是不是还有一个受伤的女人?”大汉一听,这样就更对了,付银子的那姑娘可是说了,只要杀了车里的女人或者女人肚子里的孩子,那么银子就不成问题了。虽然听闻江湖盟的主人武功深不可测,但是再怎么高深也挡不住药的侵蚀。
“秦羽,何人拦路?”沈玉撩开车帘的一角问。
“主上,这里是青山一带,这些人应该是青山马贼许大虎一伙的人吧。”
“许大虎是谁啊?”乔玉好奇的探出头来往外看。可是还没看清,就被沈玉轻轻推进车里。
“唉,唉,唉,快把车上的女人交出来,我们就放你们通过。”说话的正是马贼的头头许大虎。刚才那女人探头的一刹那,他可是看到了,那么漂亮的,要是可以的话,最好不杀,留着……许大虎心里美滋滋的想着。
“谁都可以留下,唯独他不行。”沈玉探身出车外,对秦羽说:“杀!一个不留!”敢打他的女人的注意,那只有死路一条!
“兄弟们,先杀掉拉车的马匹!”许大虎一听沈玉下了杀令,也给自己的兄弟下了命令,目标马车,既使杀不了人,毁了那个女人的孩子,也是可以拿到钱。
两帮人很快厮杀到了一起,尽管秦羽和那些侍卫把马车护的密不透风,但还是未能保护住拉车的马匹。
许大虎用啐了毒的袖箭刺伤了马,毒性发作,马疼的发狂,奔出包围圈,不一会便倒了下来。
突如其来的后仰前倒,让乔玉失去重心,从马车里滚了出来,沈玉忙伸手将她捞回怀里,带她飞到安全的地方。刚一落地,就漫天飞来了红色的粉末。
“快闭气!”沈玉大喊一声,可是为时已晚。
“玉,玉哥哥,我肚子疼,好疼啊!”乔玉疼的弯下了腰,手里拽着沈玉的衣襟。
“啊。!”感觉到下身有温热的液体淌出,低头看到地上有一摊殷红的血迹正从自己腿上淌下。
“弟兄们,快撤!让那女人好好享受这藏红花粉的味道吧!我可是特意花大价钱买回来孝敬那位姑娘的。哈哈……”许大虎说完带头领着人马撤退。
“玉哥哥,我们,我们的孩子!”乔玉的脸色渐渐泛白,紧紧抓住沈玉的衣服,喊了两声,就疼晕过去了,声音中充满了绝望。
“玉儿,玉儿!”沈玉接住倒下的乔玉,当他看到乔玉身下的一片殷红时,眼睛也瞬间变得通红。原来那人撒的真是红花粉,要对付的也真的只是玉儿。
“秦羽,给本尊血洗青山,要青山所有人为我儿偿命!”沈玉最后几句话明显能听到“吱噶”的咬牙声。这种痛,无法言喻,这种痛,痛彻骨髓,比当年娘亲走的时候更甚!
“是,主上!”秦羽回身看到沈玉通红的眼睛,不禁皱起了眉。这么多年,从未见他这样暴怒,当他看到脸上毫无血色的乔玉时,终于明白了,这个女人就是主上的软肋,自己是亲眼见证他们那看似平淡如水却又胜过于一切的情感的。
秦羽从怀里掏出一支竹制烟花,冲天拉响。这是江湖盟的暗令,是第一次用却不知道是不是最后一次用。看着沈玉抱着乔玉匆匆远去的身影,秦羽苦涩的摇了摇头,不知自己今生能否遇到这么一个值得自己用一生呵护的人。
秦羽待那些看到暗令的赶来,才与他们一同赶往青山。到了青山,一行人如入无人之境一路血杀上青山寨子。此时劫路的许大虎正与朱菊商量银子的事。
这个朱姑娘明明说好的,那一箱银子都是酬劳的,现在却又不让人碰,要不是打不过她,早宰了她扔山上喂狼去了……许大虎恨恨的看着眼前的人。
秦羽带人杀进青山寨的聚义大厅时,看到许大虎正与一个脸上蒙着白纱的白衣女子商量着什么,而当那白衣女子看见自己时眼中的惊慌一闪而过,随即便看到她从最近的一个侧门逃出。
秦羽吩咐其他人血洗青山一个不留。自己则飞身追上那白衣女子。这女子这时出现在青山寨的聚义厅,肯定跟这件事脱不了干系。
秦羽一路飞奔,紧追其后,一直追至青山后山底却不料那女子的轻功比自己高一些,自己无论怎么提气始终是追不上。
青山后山有一个湖泊叫青冥湖,之所以有“冥”之称是因为凡是进入青冥湖的都没有活着回来的,且回来之后的尸体脸均为青色,但湖水却是清澈见底的。湖的另一边是沈玉的师门所在之地云山。
朱菊看身后之人紧追不放,依稀记得青冥湖与云山相通,慌不择路的朱菊飞身跳进青冥湖内,却不见身边有水漾开,只感觉鼻翼之间呼吸困难,便晕了过去。
看来这次是自己赌错了,他在乎的不只是孩子!
秦羽紧跟其后追至湖边,却不敢跳进湖中。青冥湖自己还是听说过的,凡进去之人有去无回。于是折身往来时的路赶回。此时正直晌午,忽然看见一个东西在太阳下闪闪发光,便停下脚步,靠近拾起一看,原来是一块金边琉璃佩,而那琉璃佩的正中间有一个金色的“菊”字。秦羽看到“菊”字时便感觉不妙,这琉璃佩主上也有一块,刻的是“玉”字,只是主上从不带身上,而是珍藏在书房。当下便想到,这事与云山朱姑娘脱不了干系了,可是朱姑娘从来只穿红色的呀,那此人又是谁呢?
秦羽原路返回青山寨,到寨子时,见寨子已被自己带来的人杀成了血海,再看自己的人时,每个人身上都是染满了血,只是这血并非他们自己的,看来青山寨要从江湖上除名了吧,得罪主上而被从江湖上除名的这青山寨恐怕是第一个吧!
秦羽与众人在山前山后都检查了一遍,看是否有遗漏,在天黑之前下了山,沿着沈玉一路留下的记号来到了云山沈玉学武时所在的房屋,房屋不大有几间客舍,均为木头所盖,秦羽走到主屋前,轻轻叩响门。
“主上,事情已经办好了。”
“嗯,你进来吧!”沈玉的声音干涩,沉闷。
“是,主上。”秦羽推开门,走进屋里。
天色黯黑,屋里却没有点灯,沈玉看着乔玉的眼中溢出满满的心疼,原本俊美的面相现在尽显颓废。乔玉则缩在床的里角,两只胳膊抱着双腿,下身的血迹还没有清理,头埋在两只膝盖中间,身体不停的颤抖着,却听不到哭泣的声音。
秦羽看着这样的两个人,身体僵直的站在那里,这样的天色,这样的两个人,受到这样的伤害,任谁看了都会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