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凝翾又问道:“这么说,义父也会同去?”
蔚凌俊赫解释道:“我这次来,自然也是要请萧叔叔的。”
妙凝翾说道:“我和佳亦一同长大,情同姐妹,如若她去,定是要带上我的。只是我虽很少出庄,但还是有所耳闻,蔚凌公子所在的擎苍宫乃是天下第一宫,又是要办老夫人寿宴,我去参加可合适吗?”
蔚凌俊赫目光欣喜,说道:“凝翾小姐若能同去,乃是我求之不得,怎会有合不合适一说。”
听到蔚凌俊赫这样说,妙凝翾甚是开心,想着这蔚凌公子也是当她为朋友,这样的事本可以不必对她说,但既然说了,就是真心想邀她同去了,且自己如若得以同去,便可以与佳亦二人相伴了。遂说道:“如果义父同意,我便愿意一同前往。”
蔚凌俊赫笑得那么灿烂,说道:“那么就这样说定了,凝翾姑娘可不许反悔,必同去了才好。”
妙凝翾笑得羞涩,如那含苞待放的花朵,回道:“自然。”
蔚凌俊赫又问道:“姑娘可还想听一曲笛声?”
妙凝翾不禁情动,答道:“若能独享公子笛音,便是凝翾的福气了。”
蔚凌俊赫听罢,遂拿起竹笛吹奏起来,笛音依旧细而轻柔,如平静的湖面泛起阵阵涟漪。他情意绵绵,她欣然陶醉。
蔚凌俊赫吹奏着竹笛,笛音静而悠扬,可内心却难以平静
“六年来,我不知想象过多少次今夜这样的情景,我握笛吹奏,你在侧倾听。雅歆,你可知道,我好想你,这六年来,我无时无刻不在想你,纵使我吹奏出再美的笛音,如果没有你的陪伴,于我也是微不足道。
擎苍宫固然号称天下第一宫,我的瀚冰苑固然雕梁画栋,可是自你被海浪带走,一切繁华对我而言,不过是承载了我的寂寞,寄托了我的思念。
我感谢上天,它没有狠心的将你彻底从我身边夺走;我也感谢你,重新回到我的身边。你所说的那个美好结局,亦是我所愿的结局,我会如你所说,不去奢求你忆起曾经,只盼日后能与你相知相伴,携手一世。”
且说蔚凌俊赫自那日从顺儿那听说妙凝翾有失忆的经历,便一心认定眼前的妙凝翾就是心里的沈雅歆。面对心爱之人的重回身边,蔚凌俊赫是下定了决心,这一次,一定要好好呵护和守护妙凝翾,绝不再让她受一点伤害,更是断然不会让她离开自己了。
而此时的妙凝翾,也是沉醉于笛音之余,思绪万千。
想着这次萧佳亦如果真的去了擎苍宫,自己是一定要跟去的。一是为这多年的姐妹之情,不想让萧佳亦一人孤独,二是一直控制不住自己的心,总是想着蔚凌俊赫,总是想能多待在他身边,哪怕是一刻钟。
十八年来,这是第一次,她会为了一个男子牵肠挂肚,他的一举手一投足,都是她的注视对象,他的每一言每一语,都是她的倾听对象。这样的感觉究竟是什么?难道就是佳亦所说的喜欢吗?可是可能吗,他们不过才几面之缘啊!但是何苦想那么多呢,现在该上心的是好好欣赏蔚凌公子的笛音啊!
这个夜晚,月光洒得那么轻柔,这个夜晚,笛声飞得那么悠扬,这个夜晚,似乎只为了两个人而存在,一个是蔚凌俊赫,一个是妙凝翾。
又过了一日,妙凝翾仍是喜欢每天到主厨房取点心,而今日在她回水晶馆的路上,走到拱桥中央时,却是看到了一个折成长条的手帕,环顾四周,见没有人,妙凝翾便捡起手帕,打开一看,里面竟是一枝盛开的梨花和一瓶标着治扭伤的药,且手帕里面绣着一个“翾”字。
妙凝翾不解,但是看着那个翾字,和那治扭伤的药,想必就是给她的了,可是究竟是谁将这手帕放在这里的呢?送此物之人,必是知道她的脚扭伤了,但是这事庄内怕是人尽皆知了。可是,是谁能知道她挚爱梨花的事呢?这件事,她可是只告诉过佳亦一人啊!再者,如此寒冬,哪里找得到盛开的如此美丽的梨花呢?妙凝翾越想越不明白了。
既然这么多的疑问一时解不开,妙凝翾也不愿多想了,只是收好了这些,走回了水晶馆。而此时假山后又出现一个身影,且在见到妙凝翾收好所有东西后,嘴角露出一丝微笑。
妙凝翾回到水晶馆后,立刻找了一个小器皿,盛了一些水,将梨花枝放在里面,然后坐在旁边,目光柔和地注视着那枝梨花。
这时萧佳亦也进了房门,见妙凝翾正望着梨花发呆,便轻轻走到妙凝翾身边,轻声问道:“凝翾,又收到梨花了。”
妙凝翾听到萧佳亦的话,转过头来,点头回道:“恩。”
萧佳亦继续问道:“这次仍不知道是谁送的吗?”
妙凝翾无奈点头,说道:“是啊,我是在拱桥上看到的,可看了周围并没有什么人。”
萧佳亦疑问道:“这倒怪了,这些年,你每年都会收到几次用绣着你名字的手帕包着的梨花枝,且时节不论是严冬还是夏日,而你每次又都见不到赠花之人,当真奇怪。”
妙凝翾也是不解,又转过头望向那梨花,并将头靠在左手之上,用右手小心的抚摸着那盛开的梨花,说道:“正是呢,我喜欢梨花的事,可是只对你说过啊,除了你,全庄无人知道我挚爱梨花。而且,在不是梨花盛开的时节,是什么人到哪里寻来这娇美的梨花呢?”
萧佳亦也望着那梨花,甚是不解。
妙凝翾继续望着那梨花,心里却是一直在不解:“到底是谁呢?”
又是一日,妙凝翾又来到了主厨房,可是听到下人们正在因为什么事争执不休。
妙凝翾走入厨房,问道:“你们这是因为什么事如此吵闹啊?”
下人们见是妙凝翾来了,几个庄内的下人,立刻过来说道:“凝翾姑娘,你给我们评评理,到底是谁偷了人参。”
妙凝翾问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人参丢了吗?”
一人回道:“是啊,凝翾小姐,近日蔚凌公子来到庄上,厨房一直忙着迎接的事,每日便来了很多送菜和送碗筷盘碟的人,可是自从他们来,这几日每日都会少一支人参,你说,这难道不是外来的他们偷的吗?”
听到这话,那些搬运下人的带领着不服道:“我是他们的领事人小张,这几日我们一直在做搬运的事,都未曾去过别处,我们尽心尽力的做事,却不想被冤枉,逍遥庄难道就是这样冤枉下人的吗?”
妙凝翾见双方争执不下,立刻制止道:“好了,你们都不要说了,我会自己判断的。”
说罢,妙凝翾分别望向两边领事的人,见他们都很坚定不是自己带的人做的偷盗之事,便将目光投向其余的人身上,妙凝翾挨个望向那些人的眼睛,看过了所有人,妙凝翾发现只有庄内仆人中有一个小丫鬟不太敢直视自己的眼睛,且眼里有藏不住的恐惧,妙凝翾便有些了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