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你看这……”
“随她吧!”刘老爷的眼睛一直没有离开过刘婵儿的身影,尽管他竭力掩饰,眼里的痛心,无奈,泄露了他情绪。
“是。”
“让各位见笑了!”
有劳金大侠了!”刘老爷是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金晁身上,家财万贯比起儿女实在是轻之又轻!
“婵儿乖,好好坐着别动,娘一会儿就给你糖葫芦。”刘夫人的声音很温柔,不知刘婵儿是受到安抚还是被糖葫芦吸引,反正就是安静下来,没有再吵着要出去。“好了,刘小姐可以走了。”金晁隔着一丈多的距离,仔细看了看刘婵儿,便开口让她离开。
“这就好了?”刘老爷觉得难以至信,脉都没有探,就说已经人可以走了,是不是太儿戏了?如果不是医术他高明,那就是他无能为力!
“已经查出病因。”“夫人先把婵儿带回房。”刘老爷紧张的心情一下放松很多。
刘夫人带着刘婵儿已经走远,刘老爷这才把心思收回。
“刘小姐是惊吓过度,以至于导致精神失常,具体的原因还得进一步了解。”金晁胸有成竹地说道。
“唉!都是我的错!是我把婵儿害成这样!”刘老满脸老泪纵横,悔恨之意再明显不过了。
“刘老爷有什么事慢慢说,只要在下能帮上忙,一定不推辞!”金晁果然是有侠名的人,慷慨之意勿庸质疑。
“老夫失态了!这事还得从今年初说起。婵儿和丫头去庙会,结识了书生孙禳,然后……”
刘婵儿欣赏孙禳的文才,孙禳被刘婵儿的美貌打动,两人顺理成章相爱了。这些并未被刘老爷所知,就在刘婵儿将要告诉刘老爷时,刘老爷先一步告诉刘婵儿给她定了亲。
刘婵儿和孙禳约定借着上香私奔,那常雨对她来说刚刚好,她很顺利甩掉了刘府的下人。一切都很顺利,但是结果却是差强人意。
在刘小姐失踪的当晚,刘夫人向刘老爷认错,将刘婵儿的计划全盘托出。原来刘夫人意外得知刘婵儿的事,出言劝告。刘婵儿是吃了秤陀铁了心,没有听刘夫人的劝告,执意要走。刘夫人经不住她的苦苦哀求,答应帮她逃走。
刘老爷得知事情的原委,心里后悔不已。都是他只顾着生意,很少关心女儿,这才有这件事发生。定亲的事没有征求女儿,只是了解对方的情况,觉得不错,就把事给定了。
然后又大骂刘夫人糊涂,这么重大的事竟然瞒着他。骂过之后,便想着补救,立刻派人去追回。“后来的事你们都知道了。婵儿变成这样,远近闻名的大夫都无能为力,将来到了地下都没脸见她娘!”
“刘小姐的娘?”大家都在奇怪,只是不合适问,鱼儿就不会了。谁会和一个小姑娘计较,特别是那种天真无邪的。
“婵儿的娘在她十岁时就去了,秀英本来是妾,她对婵儿好,于是做了填房。”
“原来如此!关于犬女的病,金大侠有何打算?”刘老爷最关心的还是女儿的病。谁家不想清清白白,小户人家的女儿都顾忌,更何况像刘老爷这样在济州城数一数二的大户人家!他把这些外人无从得知的秘密说出来,无非是想金晁能治好刘婵儿,这是一个父亲此刻的心情。
“刘小姐是受了刺激才精神失常,只是用起不了多大作用。解铃还须系铃人,要想彻底痊愈,孙禳才是关键。只有找到他,弄清楚刘小姐当时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才能对症下药。现在她很平静,凡事顺着她意,尽快找到孙禳。我再开一副凝气安神的药,帮她调节气血。”
“有劳金大侠了!老夫都不知道应该怎样感谢你了!”刘老爷听到金晁有办法,欣喜之情溢于言表。
“刘老爷客气了!现在最重要的是要找到孙禳,事情已经过了大半年,刘老爷的抓紧时间。”金晁很善意的提醒。
听了金晁的话,刘老爷松了一口气。吩咐下人招待金晁,便放下心来谈生意。
鱼儿一直知道许境在书画上禀赋异人,但从来没有想过他的字画会到有市无价,千金难求的境地!
一幅《临江垂钓》,墨点由浓化淡,以淡点代染,在晴岚间造就出一片片淡薄的烟云。以花青运以水墨,清淡湿润,山石用笔点染,而山坡底部用披麻皴,显得浑厚滋润。江畔的景色表现得淋漓尽致。
“没有让丁老板失望吧!”刘老爷很得意,许境的字画少之又少,他能得到一幅,实属幸事。
“的确不错!不过这应该是三年前的东西,许先生最近又出了一幅条幅,不知刘老爷可曾听闻?”丁驰一直带着和煦的微笑,随和如常。
“略有耳闻!难道丁老板有幸一饱眼福!”他是费了好大的力气,才把这幅《临江垂钓》收入囊中。许境新作只是传言,并未有人亲眼所见。
“还请刘老爷鉴赏鉴赏!”刘老爷诧异不已,不曾想面前这个温文的男人,竟然口出惊人之语。
丁驰说着拿出一卷画轴,小心翼翼展开,平铺在书案上。
笔力险劲,篆体尤精,飞白冠绝,峻于古人,犹龙蛇战斗之象,云雾轻宠之势,风旋雷激,操举若神。真行之朽出于大令,别成一体,森森然若武库矛戟,风神严于智水,润色寡于虞世南。其草书迭荡流通,可为动色,然惊其跳骏,不避危险,伤于清雅之致。
“让我瞧瞧!”刘老爷看着丁驰将画轴展开,差点把心都给跳出来了。
“刘老爷请!”定尺很恰当地后退两步,刘老爷得以进距离欣赏。
“果然是许先生的真迹!哈……哈……哈……”刘老爷忍不住大笑出声来。
“真的是许先生的真迹?”丁驰一副怀疑的表情,似乎不太相信自己有这么好的运气。
刘老爷回过神来,连忙解释:“老夫失态了。实在是喜从心生!自从婵儿除了事,再也没有什么是值得欢喜。”
“不妨。刘老爷也是风雅之人,在下理解。”
丁驰和刘老爷的对话,鱼儿在旁一字不漏听在耳朵里,忍不住在心里鄙视丁驰。从小他就是最听话,最讨大人喜欢的现在依然如此。别人不知道他是如何得到许境的字,她可是一清二楚。没想到丁驰出去闯荡几年,人都变得狡诈了!
“对了!刘老爷不是说有两件东西吗,还有一件呢?”鱼儿不是贪心的人,她只是一个对所有陌生有趣的东西存有好奇的小姑娘。
“在许先生的字画面前,其他的金石玉器都是俗物,老夫现在实在不好意思拿出来丢人现眼!”
“刘老爷太过自谦了!天下的东西本来没有好坏之分,只是个人喜好罢了,刘老爷何必如此计较!”
“恭敬不如从命!两……不是,三位稍候。”
刘老爷只身进了内室,不一会儿就抱着一个盒子出来了。
“刘老爷快打开看看,我好想知道是什么东西!”
“鱼儿姑娘不要着急,这就打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