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驰掏出一个样式古怪的盒子,往石壁上连续砸了三下,接着是刺耳的摩擦声,然后石壁凭空开了一扇门。
“我们进去。”鱼儿进去之后,一眼就看到江凌云,还有唐逸,郭游,所有的人都在。
“鱼儿姐,你怎么才来!我等你好半天了!又没有人陪我,哥哥不让我出门,什么事都做不了!”
“实在没有办法,委屈聂小姐了。等事情解决了,我一定让你们玩个痛快!”鱼儿看到聂萦,就想起杨依依,那个让人心疼的女孩。聂飞对聂萦百依百顺,鱼儿想到以前在家时,两个哥哥也是这样护着她,无端生出许多感叹。这也坚定了她要为了家人的可以不惜一切的决心。
“这可是你说的,到时候不能耍赖!”聂萦衣服奸计得逞的样子,聂飞悄悄瞪了她一眼。
对于这个妹妹他是心怀愧疚的,作为聂家的长子嫡孙,守护光大聂家庄是他义不容辞的责任。而他完全是个不合格的少庄主,沉迷于舞文弄墨,根本无心家族事务。从小被迫练习家传武功,学习管理家中产业,到现在还没有什么长进。妹妹为了成全他,很小就开始悄悄学习各种东西,只是为了帮他保住少庄主的位子。妹妹为家族做了很多很多,却不能让任何人知道。为此一直竭力表现自己刁蛮任性,让所有人都认为聂家少庄主年少有为,而聂家小姐却是个仍人头疼的姑娘,不讨人喜欢。
“人都到齐了,我们开始说正事吧。”
听到丁驰这么说,聂萦也没有再说话,安安静静地坐在聂飞旁边,不能让任何人知道他和聂飞的秘密。
众人散去已经半夜了,鱼儿和寇洛慢慢悠悠地走在安静地大街上。
“寇洛你有没有发现什么地方不对?”
“嗯?”
“他们兄妹俩有点奇怪,到底是那我也不清楚,反正就是怪怪的。”鱼儿回想起刚才在密室,聂飞和聂萦的行为,聂飞说话之前都会先看一看聂萦,然后才开口。
“没有什么不对,聂飞的名声我早有耳闻,聂家这一代最杰出的人,当然更多的是他对聂萦特别好,从来不厌烦!”
“可能是我多想了,我们赶紧回去。”
次日迎贵楼很平静,聂家庄的人都没有出门,饭菜都由店小二送到房间。
第二天一大早,卯时刚过,迎贵楼就热闹起来。聂家庄的衣着统一,都是华贵的锻子,一大群人,十分引人注目。丫环仆役来来往往,楼上楼下全是零乱的脚步声。大清早被扰了美梦的房客,骂爹骂娘,起伏不断。店小二被叫起来了,无果,掌柜的也来了,依旧如此,各种声音有增无减。
随着聂家庄的人离开,迎贵楼才逐渐安静下来,掌柜的决定回去睡个回笼觉。
店小二也想着跟着回去再眯一会儿,还没转过身,就被眼尖掌柜的俅见了,只得进厨房干活。
鱼儿和寇洛现在算是熟门熟路,一前一后坐着华丽的轿子,靠着舒服的软垫,急步前行。
远处天空微微亮,宽阔的官道两旁,高高低低的树桠,东倒西歪的枯草,组成一副单调的画面,显得有些苍凉。
没有人说话,除了脚踏在路上发出急促的脚步声,只剩下略显沉闷的呼吸声。
“嗤!”
短促而急利的声音突然直冲两顶轿子,两把利剑同时刺来,快如闪电,瞬间抵住轿门,眨眼功夫就要穿过那层薄薄的布锻。
“铛!”
一声脆响,两把至刚至硬武器击在一起。燕词的心里一顿,莫非情报有误?行动前已经确定聂飞武功平平,不及其父聂常锋一半,无论如何是接不了她全力一击。到底是什么地方出了错,燕词心里已经千回百转,仍旧没有头绪。
电光火石之间,那把抵住燕词长剑的剑已经攻来,直刺向她的咽喉。燕词匆忙作出反应,硬接是不行的,只能快速后退,以化解寇洛凌厉的招式。心里突然大骇,燕诗武功略逊于她,不知道她现在情况如何。
燕诗负责击杀聂萦,燕词一心放在聂飞身上,根本没有去关注后面的状况。情报上说聂萦不会武功,也不知道是否属实。寇洛的招式越发凌厉,燕词收回心思,全力应付,连一点还手之力都没有。
燕词心里越来越急,速战速决,出其不意击杀对手才是她们的宗旨。行动之前已经对对手了如指掌,现在事态已经超出她们的预料,连逃跑都没机会。燕诗的武器和燕词一模一样,大小长短一样的长剑。她也是从轿门正面直接往里刺,没有遇到任何阻力,一剑刺中目标。
燕诗不由在心里说道:如此轻而易举的任务竟然让她们兄妹出手,完全是大才小用。
正准备收回长剑,突然发现自己全身上下都使不出力来,像是凭空消失了般。
燕诗心里突然慌了,这是以往从来不曾遇到过的情况。
“感觉怎么样?”一个温柔的声音在燕诗耳边响起。
“没力气。”燕诗顺口将自己的感觉说了出来,猛然警觉,自己现在是在执行任务,
“你是什么人?”燕诗抬头看到一张陌生的脸。
鱼儿已经恢复自己的容貌,脸上带着玩味的笑。
“活人!”鱼儿顿了顿,“不过…”
“不过什么?”
燕诗一向是个自负的人,众多同门,除了妹妹燕词,谁都不是她对手。就是现在已经身陷险境,也没有过多惊慌失措,反而镇定下来。
眼前这个天真的小女孩,燕诗的第一感觉是柔弱。略显苍白的小脸在此刻更加白得厉害,面前呼出一团团白气,身子似受不住黎明的寒气,有些发抖。
若是面前是个五大三粗男人,燕诗可能会很警惕。可是她面前的人是一脸笑意的鱼儿,就算使不出力气也不觉有什么值得担心。
“我本来坐在轿子里的,可是你的剑伸了进来,我只好出来了。幸好我反应快,要是把这衣服弄坏了,我还得赔人家!对了,你得赔人家的门帘子,都破成这样了,以后是用不了了!”
鱼儿罗罗嗦嗦说了半天,把燕诗想知道的都告诉了她。连她不想听到的也说了,可想而知,燕诗心里有多难受。
“我栽在你手里,要杀要剐息听尊便!”燕诗一副将生死置之度外的表情。
“既然你快要死了,有什么心愿未了,赶紧说!当然别想让我就这样把你给放了,我好不容易把你捉住,放了我多吃亏!”鱼儿觉得自己的表情一定是无比认真,任谁都不得不相信她所说的话!
“你没骗我?”燕诗现在已经知道自己刚才被鱼儿的外表欺骗,根本不相信她的话。
“你都这样了,什么事都是我说了算,你要说就赶紧,天快亮了!”
“你不是聂萦,你是谁?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聂萦现在应该还没起床,她是个很懒很懒的人。本来我应该在客栈的天字号房睡觉的,为了她来这荒山野外吹冷风。你看这就是命啊!我就是劳碌命!你说我可怜不可怜?”鱼儿很想挤出几滴眼泪来的,想一想还是算了,都不认识人家,理你才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