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继续找。”
“是。”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梧桐楼下的人群开始躁动。
“这陆小姐怎么还不出来?”
“是啊!我们来站了几个时辰,不就是为了一睹佳人风采!”
“这陆知府也太看不起人了!”
“老爷这可怎么办?”陆德听到人群中传来的各种抱怨,赶紧找陆致仁想办法。
“看来今日我陆家的脸面是要丢尽了!也罢,尽力而为吧!”
陆致仁走上梧桐楼,站在正中央,示意人群安静,竟然见效。
“陆某在此感谢各位的到来,但小女突感急病,无法进行抛绣球,请各位见谅!”陆致仁满脸歉意,向台下解释。
“陆大人你这是何道理?我们顶着烈日在这站着,难道是为了听你说抱歉?你得给我们一个说法!”
“对!陆大人你不要以官威压人!”
“大家静一静!听大人把话说完!”陆德适时开口。
“为了表示陆某的诚意,已经在德正楼订下酒席,请各位随管家前往德正楼!”
“陆大人果然想得周到!”
“各位请随在下来!”陆德带着人群去了德正楼。
陆致仁见人都已经走光,便打道回府。铁青着脸,上茶的丫环也给吓倒,战战惊惊地把茶杯放在几子上,连忙退下。陆致仁的脸色从来都没有这么难看,谁都害怕撞在枪口上。
“老爷小姐回来了!”门童的声音远远传来。
“爹我回来了。”陆若仪出现在门口。
“你还知道我是你爹?”陆致仁这会子所有的火找到地方发了。
“爹我知道错了。”陆若仪见爹真的很生气,赶紧认错。
“给我跪下!”
陆若仪端端正正地跪在地上。“你知道你都做了什么?我陆家的脸都让你给丢光了!”
“老爷要教训女儿随时都可以,现在有客人来了,你就先缓缓吧!”陆夫人从内室出来,就看到陆致仁发火。
“什么客人?”陆致仁根本没看到什么客人。
“陆德说他们和若仪一回来的。”“他们都是些什么人?是不是他们怂恿你离家的?”陆致仁听到这更是火起,这些不三不四的人竟然敢来陆府!
“不是!是他们救了我,龙云龙公子是智恒大师的弟子。”
“把事情给我好好说清楚!”
陆若仪将与几人相识的经过说了个大概,陆致仁愤怒之余更是庆幸,幸亏女儿没事。
“如此无论如何得好好见他们一面,你先回房,给我好好反省!”
“是爹。”陆若仪只得起身回房。“陆德把人请进来。”见陆若仪和陆夫人已经走远,陆致仁整理一下仪容,严肃地坐于正座。
“是老爷。”陆德会意出门。
“几位请随老奴去大厅。”陆德来到偏停,见了四人便请他们移位。
“这陆致仁倒是越来越有派头”老头可不买账,刚才他出去可见识到他的“气势”
“这~前辈别见怪,是老奴招待不周,老奴在这给几位赔罪!”陆德恭敬地作缉。
“我管不了这么多,把陆致仁叫来。”老头可不依。
“师父你怎么这样,陆大人又没得罪你?”鱼儿有些不理解,老头怎么不分场合?“无痕要不你去把人请来?”
“是师公。”
陆德只觉得自己大白天见鬼了,来不及眨眼的工夫,无痕已经消失不见。陆德不是没见过市面,这才暗道不好!这四人绝非常人,只怕已经得罪了!
“陆大人,好久不见!别来无恙吧?”老头笑呵呵地向陆致仁问好。陆致仁被无痕一只手提起,带到偏厅,他连无痕什么时候出现都不知道。
陆致仁听到说话,赶紧回过神来,抬头看人。看了好一会儿,陆致仁才开口:“恩公!我可见到你了!”陆致仁难掩心中的惊喜。
“这陆大人竟然还记得我这糟老头子!难得难得!”“恩公在上请受我一拜!”陆致仁单膝跪地,恭恭敬敬地对老头叩拜。
众人看到眼前的情况都傻眼了,这老头和陆致仁到底是何关系?陆德心里在苦笑,竟然得罪了老爷的恩人!鱼儿在想:我这师父不简单!无痕知道这陆致仁今天是不会好过了!“多谢恩公出手相救,否则小女定是凶多吉少!”
“陆大人!你太客气了!我们可不敢居功。这六月的天变得可真快!”
“恩公何出此言?”
“陆大人比我这糟老头子年轻多了,怎么会这么糊涂!不知道你这是真糊涂还是装糊涂?”
“这~下人多有待慢,请恩公见谅!”陆致仁还没弄清楚在哪做错了。
“这陆府的下人到是不错,只是你这主人不怎么样。”
“是是是!恩公教训的事!”
“师父你别闹了,先说正事。”鱼儿见两人没完没了,只得出言制止。
“陆致仁你是不是担心你女儿嫁不出去?也不问她愿不愿意,搞什么抛绣球选婿!”老头似乎很生气。
“恩公有所不知,并非致仁不爱护小女,而是拙棘身体不爽,想看到女儿早日有归宿。”说到妻子,陆致仁有深重的愧疚。
“看来是错怪你了,反正这闲事我是管定了,陆夫人的病不用担心,不过若仪这孩子,我到喜欢,已经收了她为徒,以后她的婚事我也管了。你有什么异意?”
“多谢恩公!致仁感激不尽!”
“别给我来虚伪的客套,我这大老远来,又累又饿的,你能不能先给我弄点吃的?”
“是致仁的不是,陆德先带恩公去厢房休息,陆诚去吩咐厨房。”
“是老爷!”陆诚赶紧去厨房。
“几位这边请!”陆德在旁引路。
“龙云你别忘了智恒交给你的事。”老头走前不忘提醒。
“智恒大师近来可好?”知道龙云是智恒的弟子,赶紧热情招呼。
“有劳陆大人挂念,师父一切安好。”这是师父给大人的信”龙云将信交给陆致仁。
“有劳龙公子!不知龙公子来蔓城,会待多长时间?”
“金前辈过几日回京城,我打算与他同行。”
“龙公子一路劳顿,随陆德去厢房休息吧。”
“晚辈告退。”龙云向陆致仁行了一礼,便随陆德去厢房。陆致仁独自从偏厅出来,往陆夫人的房间走去。
“老爷你来了!”
“夫人,是为夫对不起你!”
“老爷你别这么说,事情都过去十几年了,若仪也这么大了,何必再为过去的事耿耿于怀!”
“好不说这些。我看了智恒大师的信,要治好你的病,必须找到灵敬前辈。只是二十几年前就没有她的消息,凭我的能力要找到她希望渺茫。”
“生死有命,能看到若仪长大成人,我死也瞑目了!”
“夫人你别这么说,恩公见多识广,也许他有办法。”
“当年多亏了恩公,否则我这辈子都无原谅自己。”二十多年前,陆致仁只是小澜镇的读书人,陆夫人帮人浣衣养家。后来陆致仁乡试中举,与一帮读书人去庆贺,认识了县丞的千金。两人交往的事弄得人尽皆知,县丞知道陆致仁有妻子,便要他休妻。当时陆夫人已有四个月的身孕,无奈县丞就是一方土皇帝,陆致仁只得委屈陆夫人。然而县丞知道陆夫人已有身孕,休妻休不了孩子,便找人暗下毒手。结果碰巧金不换做完事,发现了恶人,出手相救。陆夫人命是保住了,孩子没了,她还留下了病根。后来不知什么原因,县丞欺压百姓的事暴露,全家充军。打那以后,陆致仁刻苦读书,终于金榜题名。这么多年他一直没纳妾,是因为他对陆夫人的愧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