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治病要用很久很久才好,治的时候会很难受,比咳嗽难受很多,你还治吗?”
“要!”
“为什么?”
“病好了爹娘就不担心了,我又可以和哥哥,还有大胖子一起玩!”
挽榆的精神很好,说了这么些话,只是偶尔咳嗽。六尘一路上问了挽榆很多,挽榆都认真回答,这让六尘开始喜欢挽榆,懂事的孩子比一般孩子招人喜欢,而且挽榆很聪明。马车开到法华寺,六尘就让马夫回江府。
过了法华寺,上山的路和以前一样,只能慢慢地向上走。江挽榆一直身体不好,很少出门,经常走几步就累得不行,一般在江府都由奶娘和小桃抱着。五岁的孩子在崎岖山路上,真的很困难,六尘一直在牵着她的手,压根没有帮她的打算。
山路由石板一块块铺成,夏日的雨水多,石板上的青苔长势正盛,不小心就会摔跤。七月本来还很热,但山路两旁的大树遮天避日,已经快到中午,仍旧像清晨一般凉爽。
“挽榆还能走吗?”挽榆因为走的时间太长,小脸已经变得红扑扑。六尘见状,便停下来歇歇。
“等一会儿就能走,还有多久才到?”挽榆歇一口气,才缓缓回答。
“还有半个时辰就到了,再喝点水,过了这里就得到庵里才有水。”
“不喝了,我想快点走!”
“好,继续赶路。”
掩吟亭是离山顶最近的歇歇地,亭子不大,只有一个石桌和四个石凳。亭子西面的石壁上有一个水窠,方便来往的人歇歇。又走了半个时辰,终于达到山顶,远远看到白云庵的大门。到处都是参天大树,郁郁茏茏。
白云庵还是和五年前一个样,泥黄的围墙,黑体大字印在匾额上,门前的石阶一尘不染,大约是昨晚那场大雨的功劳。
“咚咚咚…”六尘用门上的锁环敲响大门。
“吱…嘎…”沉闷的开门声响起。
“主持回来了。”开门的小尼姑见到六尘,赶紧把门打开了。
“到了挽榆,进去。”挽榆正在看大门两边的对联。
上联:白云深处掩蔽一方静土打坐。
下联:尘世之中存留一颗宁心参禅
挽榆两岁时就开始识字,如今一些常用字基本识的。
六尘叫她,挽榆收回注意力,跟着进门。
听到六尘走进大厅,里面已经站满大大小小的尼姑。见六尘进来,自动让出一条道。六尘牵着挽榆走到最里面,在正中的椅子上坐下,挽榆靠着六尘的膝盖。“弟子拜见主持!”见六尘坐定,众弟子行礼。
“挽榆是我刚收的弟子,初七进行拜师仪式。”
六尘在路上问挽榆是否愿意拜她为师,结果挽榆没有马上给答案,而是问跟她能学什么,六尘就说学习佛理,挽榆摇头,然后说医术,挽榆听完马上就答应了。六尘遇到挽榆后问的最多的就是为什么。对于六尘的问题,挽榆基本上都会认真回答。出门前江夫人告诉她要听六尘的话,得尊重她。挽榆告诉六尘:学好医术,有人生病她就可以给他治,不用像她一样离家,庵里屋子不够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