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依鹰婚礼当天他手持白色纳宠婚书,带着十六名俊秀男子亲赴楚依鹰喜堂,不但将八男打包送还,更讨回了利息。
当楚依鹰看到婚书上孙文青的亲笔签押时,气得当场吐血——是真的吐了血,血迹喷满孙文青的红盖头,令她的红盖头更加鲜红刺目。
毕竟当初给王乐凡送男宠时只是小小闹了一场,没有婚书,虽然他传遍江湖说王乐凡纳了八名男宠,虽然江湖上传得沸沸扬扬,也不过是给东方霁添赌而已。如今轮到自己时,竟让他坐实婚书,还是孙文青亲笔签下的婚书,他算什么?正夫?让他如何不吐血?
最要命的还在后面,洞房花烛夜,他正要与亲亲老婆洞房之时,东方霁竟只身袭击洞房,打一阵便撤,过会再回来。他加派黑鹰教数位长老防守,奈何东方霁的武功轻功均在他之上不在他之下,总能摸进来偷袭,一夜数次,害得他一夜洞房不成,只能与孙文青相拥到天亮,差点憋屈死。
更可气得是,东方霁竟然就此在黑鹰教潜下,每当他要洞房——在他和孙文青渐入佳境的时候,东方霁就出来捣乱,众人又拿不住他,竟让他生生折腾了半个月天,害得他险些从此不能人道。
最后还是王乐凡以拜访孙文青之名,借机将他劝走,楚依鹰与孙文青才终于在成亲半个月后,尝到了洞房花烛夜的美好滋味。
王乐凡后来每每想起此事,就不由得感叹,就算是绝世高人照样会幼稚得让人无语摇头。
不过,之后,虽然她和孙文青相交甚好,但逍遥门与黑鹰教算是真正势同水火了,上到主子,下至喽罗,见面那是二话不说,上来就砍。
这些都是后话了。
待东方霁按排好那八名清秀男子,东方隐赶紧宣布婚礼继续进行。
随着周和祥高一声唱,“送新人入洞房——”
东方霁微笑牵着王乐凡走向内室洞房。
水月和李慧娘扶着王乐凡坐在床上,一番恭贺之后退出。
东方霁突然轻笑,紧紧搂住她的削肩,静坐片刻,柔声道:“乐凡,我先出去敬酒,桌上备有食盒,你若是饿了,就先吃些东西。我很快就会回来。”
隔着喜帕,王乐凡“嗯”地答应。
东方霁又抱了她片刻,才恋恋不舍地出去,关上房门。
王乐凡轻轻掀开一角盖头,看了看桌上的食盒,抿唇:朝曦国的新娘子新婚当日一天不许吃东西,只能在与新朗喝交杯酒的时候吃点东西,垫垫肚子,东方霁竟能破除陈规旧习,为她准备了饭菜……轻按眼角,真是眼窝过来越浅。
天色渐渐暗下,李慧娘进来点了喜烛。
一个人枯等的时间过得很慢,头顶着沉重的凤冠,她渐渐支撑不住,终于歪在喜床上睡着了。
东方霁轻轻推门进来时,见到的就是这副情景。
听到声响,习武的警惕令她猛地从床上跳起,看见眼前的红布,才想起今日是自己大喜的日子。退后两步,坐在床沿上。
东方霁俊脸醉红,步法微乱,对门外看热闹的言紫羽和众门人挥挥手,“本门主要休息,你们退下。”
外面闹哄哄的嚷着,“闹洞房!”“闹洞房!”“对,必须闹洞房!”
言护法更是不依不饶:“今日不管你是不是门主,我们照闹,当日我成亲,你可是派了不少人折腾我……”
话音未落,只觉一道凌气点在胸前,身子登时动弹不得。转动眼珠,堵在门口的众人皆被点穴钉住,而东方霁一扫脸上醉态,一脸奸计得逞的奸笑。
言紫羽大叫:“你竟然诈醉,算计我们?!”
东方霁亦不否认,心情愉悦地道:“言护法,我岂会似你那般傻,被他们灌得酩酊大醉?本门主早知道你一门心思想在成亲之日报复我,又岂会着了你的道?”
言紫羽怒瞪他:“门内规矩,成亲之日,任何人不得运内力往外逼酒,你作为门主,竟然带头失信,丢不丢人?”
东方霁从两只袍袖里各摸出一块带着酒气的湿帕子扔在地上,似笑非笑地道:“门规是为门人订的,作为门主可选择暂不遵守,哈哈。”
东方霁当然知道此项门规,当初父亲订下门规,门人成亲之日,凡参加者不分尊卑级别,不许运功逼酒,也是为了门人能畅快喝酒,无拘无束的闹洞房。
于是门内每逢喜事,新郎必被灌得酩酊大醉,错过洞房。他若不使诈装醉,今夜甭想回来。
言紫羽与众人盯着地上的湿帕,恍然,怪不得众目睽睽之下,未见到他站过的地方有湿意,原来是在袖里藏玄机,顿时大骂他奸诈。
言紫羽叫道:“东方霁,你无耻!”
东方霁难得好脾气地笑道:“无耻怎样?”
言紫羽:“……”能怎样?堂堂逍遥门门主为了洞房,自认无耻,他们能怎样?
众门人:“……”确实不能怎么样,他们只能鄙视地看着素来敬畏的门主……不过一心洞房的门主似乎并不把他们的鄙视当回事。
东方霁命守夜门徒将众人抬走,关上房门。坐到王乐凡身旁,笑吟吟轻唤:“乐凡。”
手指轻轻挑起喜帕,露出那张清秀娇美且带着几分倦意的小脸,“乐凡,乐凡。”
王乐凡轻声应了,笑道:“主子,你竟算计言护法他们,确实够无耻。”
东方霁一把将她搂进怀里,享受着温玉满怀的感觉,“我若不无耻,今夜进不了洞房,不管他们,顶多日后被他们耻笑一番。”
王乐凡嘴角微抽,堂堂门主为了洞房不惜被门人耻笑,天下还有第二人吗?
东方霁一双凤眸凝视着她,眸里尽是宠溺跟柔情,看得她情不自禁低下头,红了脸。
他拉着她坐到桌前,打开食盒,见饭菜未动过,不由得皱起眉头,“你没吃?”
王乐凡轻笑点头,“等得睡着了。”
东方霁盛了一碗饭,把几碟小菜取出放在她前面,“先吃点东西垫垫胃,吃完再喝交杯酒。”
王乐凡本想推辞一下,却不巧肚子咕噜着叫起来,她只好尴尬地摸摸鼻子,拿起筷子扒饭。
东方霁就那么一直笑吟吟地看着她,似乎她脸上长了两朵神仙花似的,王乐凡突然觉得不自在起来,只吃了个半饱就放下碗筷,“主子……”
却见他伸出手指在她嘴角蹭了一下,然后她瞠目结舌的注视下,神情自若地将指上那颗米粒舔进嘴里。
王乐凡登时风化,这个男人竟然吃她嘴上的饭粒……他不是有很严重的洁癖吗?
片刻,额上盗出薄薄细汗,他微微离开她的唇,紧紧拥她在怀,喃喃道:“乐凡,我的妻,你终于是我的了。”
他一手抱着她,一手斟满两杯酒,递给她一怀,“交杯酒。”
王乐凡微微喘着接过酒杯,手臂穿过他的,两人默默注视片刻,相视轻笑,将怀中酒饮尽。
东方霁将酒怀随意丢在桌上,抱她走到床边,轻轻放在床上,亲手为她脱去鞋子,小心取下她头上沉重的凤冠,将她秀发解开。
王乐凡羞红了脸,紧张地攥着裙角,蕴着水气的眸子直直望着他。
东方霁除了鞋子,在她身畔坐好,搂着她,温声道:“今夜你不会再推开我了吧?”
东方霁另一只手渐渐下探,扯开她的喜服裙带,引得娇躯难以抑制地连连轻颤。
东方霁“滋——”地吸口冷气,轻缓动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