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裴瑜刚从箭囊里抽出第二支箭,正准备射的时候,所骑的马却突然暴躁起来,一路带着裴瑜横冲直撞,没有征兆地打乱了裴瑜的计划,眼看就要撞上坐在两侧观看的人。
情急之下,裴瑜用尽全力将手中的箭快速地扎向所骑的马。
马轰然倒下,裴瑜也被甩了出去,在地上滚了几圈,这才缓过神来。
此事一出,引得周围观看的人一阵唏嘘。因为出了这种状况,裴瑜这一轮的比试就差强人意了,只有头一支箭有算成绩而已。
“怎么会这样?真是可惜了。”瞧见裴瑜错失良机了,云然自言自语,在心里不禁为他惋惜。
方才楚沐城目睹了整个经过,眉头微蹙,沉默了许久,这才开口,“只怕这件事并没有想象中那么简单,想来今天应该会有大事发生。”
云然刚想感慨,楚沐城何时变成神算,居然会未卜先知。
但看他那个样子,并不像是在开玩笑,便顺着他的目光往前看。众人都是把注意力集中在裴瑜身上,而楚沐城则将视线停留在那匹已经断气的白马身上。
“你是说,有人在背后故意陷害?”云然不由地想起,方才那匹白马突然暴躁不安,想来是中毒了,才会出现这种状况。
楚沐城几不可闻地轻叹一声,“这裴瑜出身寒门,应该是这性子出了差错。”
虽没有明说,但是听楚沐城这个意思,应该是间接承认,真的有人在背后故意陷害裴瑜了。看来这个武举比试一点都不简单,太多利益关系交错,云然顿时有了一身寒意。
有了裴瑜的前车之鉴,后面比试的几位考生丝毫不敢大意。但还是有几个成绩原本偏好的,却出了意外,最后的结果不尽人意。
几轮比试下来,名次发生大变革,名次排在前头的是周文本、杨 、姚思谦,而原本有希望拔得头筹的裴瑜,排名则靠后,中等偏下。倘若在最后一关狩猎,没有发挥好,那么裴瑜将无缘于今年武举的前三甲。
考生们陆续进狩猎场打猎,以半个时辰为限,看谁狩猎的数目最多,那么成绩就最高。
一连看了几场比试,虽然场上表演得十分精彩,让众人一饱眼福。但坐了半日,终究感觉有些累了,天子便让观看的人各自散了,等考生们狩猎回来,再行定夺。
见天子回到自己的帐篷休息,其余的人便各自散开,有的回帐篷休息,有的则四处走动,观看这狐尾山的风景。
时间尚早,云然准备跟楚沐城到这附近走走。
刚走出几步,就听到有人在背后叫她,云然跟楚沐城两人连忙停下步子,瞧见看见南宫瑾跟衡阳公主朝着这边走了过来。
“然姐姐,等等我。”南宫瑾得了空,想要往云然等人这边走来,无奈自家娘亲跟得太紧,只好带着她过来。
看见自己闺女没有介绍,衡阳公主只好出声提醒道,“咳咳,这几位是?”
“娘亲,这位是然姐姐,她不仅会治病,还会弄一些美容的东西,到时候我让然姐姐给你弄些好玩的,一定把你变得漂漂亮亮的。这位是沐城师兄,跟我在溪南山一同学艺。”
收到自家娘亲的暗示,南宫瑾赶紧帮忙互相介绍,“这位本身长得好,穿得也很好,气质更不用说了,那是顶呱呱。举手投足之间带着贵气,大方得体的便是闽越的衡阳公主,也就是我的娘亲。”
“扑哧!”衡阳公主一下子就被自家闺女的介绍方式给逗乐了,用手指戳了戳南宫瑾的小脑袋,“臭丫头,几年没见,是不是翅膀长硬,居然学会调侃娘亲了。”
“娘亲,难道小瑾说错了?可是你在我心里就是有那么多的优点。”南宫瑾拉住衡阳公主的手臂撒娇,“更何况你刚刚都笑了,证明你也同意我的说法了,对不对。”
“拿你没办法。”衡阳公主笑着摇摇头,对南宫瑾实在是没辙,“你说我上辈子到底做错了什么事情,居然养了你这么一个专门拆我台的女儿。”
说话间,萧衡也朝着这边走了过来。
看着自家娘亲虎视眈眈的模样,南宫瑾只好也一同介绍了,“他就是长安第一公子,萧衡。”
衡阳公主微微点头,看见两大主角都到齐,嘴角的笑意更浓了。
方才奶娘回去的时候,将一切都如实汇报了。说自家闺女认识了两个青年才俊,让她这个作为娘亲的要好好把关。字里行间那个激动的语气,让衡阳公主都跟着,小小激动了一把。
现在一瞧,果然是不错。
楚沐城跟萧衡两个人都年轻有为,又英俊潇洒,随便一个跟自家闺女相当登对,可谓是郎才女貌,“不知道两位贤侄年方几何?都有哪些喜好?是否婚配?”
“等等,等等,娘亲你可千万不要乱点鸳鸯谱。”刚刚见自家娘亲那眼神就不对劲,果然她一开口,南宫瑾就知道真的想偏了,“我们跟他们两个绝对不可能的。”
“怎么不可能,论人品、论相貌、论家世,他们两个都足够与你匹配。”衡阳公主将南宫瑾拉扯到一边,开启洗脑模式,“再者说,事在人为,这没有说清楚,你怎么就知道不可能呢?说不定人家心里也有你,只是放在心里没说出来。更何况以我三十多年,看人的经验来保证,肯定不会看走眼的。”
看着自家娘亲自信满满的样子,南宫瑾真不想打击她,“沐城师兄跟然姐姐有婚约在身,过段时间就成婚。”
挖墙脚挖到被抓正着,衡阳公主尴尬地冲着云然笑了笑,想不到被自家闺女给坑了。
堂堂的公主,居然干起拆人婚姻的事情来,说出去,只怕会让人笑话了。
看来楚沐城没戏了,衡阳公主将目光投向萧衡,“萧贤侄,也……”
不错两个字还没说出口,再次给南宫瑾给截胡了,“他喜欢的是然姐姐,而且我跟他是仇人见面,分外眼红的关系,所以你也不用想了。”
听到南宫瑾母女的对话,大家便也猜得差不多。
几步之遥的萧衡,冷哼两声,“总算说了一句顺耳的话。”
萧衡的简单一句,就坐实了南宫瑾方才的话。
眼看煮熟的鸭子飞了,衡阳公主难掩脸上失望之色,忧伤的心情可想而已。
再次抬头,想看云然的时候,感觉就不一样了。
被衡阳公主盯得有些不知所措,云然连忙开口问道,“不知,公主有何指教?”
“我就是十分好奇,然小姐有哪些妙招,能让两位贤侄都拜倒在裙下。要不,改日你到公主府来做客,好好教小瑾,让她早日寻得如意郎君。”衡阳公主语重心长地跟云然交代。
对衡阳公主所托付的重任。云然顿时不知道应该怎么回复了。
“娘亲。”见衡阳公主越扯越远,南宫瑾急忙阻止,“再这样,我就不理你了。”
虽然还有很多问题要问,不过衡阳公主还是乖乖听自家闺女一回,“好啦好啦,我不说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