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有些惊讶,但是还是满脸不解的跟我去了,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好像就是感觉到了很大的危险,隐隐感觉跟排风有关,不知道怎么回事,那种感觉特别的强烈,好像脑海中有什么事情串在了一起,具体是什么事情又不知道。
走了几步,我突然拉着秦忘忧的手说道:“走,带我用轻功去!”
他非常奇怪的看着我,我没有理他,只是说道:“一定要快,不然,我真害怕出什么事情!”
他点点头,抱起我,足尖一点腾空而去,留下初秋在那里喊着:“小姐等等我啊!”
一进门,秦忘忧的脸色都变了,是的我们都嗅到了空气中浓浓的血腥味,两个人飞快的跑向三哥的园中,一进院子就看到,横七竖八的倒着几个人,一看正是三哥屋里的丫鬟,还有请来的产婆,这时,一道人影直直飞了出来,刚好落到我的脚边,我低头一看,看到了倾城虚弱的样子:“二姐,我受伤了,里面……”话还没有说完,就昏死过去。“倾城,倾城……”我喊了两下,她不再理我了。
一旁的秦忘忧早就奔向了屋里,只听得到里面内力撞击的声音,我把倾城放到树后,以防出现什么状况,偷偷拿了一支雨薇在手里,现在就等着,他们打出来,“彭——”的一声,两个人把门都打破了,从屋子里打到里屋外,我看见了那个凶手,带着银质的面具,一声黑色的袍子从头到脚的武装了起来,其实她的武功并不高,只不过会忍术,秦忘忧打起来极其费力,我看他双眼紧闭应该是在听吧!
这时,我看到一袭蓝影直接朝那凶手袭去,挥出一掌,“三哥!”我脱口而出。那个黑影猛地一个趔趄摔在了地上,口中吐出一口鲜血。
“你三嫂呢?”他问我。
“在里面呢,你的儿子和她都睡得香极了!”秦忘忧接口道。
“我先进去看看!”说着三哥便冲进去看三嫂了。我看着那个银质面具的人,似乎受了极重的伤,只能就这么坐在地上,只不过,此刻她的斗志全无,好像受到了什么极大的打击一样。样子十分颓废。
看她这个样子,我敢肯定一定是她!这时三哥从屋里跑了出来:“你三嫂他们安全就好!”然后严肃的看向那个人:“你到底是谁,为何如此待我妻儿?”
那个人浑身颤抖,好像在啜泣,我上前说道:“我来猜猜,是你对不对,洋子?”
“你说什么?洋子?”三哥脸色微变。不住的摇头:“不可能,不可能……”
她将手伸向脸上的面具,“哐嘡”一声,面具落地,同时落散的还有两个人的心。我看着那笑起来嘴角带着浅浅的梨涡的女子,心里一阵喟叹:洋子,你到底为什么要这样做呢?
洋子微微笑着:“这只是各为其主罢了!”
“胡说,各为其主,你来杀排风做什么,洋子!”三哥痛心疾首的说道。“在我的心里,洋子一直都是个很可爱,很单纯,不会伤害任何人的女子,可是,如今,你却伤害了我最重要的人,差点让他们死于非命,你到底是为什么呢?”
洋子用那样带着爱恋,不甘的眼神看着三哥,终于开口:“易枢,我一直以为你是爱我的,但是,原来我错了,一直错了!可是,当时为什么?为什么当时,你要送这两个布娃娃给我,告诉我:“这个是你,这个是我。””
我看向那两个布娃娃,经过那么久的时间,居然,居然还是那么的新,可见主人对它的爱护。我不语,所有人都看着三哥。
他叹气,良久说道:“洋子,你误会了,我只希望你开心,更何况,你是繁瀛人,而我是中土人,我不可能离开中土跟你去繁瀛的。你当时离开之前不也说了嘛?你也不可能离开繁瀛的。我们注定就是错过了!错过了,便是一辈子,怎么可能再破镜重圆。洋子,我没想到你会对我最重要的人起杀心,真的,我很失望,你已经不是我认识的那个洋子了?如果,可以,我真的不希望曾经见过你!”三哥冷冷的转过头去,不愿再看她一眼。
三哥做的相当残忍,洋子的脸一下子变得暗淡无光,脸色惨白:“你可知道,到了繁瀛之后,我就后悔了,过了半个月,我就再也忍不住了,后来,我找船,找了不知多少条船,被风浪打碎过多少次,如果不是我擅长凫水,恐怕,早就葬身鱼腹了,你知道,这之间我吃了多少苦吗?我背叛了家族,背叛了祖国,可是,当我千辛万苦的跑到中土,却得知你在北国,我一路向北,不认得路,我就一个一个的问。遇到小混混抢了我的钱和证明我身份的东西,人生地不熟的,我只能跟乞丐在一起,可是当我看到你时,我看到的确是你跟你的排风在一起,互相抱着,你知道,我有多心痛吗?所有的苦我都可以吃,唯有这个,我做不到,我恨她,恨她抢走了你!”她一开始只是慢慢的啜泣,到最后,几乎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我看的也不禁有些难过,为她心痛,可是,这是杀人,是不可以原谅的,不管出于什么理由?三哥定了定,久久不能说话,最终三个字从他的嘴边说出:“对不起!”然后,他走进屋去看产后虚弱的排风。
看着不停吐血的她,我知道她应该是中了毒,忍不住上前抱住了她:“洋子?那些人是你杀的,对不对?”
“你怎么知道?”她看着我,有些不解。
“是你身上的香味,每到一处,我总有那么一点点的熟悉,却说不上哪里熟悉,后来,我想起来了,是跟你送我的衣服上的味道一样!创出忍术的叫大半细人,我一直觉得这个姓在哪里听到过,现在想起来,是曾经听到你的同伴叫你‘大半洋子’,你姓大半,也是繁瀛唯一一个会忍术的家族。我说的一切对不对?”我越说越有些难过。
“你说的都对!”她点点头。
“为什么?”我问道。
“因为,我答应过一个人,那是我跟他的约定,我不能说的,他是璜国的皇子,每次你们查出一个奸细,他就告诉我,然后我就把那些没用的人杀掉!这次,我也是要被杀掉的人,呵呵,呵呵……”她笑着,咳出黑血。她的眼神慢慢的有些涣散了:“我看到樱花了,真的看到了,撒库拉……”
突然想起了小学时曾学过的一首日文歌:“撒库拉,撒库拉,啊呀一西莫一大……”那是一首名叫樱花的歌,就轻轻的唱了起来,但是具体什么意思,我也不知道。洋子的眼睛里滚出大颗大颗的泪珠,“撒库拉……”
我们所有的人都看着她,深知必定是无药可解,这时,三哥不知什么时候走了出来,洋子在看到他的那一刹那闭上了眼睛。
三哥悠悠的叹了口气,说道:“其实,我有些事情没有跟她说,洋子她刚走的时候,我真的以为一辈子都不会再开心的笑了,可是,后来排风用她的爽朗慢慢的带我走出了心结,只是我没有想到,洋子没有解开!”他闭上眼睛,不再说话。
我明显感觉到手中的洋子一下子猛地颤抖了一下,她应该是听到了吧!嘴角弯出一个美丽的弧度,嘴角浅浅的酒窝好像要把人生生醉倒了一般!最后,我听到她的嘴角微动,可是什么也听不到,只看得到她的嘴角在微微动着。最终,紧紧握着我的手无力的垂下!